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兩次伏擊
見一輛吉普車直接就闖了進來,老夫妻、小夥、少婦都驚慌地站了起來,大爺問:“請問你們這是?”
虞鬆遠趕緊跳下車,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說:“大爺大媽,我們是路過的軍人,中午想在你家討碗飯吃,我們會付錢的。不知是否方便?”
大娘一聽說他們是解放軍,馬上眉開眼笑地說:“噢喲,方便,方便。談什麽付錢,請都請不來,快請坐下,快請坐下。我再去衝一壺新茶,先喝口茶歇歇腳,飯一會就好!”說著,又進屋泡茶去了。
大爺還叮囑一句:“泡最好的茶!”然後趕緊請三人坐下。大爺也就五十來歲的樣子,他回屋內拿出一盒前門煙,一人遞了一支並給點上,問道:“解放軍同誌是去省城?”
“對。我們要去虎方,中午麻煩二老了。”虞鬆遠說。
“不麻煩,不麻煩,先喝口茶,飯一會就好。”大爺很好客。
小夥子二十六七歲的樣兒,一手油汙,肚皮上也有一大塊黑黑的油漬,紅著臉也過來打了個招呼。尤其是對肖雨嬋,很驚豔的樣子,偷偷地多看了好幾眼。“你們穿的是飛行夾克吧!是飛行員嗎?”
“不是,我們是海軍。你的拖拉機怎麽了?要不要幫忙?我們可是行家。”林濤說著就要挽袖子開幹。
“不用,不用,就是日常保養一下,已經弄完了。”小夥子哪好意思,趕緊阻止道。
大娘泡了一壺茶出來,給大家斟上。又到籠內捉了一隻大公雞,公雞拚命撲騰著還是被提進屋去了,準備殺了招待他們。
“大爺,快跟大娘說,雞就不要殺了,簡單一頓家常飯就行。”虞鬆遠趕緊客氣一番。
“那哪成,你們是貴客。你們要不進來,走門口,我們連請都不敢請呢。”大爺樂嗬嗬地說。
少婦對小夥子說:“江子,你洗洗手抱伢子,我去打水給客人洗臉。”
肖雨嬋一見到白白嫩嫩、超級可愛的小寶寶,馬上母愛泛濫,來了興趣,一下撲過去問長問短,還非要搶過來抱一會。她哪裏會抱小月孩,結果,剛歪歪扭扭、萬分驚險地抱上手,小孩子“哇”地一聲給弄哭了。
肖雨嬋很受打擊,垂頭喪氣地將孩子還給少婦。“我真沒用,連小寶寶都不喜歡我。”
少婦說:“妹子,你真水靈,真俊哪,比畫上的人都要漂亮。這兩位解放軍,哪個是你男人?”
“你猜?”肖雨嬋故意說,她已經從失魂落魄中緩過勁來了,情緒很高。
少婦瞅了一下:“真不好猜,兩人年齡差不多大,身高差不多高啊。”忽然指著虞鬆遠說:“肯定是這一位。”
“哇,你看得真毒啊。不過,為什麽非得是他,而不能是他呢?”肖雨嬋高興得眉開眼笑地指著兩人問。
“細一看,你們還真有夫妻相。另一位麽,一看就象是個細細嫩嫩的小叔子,生瓜蛋子一個。”少婦笑嘻嘻地說。
院內眾人都笑起來,虞鬆遠和林濤鬧了個大紅臉。
少婦這句笑話,其實是把虞鬆遠和林濤兩人,都得罪了。虞鬆遠心裏感到不爽,老子還是雛,怎麽就有夫妻相了。而林濤更不爽,又被人說成是生瓜蛋子,老子都已經被錢小夏這個死丫頭辦了,怎麽還是生瓜蛋子?他簡直想暴走。
肖雨嬋善解人意地說:“嫂子,你快別嚇唬他們。就兩小屁孩,一對生瓜蛋子。是我兩個弟弟,我這正送他們去上學呢!”
小夥子洗幹淨手,先回屋穿上衣服,然後將孩子接過來。已經吃飽的小家夥,一點不鬧,還對著小夥笑了起來。肖雨嬋又湊過去逗弄一會,饞得非得再抱過來,孩子一下又弄哭了,隻好作罷,很掃興地坐下老實喝茶。
少婦打了一盆水,盆裏放一條新毛巾,還笑著說:“姑娘先洗嗬。”
肖雨嬋也不客氣,洗了臉,少婦遞給一瓶“大寶”擦臉油。還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我平時隻用這個。”
“整天做廣告,我還真沒用過。”肖雨嬋洗了臉,開始將麵霜往臉上撲。
虞鬆遠和林濤也洗了臉,少婦卻不提供大寶了。女人用品,待遇明顯不一樣,讓林濤很不爽。
林濤喝著茶:“大爺,你這是綠茶吧!很地道啊!”
“這是皖南特有的綠茶,產自敬亭山,離這不遠。當年高司令在這裏打日本人,最喜歡喝的,就是當地產的綠茶。這個茶啊!形似雀舌,挺直飽潤,色澤嫩綠,白毫顯露,嫩香持久,回味甘醇。我媳婦娘家在那裏,親家送了一些,平時舍不得喝,你們來了,正好派上用場。”大爺自豪地說。
林濤問:“我們要直接往西去,鎮西麵也有路通國道吧?”
大爺說:“有,順著街一直走,又上公路了。”
虞鬆遠看一下表,與林濤對視一眼,兩人站起:“姐,你在這裏幫忙做飯,我們去給你買相機,一會讓你去照相。”
肖雨嬋不疑有詐,還高興地說:“別忘了買顯影和定影劑,還有相紙。”
“隻要有,一定沒問題。”林濤拍著胸脯保證。
“有,什麽都有。就是太貴了,要一二百呢。在櫃台裏都擺了一年多了,那麽貴,也沒見賣出去一台。”少婦說。
兩人告別大爺大娘,快速離開小院。到街邊一看,麵包車並沒有跟過來,而是停在公路與土路的交叉口。幾個人站在車下麵,抽著煙議論著什麽。
虞鬆遠和林濤先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便分別從路兩邊,貓著腰,鎖進油菜田內,快速向公路邊的密林內運動過去。油菜快有一人高,裏麵密不透風,悶熱異常,隻一會兒,便隱隱開始出汗了。
接近公路邊時,正聽到一個胖子拿著對講機大聲叫道:“……好,對,他們進這個鎮子了,估計是吃飯……好,我們就在這等您一齊行動。好,陳老板您放心,保證不傷害女的,其餘全部滅口……”
林濤此時已經將車上人都偵察清楚,他對著耳麥悄聲說:“七個人,車上一個,地上六個。正在抽煙,毫無防範,突擊完全有把握。”
虞鬆遠也看得真切,他拿出手弩,隱藏在茂密的油菜地中:“注意,我車上你車下,預備-打!”
一聲令下,兩人同時擊發。嗖嗖兩箭,車上一人與車下拿對講機的男子,同時仆倒在地。車下眾人都是一愣,根本就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乘站在地上的人未反應過來,虞鬆遠和林濤再度擊發,又打倒兩人。
此時,車下三人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趴在地上,已經抽出槍。虞鬆遠與林濤已經閃到他們麵前了,還在運動中,就一人一把刀同時甩出,瞬間又是擊殺兩人。
剩下一人抬手對著林濤就是一槍,林濤眼看著歹徒舉槍對著他,趕緊頭一偏,子彈貼著耳朵,呼嘯著飛過。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虞鬆遠與林濤兩把潛水刀,幾乎同時擊中歹徒持槍的右手,歹徒手槍落地。
“為什麽他媽的每次都是打我?”林濤恨恨地上前,先狠狠踢上兩腳。仍然不解氣,一把將其提起來,直接將其綁成了個棕子。
“因為你嘴太欠,尼瑪就是欠打!”虞鬆遠對林濤玩心太重,常拿失魂落魄、驚弓之鳥一般的肖雨嬋開玩笑,心裏非常不爽。
開始打掃戰場,車裏有兩支鋸短槍管的獵槍,編織袋內裹著七八根鐵管,都放在座位下麵。車下幾人,除被俘虜的持槍歹徒外,竟然還有兩人手上握著手槍。隻可惜,連保險都沒來得及打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瞬間發生的襲擊:“專業選手”的精準攻擊,讓沒受過正規訓練的歹徒們,在慌亂中根本沒有機會開槍。
虞鬆遠將屍體全部扔到車上,將活著的俘虜也押到車上捆在座椅上。林濤拿起三支手槍,搜出六七個彈匣,都是南亞洪沙瓦底國仿製的五四手槍。他將兩支手槍、四個彈匣遞給虞鬆遠,自己留了二個彈匣,並將一支手槍插到腰上。
林濤則先將四支弩箭,一一從屍體上費力地挖了出來,擦幹淨收好。德製槍弩匣內隻有12支,用一支少一支。訓練營服務排的弟兄們曾經仿製過不少,但鋼的質量趕不上人家德國,強度和韌度都不夠。
然後將車開向小鎮方向,進入土路到密林內的亂墳崗旁邊停下。仔細檢查一下車內,發現一個小提包,裏邊有幾千現金,幾封金甌紅星電扇廠介紹信。虞鬆遠則用新土將路上地麵的血跡蓋住,然後跟著走到車前。
“老大,後車隨時會到達,再打他一個伏擊?”林濤肩上挎著小包問。
虞鬆遠看了一下腕表:“就地伏擊,但願他們能在警察到來前,先到達這裏!”
兩人在路兩邊的墳地裏埋伏好,真是想什麽什麽就到。埋伏下不到一個小時,剛抽了兩顆煙,二輛黑色皇冠轎車,在兩條路交叉口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後,又快速駛下公路,向容和鎮方向的土路上急駛過來。
兩車到麵包車前“吱”地一聲停下,沒見到有人下車迎接,坐在前麵皇冠副駕駛上的一個光頭男人,舉著槍下車。走到麵包車麵前,正要向裏麵看,虞鬆遠看得真切,雙槍齊發,將光頭男人和前車的司機同時擊斃。
林濤也開槍了,他在虞鬆遠槍響的同時,一槍將後車的司機擊斃。
兩人不停地向車**擊,壓製住讓對方沒有時間還擊,並快速衝到兩輛轎車前。虞鬆遠據槍拉開第二輛轎車的後車門,隻見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後坐椅上,用手槍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