第二章 單飛十年

“大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幾個人,都被濱海市漁業學校錄取了,都是捕撈專業,大專。九月份開學。”蔣南光自豪地說。

“真的?”

虞鬆遠和林濤都高興壞了,於是轟轟烈烈地開吃。店主夫妻兩人拚命忙活,也不趕趟。幾人就象是剛下山的餓鬼,少婦喜的是眉開眼笑。剛吃了一會,一個著黑風衣、公鴨嗓子、個子高高的男青年,帶著十幾個手下,吆五喝六、威風凜凜地走過來,正一家一家挨個店麵收著保護費。

近幾年,全國各地社會治安形勢驟然嚴峻,絕跡多年的黃賭毒沉渣泛起,搶劫、強奸、殺人等惡性犯罪開始抬頭,流氓惡勢力團夥作案,十分猖獗。步行街離186部隊司令部不遠,因而治安形勢要略好於其他地區。

虞鬆遠和林濤一直被關在訓練營,在186部隊鼻孔底下,竟然也有人來收保護費,這讓他們感到既新鮮,又十分震驚。

步行街上人山人海,全是吃燒烤的。虞鬆遠和林濤本來就嫉惡如仇,這幫人又太不長眼,直接將他們吃飯的小店給砸了,理由是拖欠他們的錢沒交齊。還真以為無法無天了,林濤和虞鬆遠對視一眼,林濤正要行動,卻見虞鬆遠忽然笑了。

原來,這個公鴨嗓子男人,正是那晚劫持南玉與南風的兩個流氓中的一個。

一陣肉烤糊了的焦糊味傳來,原來店主夫妻兩人,拚命哀求,就差下跪了,哪還顧得上烤肉。林濤性子烈,正要跳起,被虞鬆遠一把按住。虞鬆遠示意他別動,還低聲將解救南風、南玉,用筷子紮傷流氓的過程悄悄說了一遍,幾個人都忍不住低聲笑起來。

虞鬆遠看著陳維同、汪海等人,“你們敢不敢上,這些人交給你們了吧?但條件是,隻能一個人上,還不準拿家夥。”

眾人都有畏難情緒,虞鬆遠這才示意林濤出手。

恰在這時,一個小流氓見他們在抱頭大笑,便用鋼管指著他們大罵道,“窮當兵的,趕快滾,小心老連你們一塊收拾了。”

林濤早就忍不住了,他最恨的就是欺軟怕硬、欺負老百姓的流氓。現在這小流氓一頓罵,他迅速暴起,沒有理會小流氓手裏的鋼管,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去尼瑪的!”嘴裏罵著,一拳將他打飛出去有四五米。

小流氓肋骨斷裂的聲音,清脆入耳,倒地後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眾流氓見同夥被打傷,都舞著家夥圍了上來。林濤已經恨極了,三拳兩腳,就將六七個手持鋼管、大刀胡亂揮舞的小地痞,全部放翻在地。並一把將領頭的啞嗓子高個男人拎起來,狠狠地搧了幾個大嘴巴,然後扔在虞鬆遠腳旁。

這幫人剛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一眨眼功夫,就全趴下了。步行街上吃夜宵的人們,都開始興奮地圍攏過來。很多圍觀群眾,見流氓幾下就被解放軍製服,都自發地鼓起掌來,一片叫好聲。

流氓頭子這才看清楚,這位一直低著頭吃肉喝酒的爺,原來就是前幾天的那個殺神。這一嚇可是真嚇得不輕,心裏直恨自己倒黴透頂。知道反抗也沒用,便主動規規矩矩地跪好,一個勁地開始叩頭、求饒起來。

虞鬆遠說,“你還真是不記打啊,這才幾天,嗓子還沒好利索吧,又開始橫行霸道了。讓你手下把損壞的桌椅全弄走,立馬全換新的。三天的損失,立馬賠錢。我們就在旁邊的院子裏當兵,以後不允許再在這個街上收保護費。我不管你有什麽後台,發現一次,揍死你一次。不聽揍,我就找到你家,抄掉你的狗窩!”

公鴨嗓子男人一邊安排小嘍囉去買桌椅,一邊求饒道,“大爺,祖宗,我真的不敢了……”

林濤見他假話張口便來,就走過去將他提起來,對著腹部就是一拳。啞嗓子男人象蝦米一樣蜷成一團,不停地嘔吐開了。林濤再將他提起,又是一拳,然後又將他扔在虞鬆遠腳下。

不到一個小時,桌椅全換了,還賠了店主一百元。警察這時才出現了,將幾個東倒西歪的流氓帶走。

店主夫妻一迭聲感謝,並表示今天晚上吃喝多少,全部免費。周邊幾個攤子上的業主們,都高興得象過年一樣,不停地將自己烤好的好貨,免費往這邊送。“不能送了,吃不了,又不好算帳啊……”陳維同和汪海趕緊阻止。

回去的路上,虞鬆遠說,“以後每周,你們幾人沒事,就到步行街吃一次夜宵。不過,我估計這回打後,他們該長點記性了。”

第二天早晨五點整,天還黑著呢,營區靜悄悄地。虞鬆遠和林濤輕輕起床,分別拖著大行李箱和一個旅行包,走出“幽靈”大院。陳維同和蔣南光駕著兩輛敞棚吉普車,已經上山並等在門前,其中一輛還帶著一個冷凍拖鬥車。

兩人上車,剛要順著彎道下山,卻見前麵路上,有兩人赤著臂,腿上紮著沙袋,正威武地站在路中心,擋住了去路。細一看,老天,正是尚大鵬和餘斌兩尊大神。

虞鬆遠和林濤馬上跳下車,上前敬禮。兩位大俠還禮,尚大鵬說,“很遺憾,我們五一節結婚,兩位喝不上我們的喜酒了。”

“五一節?你們故意的吧,先請我們一下也行啊。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媒人。”

“咋天傍晚前,你們被關在訓練營。今天天沒亮,你們又滾蛋了,我們怎麽請?”

“行吧行吧,心意到了也行。先祝賀了,祝兩位前輩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尚大鵬說,“別貧了。參謀長讓我們給你們送行,還特別強調,假期期間,別忘我軍傳統,不能違犯群眾紀律,要時刻注意軍人形象!”

“行了,套話免了吧。現在開始告別!”餘斌說著,先走到虞鬆遠麵前,一個熊抱,虞鬆遠感到象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纏住一般,一股勁力讓骨胳“嘣嘣”直響。餘斌在他耳邊小聲說,“單飛十年,回來接班!”然後放開他,又抱林濤。

尚大鵬則“溫柔”多了,也是一個熊抱,卻並未發力,隻是小聲叮囑道,“多用腦子,生存第一,生命無價!”

送行禮節完了,兩人再度給兩位前輩敬禮後,上車出發。尚大鵬和餘斌則站在路上,注目他們遠去的方向,默默地為他們祝福。

或許是巧合,十年前,也是在這條路上,兩名中隊長張廣進、塗波給他們兩人送行。十年後,他們經曆無數次生死考驗,足跡遍布大半個地球。載譽歸來,張廣進已經成為186部隊參謀長,而老前輩塗波,卻已經永遠長眠在北美大陸。

從虞鬆遠和林濤的身上,他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無數艱難險阻,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一次次生死考驗,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們苦難的曆程,才剛剛開始!

車子拐過彎,已經看不見兩位大神的身影,陳維同才想起嘖嘖稱歎,“老天爺,這兩位大神親自來給你們送行。人家這是對你們寄予厚望,夠牛b啊!”

又轉了個彎,從倉庫邊上,出了濱海山營區圍牆大門。

走過幾條街,剛要往出城的公路上拐,虞鬆遠卻命停車。旁邊是一個街邊小公園,裏麵綠蔭覆蓋,高矮錯落的塔鬆,遮天蔽日,從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麵。虞鬆遠跳下車,“你們在這等著!”說著,徑直走進裏麵。

小公園內放著音樂,一個高高的胖子,碘著大肚子,正在公園內旁若無人地打太極拳。虞鬆遠等他一套打完了,拿著毛巾擦汗時,才拿起小巧的小收音機關上,“我給你出個主意,保證你半年內肚子就沒了,還給嫂子一個第二春。”

“小王八蛋,你能有什麽好主意。你嫂子就喜歡我有肚子,她說有內容。”處長歎了一口氣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等你們回來,我能不能還在這裏,都難說。小東西,盡管有點討厭你,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了。”

“僅僅是討厭,你不恨我?”

處長忽然抬手給虞鬆遠一個爆栗,才說道,“我幹嗎恨你?你一個新兵蛋子,也有資格讓我恨?這些年,我送走的‘幽靈’有數十人,一多半為國盡忠了。我要求你,一定全須全尾地回來!”

“處長,您不要太傷感。要奮鬥就會有犧牲,‘幽靈’就是幹這個的。我答應您,隻要尖刀召喚,我保證按時、安全歸隊。”

處長將兩個帆布旅行包拖給他,莊重地說,“參謀長讓我代表他,給你們送行。‘幽靈’的未來需要你們,答應我,一定要按照歸隊!”

虞鬆遠接過包,舉手行禮,“我答應您,一定按時歸隊!請轉告參謀長,我會圓滿完成任務!”剛說完,又想什麽,便說道,“處長,我還有一事求您,請多照顧一下我的幾個弟兄,都是好兵!”

“他們都是我的兵,我還沒照顧嗎?全部選送進入濱海市漁業學校,哪一年的兵,有你們蘇北兵這麽牛b?”

“我是說我們繳獲那麽多,能否……”

“參謀長早想到了,一人一套皮裝。不過現在不能給,要過一段時間,等他們上學了,懂嗎?”

他告別處長,拖著兩個大包鑽出樹林,放到車上。“大將,搞的這麽神秘,偷偷摸摸的,處長都給你什麽好東西?還這麽多,為什麽不敢在營區直接給你?”車子出發後,陳維同好奇地問。

“屌兵,保密條例怎麽學的。”虞鬆遠抬手給他一巴掌,又說,“我和林濤送你們一人一套皮裝,秋天上學的時候,後勤處會給你們。”

“為什麽要等到秋天?”

林濤不滿了,“一群豬腦子,還整天抱屈沒撈著上訓練營。全大隊一千多人,難不成要一人一套?等你們過幾天上學了,再給你們不更好嗎?”

虞鬆遠剛出樹林,參謀長穿著背心褲衩,一邊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汗,一邊從樹林後走了過來。兩人站在樹林邊,默默地看著兩輛敞棚吉普車遠去。

“參座,你和張教官眼睛很毒,這兩小子,將來不可限量。想到他們要出去執行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務,我的心就在流血,真舍不得他們哪!”

見張廣進默默地望著他們遠行的方向,馬處長突然扭扭捏捏地說,“參座,還有些事,我……想向你坦白!”

“幾個女人吧?”

“是,您都知道?!”處長大驚,後背有點發麻,開始陣陣冒冷汗。

(作者有話說:1:新書求支持,收藏、鮮花、貴賓票、凸票、蓋章、評論都要,請來主站支持新書;

2:每章讀完,請頂(或踩),章節下麵;

3:頁麵有簽到,連續簽到可以抽獎;

4:最後求土豪支持,打賞蓋章數據漂亮,肯定加更;

5:請各位書友多宣傳一下蒼海荒島《國家重器》,有qq群的都發一下鏈接,玩貼吧的也幫忙多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