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露出
站在小院之內,虞鬆遠憑自己掌握的曆史知識,覺得這應該是一座明代建築風格的小院全文字小說。兩間小廂房,三間正房,與灌江縣城林雪居住的無閑齋,格局規模幾乎一模一樣。顯然,這是過去小家小戶的宅院。
正房和廚房內,均已經被警察仔細檢查過。但虞鬆遠還是在東頭房大床前,發現了端倪。
東頭房內的睡床,是一架明代四周有木質帷幔的古床,曆經數百年,大床已經不再富麗堂皇,但融穿雕、圓雕、浮雕、陰刻、鏤空等技法為一體,整架**雕刻了近百個形態各異的瑞獸,均用漆繪貼飾而成,有寓百壽之意。
這座小院,這張古床,無不彰顯出當年床主人雖不顯赫,但卻富裕小康的生活境況。當然,它更能勾起人們的思古之情,讓人對明代金甌民間普通百姓的富足生活,油然產生若幹聯想。
大床前麵,有一個寬大、厚重、高高的踏板。挪過踏板,下麵大青磚之間的縫隙,痕跡太過明顯了。可這麽明顯的線索,齊天河的刑警們,卻生生給忽視掉了。虞鬆遠隻一眼就看出,縫隙較為整齊、清晰,晚上肯定剛被人動過好看的小說。
他拿出潛水刀,掀起大青磚,底下露出一塊木板。木板下麵,是一個刷過黑色防鏽漆的鐵箱子,提起來還沉甸甸的。
“啪啪啪!”
耳麥裏突然傳來林濤的示警聲,虞鬆遠看了一下,這座房子並無其它出口。便放回箱子,抽出潛水刀,快速來到門前。隻見林濤已經與三人纏鬥在一起,另有兩人又從牆頭跳下,直接奔室內而來。
虞鬆遠突然迎麵衝上,兩人措手不及,舉槍欲射,已經晚了。虞鬆遠一腳踢飛一人手中的手槍,另一人持槍的手已經被他抓住,一個反關節,槍脫手。此人還很厲害,就著虞鬆遠的勁道一個翻滾,人已脫身,並抽刀在手。
另一人也在慌亂後抽出匕首,兩人,相互配合,交替向虞鬆遠進攻。打得進退有據,很有章法。
虞鬆遠奉迎間,心中已經明白。怪不得黃吉在台北受到高規格禮遇,原來退入島上的義群幫,凡是跟隨黃吉的,有的果真已經有了“軍情局”的政治背景。其中一些天賦好的,則受到了嚴格的訓練,幾乎脫胎換骨。
怪不得大陸高層會高度關注,讓186來對付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別動隊”槍匪。妖孽既然出世,自然非鏟除不可。
虞鬆遠見林濤並無力竭跡象,以一敵三,仍有條不紊。便雙手各持潛水刀,放下手段來對付身前兩人。恰在這時,牆頭頂上又有一人露出身子。虞鬆遠不敢再讓他加入戰團,便在迎戰眼前兩人的空隙,左手一甩,潛水刀直接插入牆上人脖子。
被紮中脖子的人,如沉重的麵袋一般,轟嗵一聲跌入院內。
麵前的人被虞鬆遠這一手震了一下,動作稍有些變形,被虞鬆遠一刀紮入小腿。另一人借機一刀紮來,虞鬆遠躲閃不及,夜行衣噝的一聲,被挑開一條口子全文字小說。
受傷的人活動已經受限,虞鬆遠衣服中刀後,一個旱地撥蔥,在空中淩空一腳,踹中此人頭部。這一下很重,黑衣人一頭紮到牆根,再也沒有起來。此時,另一人已經膽寒,虞鬆遠瞅準時機,一刀紮進他的右臂,此人手中刀哐當落地,束手就擒。
虞鬆遠快速捆上兩人,便想去支援林濤。
林濤以一敵三,不僅一點不怯,還略占優勢。三個刀手想傷著他,不太容易。但他想快速拿下三人,就得冒險。恰好虞鬆遠飛到空中踹倒一人,又挑倒一人,這三名刀客都看在眼裏,忽然縱身一齊向牆頭躍去。
林濤和虞鬆遠幾乎同時,都將手中刀子擲出,兩人剛站上牆頭,便被潛水刀擊中頸部,轟嗵掉下身亡。第三人則被虞鬆遠擲出的另一把刀,紮中大腿,撲嗵一聲,掉入院外古巷內。
這一頓對挑,虞鬆遠和林濤沒有給他們一點出槍的機會,打得可謂是驚心動魄,鬼神皆驚。說起來長,其實時間也就一二分鍾。
虞鬆遠收回刀,便又回到室內,搜查地洞內藏物。
林濤收回刀,先到院外將傷者拖進院內。然後將三名傷者和幾名死者都檢查一下。他清楚得很,這些人並不算精湛的刀技和柔韌的身法表明,他們受的也是相當高水平的軍事訓練。隻不過,半路出家,入行晚了點,學藝不精。
從對戰中能充分感覺到,他們既有街頭打群架的胡纏濫打功底,也有西方實戰型刀技的部分實用技法。林濤此時對義群幫的底細,也開始有了新的認識。他們都是台“軍情局”就地招募的,所謂的“特工”。
林濤的判斷一點沒錯,在海峽兩岸的長期對抗中,台“軍情局”在香港招募了大量“特工”,簡單培訓後即通過各種途徑進入大陸,從事諜報工作。這些並不專業的所謂“特工”,幾乎全部有來無往。
等這些人把牢底坐穿,獲釋出獄後再回到香港,香港早已回歸中國,海峽兩岸對峙局麵也開始冰釋全文字小說。此時,台“軍情局”卻並不承認這些人的“特工”身份。很多**離子散,晚景淒涼,令人唏噓。當然,這些是後話。
林濤打掃完戰場,檢查了一下俘虜和屍體的身上,除了一支手槍,就是一把刀,一些零錢,其餘再無旁物。心裏正感歎著,這些狗日的,還很專業。就在這時,又有對手出現了。
隻見兩人從牆外突然直接翻了進來,悶聲不響地就開打。林濤明白,這兩人不開槍,是想抓他一個活的。於是,在給虞鬆遠示警的同時,便不緊不慢地與他們玩開了。
一邊打還一邊無奈,一組接一組,尼瑪還有沒有完了,今天晚上光玩刀了。
虞鬆遠將小箱子從裏麵提了出來,上麵一把小鎖,虞鬆遠輕易打開。掀開一看,不禁大喜。裏麵頂上放著一把五四式手槍、一把五九式手槍,二盒子彈。
下麵放著一個厚厚的本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人民行動黨的《黨綱》、《章程》、《武裝鬥爭和武裝割據計劃》等文件,以及黨員的名冊。
本子下麵,全是成捆的百元鈔票,估量一下,足有四五十萬。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狗屁反動組織的**,終於露了出來了。經費丟了,別動隊可以再搶,或再跟莫萬英要。可名冊丟了,可就要了他們的命。虞鬆遠啞然失笑,尼瑪還搞什麽武裝鬥爭,就這水平還做春秋大夢,讓小爺我尼瑪要笑噴了。
可金甌公安一旦有了這個名冊,下麵的任務可就相對明晰、再簡單不過。
“啪啪啪”
突然,耳麥內又傳出林濤的警報聲。
虞鬆遠將磚原樣快速放好,提著箱子走到正房內,隻見院內林濤已經與兩人交開了手全文字小說。三人你來我往,一聲不吱,打得很是精彩。虞鬆遠走進院子,連箱子都沒放,就要加入戰團。
對方原本想抓林濤一個活的,沒想到這王八蛋這麽能打,兩人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相反,他們自己二對一,還處處見拙。便有些後悔,剛才應該偷偷擊斃算了。恰在這時,又見從室內出來一人,二人便毫不猶豫地翻上院牆。
林濤正要跟著躍上牆頭,虞鬆遠急叫,“且慢,不要追!”
林濤跳了回來,不解地問,“老大,我知道他倆是公安,是想捉活的,沒想幹翻他們。”
“跟上就行,這是郭峰和他的助手。”
兩人縱身跳出院子,順著那兩人逃跑的方向,慢慢地追了過去,一路來到頭陀禪寺外。對方極其靈活,以為已經甩掉的尾巴,便直接消失在禪寺之中。
“我留下來保護他?你怎麽能肯定他就是郭峰?”林濤問。
“不用,白天他不會活動,我們撤!他們的手法,分明是公安。而齊天河的人,已經撤回。金甌公安,其餘並沒有隊伍在這裏。單身帶著助手又潛回來,打得有章有法,水平還很高,除了郭峰和他的助手溫玉成,不會是其它人。”
……
郭峰回到禪寺,恨得牙癢癢。齊天河太不成熟,半夜時分,竟然開車進鎮,在老練的對手麵前,豈有不敗之理。溫玉成歸去後,他簡單洗漱一下,便躺在**,再也睡不著了,晚上的一幕又一一在腦中再現一遍。
晚上在小院的對手,會是什麽人?從交手看,對方明顯手段要高於他,卻並沒有放出殺手,分明是想逮住自己。他們為什麽也會出現在小院?他們在小院內發現了什麽?
忽然,他的眼裏湧上了淚花,難道是中央反恐反暴專家?
別動隊、義群幫、各路匪徒、甚至公安內部的叛徒,都把我郭峰當成主要敵人了全文字小說。要命的時刻,他們絕不會給自己留一絲一毫生路。隻有他們,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到底是高手,不露聲色,可我們的一切全在其掌握之中。他忽然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他隱隱覺得,那個隱藏得很深的人,那個讓自己幾年來一直寢食不安、心驚肉跳的人,末日快要來臨了。
想到這裏,他感到無比舒坦,畢竟年齡不饒人,很快疲勞感襲來,便沉沉睡去。
而此時,虞鬆遠和林濤已經來到陶垸村。路上,他們通過公用電話,給金甌公安的指揮中心報了案。說他們是鎮民,偶然在嶴山鎮的菊園,發現有一地匪徒死傷,兩個未死的,很象是義群幫匪徒,請他們速去接收。
李海潮連夜行衣都沒換,也是剛回來。看到虞鬆遠提著箱子,便高興地笑了。於海靜也穿著睡衣起來了,“裏麵是什麽?”她好奇地問。
虞鬆遠將箱子打開,於海靜眼睜得溜圓,“哇,這麽多錢?”
“這錢來得正是時候。我們部隊經費太緊張了,參謀長已經看出生產經營,對部隊戰鬥力的毀壞作用。我們部隊將很快全部退出生產經營。高層明確表態,不足的經費,186可以從戰鬥繳獲中補充。”
“全部退出?那龍山酒廠怎麽辦?”虞鬆遠不放心地問。
“大隊僅是股東之一,年終享受分紅,其餘與我部將沒有任何關係。”
李海潮說著,將筆記本拿起翻看一下,便更加開心地笑了,笑得陽光燦爛。高興大了,便伸出手來,給虞鬆遠和林濤一人一個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