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嶴山遇襲
李爽和柳清清憤憤不平,“這叫什麽事,他們黑幫打架,警察負責來搶救傷員!”
離開嶴山鎮,他們順著山間公路,驅車返回104國道。
這條路也就不足二十公裏,遠近都是低矮的小山頭。左邊路旁往下,是一層層的梯田。右邊都是高大的樹木,或高高的毛竹林。
此時太陽還未落山,兩個女孩還在討論著下午的一場械鬥。林濤和虞鬆遠對視一眼,虞鬆遠說,“兩位聽著,我們遇到麻煩了。一會車一停,都從右邊下車,進入樹林。不準抬頭,不要害怕。”
柳清清以為他說笑呢,“嘻嘻,這裏除了兩頭豬什麽都沒有,能有什麽麻煩……”
話未說完,“砰”地一聲巨響,左邊車前胎爆了。
虞鬆遠推開車門,人已經下車。林濤則一腳刹住車,關掉發動機,並從副駕駛座上,直接翻下車,一氣嗬成。就在這時,左側遠處山頭上,砰的一槍,子彈打碎玻璃,正打進駕駛艙內。與林濤跳出時間,相差也就半秒。
虞鬆遠拉開後車門,李爽和柳清清已經嚇呆了,木偶一般。虞鬆遠先將李爽拖下車,蹲著抱進樹林。林濤也將柳清清拖出,先關上兩扇車門,然後蹲著也將柳清清抱進樹林。
又是“砰砰”兩槍,車窗玻璃破碎的聲音,極其清晰。
兩個女孩都嚇得愣住了,睜大著眼,一言不發。虞鬆遠和林濤抱著兩人,快速向林子深處運動,約走進去二三十米。進入一片毛竹林,高高的大毛竹,林梢密集。虞鬆遠將李爽背到肩上,從懷裏拿出一根帶子,將她屁股固定在自己身上。
“雙手抱緊我的脖子。”虞鬆遠說,沒聽到她回答,隻好又拿出一根帶子,將她雙手捆著固定在胸前。然後整理一下地麵的植物,便一躍而上,蹭蹭蹭幾下,就到了林梢。竹林林梢非常稠密,幾乎不透風。又是傍晚,很是隱蔽。
虞鬆遠將李爽解開,將她固定在一棵粗大的毛竹枝椏上。然後,摘了一把竹葉,要堵住她的嘴。李爽卻突然小聲說話了,“你堵我嘴幹嗎?”
雖然看不清她的眼神,虞鬆遠仍能感到,她已經清醒過來了。“你醒啦,我以為你嚇傻了,怕你驚叫。既然醒了,你能保證一會戰鬥時不出聲吧?你一驚叫,敵人就會發現你,那就完蛋了,懂了嗎?”
李爽木然的點點頭,她聽懂了。
另一邊,林濤也將柳清清固定在林梢。因她膽太小,一直癡癡的,林濤果真用一把竹葉,將她的嘴給堵了起來。
虞鬆遠和林濤跳到旁邊兩棵更密的大竹子頂部,一動不動地伏著。此時,太陽早已經落山,林子裏光線較暗。又過了約有半個小時,從小山坡上的鬆木林內,悄悄走下來四個人,成戰鬥隊形,向下搜索而來。
這是標準的陸軍戰鬥隊形,虞鬆遠和林濤都極為吃驚。他們靜靜地伏在林梢,看著四人逐漸向路邊運動。到竹林中時,前麵的尖兵或許發現地麵有踩踏過的痕跡,他手一舉,後麵幾人都蹭下來,一動不動。
雖然光線很暗,但虞鬆遠和林濤還是看得真切。當尖兵檢查了地麵,正要抬頭向上看時,虞鬆遠嗖地射出一箭,尖兵一頭倒在地上。林濤幾乎同時,也射出一箭,居中指揮的人一頭倒在地上。
就在剩下的兩人短暫慌亂後即將抬頭時,虞鬆遠和林濤已經持刀躍下,兩人倉促迎戰。果然是在戰場上打過仗的退伍兵,隻見兩人倒握56式軍刺,象猿猴一樣靈活,手中軍刺上下翻飛。虞鬆遠和林濤沒有手軟,隻一個回合,就將他們持刀的右臂刺傷,軍刺先後脫手。
兩人都受過死不投降的戰場教育,又用左手去撿軍刺,虞鬆遠和林濤又是兩刀,將他們左臂刺傷,兩人束手就擒。將兩人手腳捆上,包紮一下傷口。檢查一下,隻有第一名尖兵,手裏有手槍。虞鬆遠用手感就知道,這是一把仿五九式手槍。
四人身上都無任何證件,顯然是做過準備的。
林濤審問了一下,兩人都閉目昂首,一言不發。林濤幹脆從地下抓起兩把竹葉,將兩人的嘴全部堵了起來。
將兩人拖到林間一個低窪處放好,然後蓋上竹葉。兩人又一躍而上,跳上林梢。先去看看兩個女孩,虞鬆遠趴到李爽腦袋前,竟然發現她驚奇地瞪大秀目,正怔怔地看著他。
虞鬆遠拍她的小臉,鼓勵說,“別害怕,堅持一下,還有兩人一會才能來。”李爽毫無表示。
那邊,林濤也趴到柳清清腦袋前,見她瞪著雙眼,嘴裏的竹葉已經讓她自己在竹枝上蹭掉了。柳清清恨恨地罵道,“死豬,拿竹葉堵我,我真想殺了你。”
林濤趕緊捂住她的嘴,“千萬小聲,最少還有兩人要來。不要說話,我不堵你了,但你一會不能尖叫。”
兩人安撫完兩個女孩,便跳到離她們約十幾米遠的林梢,潛伏起來。
又過了約四五十分鍾,果然見兩個黑影,悄悄從公路上向這裏走來。林子裏漆黑一片,以虞鬆遠和林濤的視力,也隻能隱約分辨出兩影子蹲在較遠地方的樹根,一動不動。過了約有半個小時,見林子裏實在沒有動靜,兩個黑影才端著槍,慢慢向竹林內走過來。
走到虞鬆遠和林濤腳下時,虞鬆遠敲了一下對講機的耳麥,嗖地一箭,一人撲嗵一聲倒地。林濤幾乎同時射出箭頭,另一下也被打倒。虞鬆遠和林濤同時從竹子上跳下,兩人已經倒斃。檢查一下,僅有一支八一扛,上麵安裝的瞄準鏡極其粗糙,顯然是從仿軍品店裏淘來的仿製貨。
能用這種裝備,打出這樣的狙擊水平,這小子在軍隊時,絕對是一個好狙擊手,為什麽讓他退役呢?
林濤仔細檢查一下,與剛才四人一樣,什麽證件也沒有。
兩人將傷員、屍體收拾在一起,將槍支都放在他們身旁。然後跳上林梢,將兩個女孩捆好帶下地。來到車旁,將她們放下,兩人趕緊鑽進車內。林濤檢查了一下車,隻有一隻輪胎爆了,便開始換輪胎。
虞鬆遠則紮了一把竹枝,將前方道路地麵仔細清掃了一遍。
再上車出發時,兩個女孩一言不發。虞鬆遠和林濤都掉頭看了一下她們,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剛才兩人在林梢都嚇尿了,剛才背在身上,屁股上都是濕的。
雖然是夜晚山道,但道路很好走,不一會就到了104國道。進入城區,林濤見有一家較大的私人服裝店,便停車走了進去。一會提著兩袋子衣服、鞋子出來,扔進車內,虞鬆遠也下車。
兩人遠遠地走到一邊,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又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虞鬆遠見服裝店旁邊的小日什店門前,有一部公用電話,便去打電話給金甌市局指揮中心,報了警。日什店女老板聽說“槍戰、屍體、傷員”字眼,嚇得該死不要電話錢,虞鬆遠隻好將二毛錢扔到櫃台上。
再上車開到越國麗人大酒店,兩女孩卻該死不下車,李爽說,“我吃不下,送我們回家。”柳清清也說吃不下,林濤隻好開車將她們一一送到家。臨別時,虞鬆遠說,“今天死了不少人,兩位想著保密。”
李爽扭過頭說,“你們放心,我們保證不說。以你們的身手,我們要說了,肯定要殺人滅口。”
當天晚上,他們又到莊園監視了一晚,爭取掌握莊園的活動規律。
第二天,他們中午起來,開門一看,兩個女孩竟然都在門前四處踱步,還不停地看表。“你們搞什麽鬼,天天睡懶覺,把我們兩個姑娘撂在外邊。咋晚殺了那麽多人,竟然還能睡著?”柳清清一見他倆,就咆哮開了。
林濤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室內。“死丫頭,咋天說的話都忘了,你真不怕我們殺人滅口?”
“切,我才不怕。你們要再每天睡懶覺晾我們,我就站在走廊上大叫,讓所有人知道。”林濤趕緊好一頓哄,隻到把她哄笑了,才算完。
午飯李爽安排的是自助餐,虞鬆遠和林濤都能感到,至少有兩雙眼睛,在不經意地盯著他們。他們四個人坐在一桌,柳清清低聲說,“交待吧,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林濤趕緊撒謊說,我們當過兵,遇到危險自然要奮起自衛。匪徒那麽多人,肯定是既要搶車,更要搶人。連嚇帶唬,總算蒙混過去。
下午是參觀金甌市曆史博物館,相對寬鬆些。
飯後,李爽和柳清清非要去跳舞。正是交誼舞大流行的年代,虞鬆遠提出,要跳舞可以,但不想去舞廳,到廣場跳空氣好。
兩個丫頭正是上癮的時候,自然答應。於是大家一起來到建國廣場,這是金甌市最大的一處市民廣場。此時,路燈下,廣場有四五撥人在跳舞。圍觀的人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一台收錄機一放,就是一個場子。右側的場子,都是老人,上場的人較少,大多數人都或站或坐在圍觀。虞鬆遠他們就在這裏下了場子,一曲下來,周圍竟然啪啪地鼓起掌來。下一支曲子,老人們便都不跳了,都在圍觀,一下成了他們四人的專場。
中央休息時,一個大媽給他們拿了四瓶桔子汁,還問能不能教教她們。於是,音樂再響起來時,虞鬆遠和林濤便各人帶著一個大媽,跳起了花樣三步。幾個大爺則在李爽和柳清清旁邊,躍躍欲試,卻又畏葸不前。
一曲未了,呼拉一下,來了十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大小夥,和李爽和柳清清打鬧在一處。原來都是金甌大化機關的,虞鬆遠和林濤下場休息時,李爽說,國慶時,金甌總工會要舉行全市職工交誼舞大賽,請他們指導一下。
於是,接下來幾天,柳清清白天帶他們遊玩,晚上到金甌大化指導職工跳交誼舞。夜深人靜時,兩人便悄悄潛到莊園外,密切監視莊園內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