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子懷德懷刑

教授深知虞老大的良苦用心。她知道該自己說話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說道:

“小月懷著孩子。她夫妻倆今天沒能來。我既然來了。就要說幾句。鬆遠、林濤。你們是國家重器。為國赴湯蹈火。這樣的事。你們今後還會遇到。奶奶問你們一句。如果將來會有更多的弱女子被你們救了。更多的人與你們在危難中產生難舍之情。你們怎麽辦。。”

“你們英雄蓋世。女孩喜歡你們。我們也以你們為驕傲。倒退五十年。你們三妻四妾。無可厚非。可今天不一樣。這是新中國。一夫一妻。是國法規定。今天教育你們。就是要讓你們明白。人應該活出境界。最根本的一條。就是要守住底線。法律、道德、人倫、社會公議。都是底線。出線了。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道德的譴責和社會的批判。”

“我們不是封建大家庭。沒有超越國法的家規。我已經給你們說情。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你大和你小爺不會打你們。但道理不能不說清楚。帳都給你們記著呢。這條家規。是鐵律。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都要明白。今後不管是誰。絕不能逾越。否則。休怪國法不容。休怪家法無情。”

虞鬆遠和林濤齊聲說。“謝謝奶奶。我們聽明白了。”

莊虎、陳嵐、鬆權、胡兵也齊聲道。“謝謝奶奶。我們也記住了。”

虞新河臉色稍緩。他慢慢說道。“今天叫你們來。不是要打你們。而是要讓你們切記一個道理:‘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教授奶奶的話。希望你們牢記在心。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社會。都應該自覺接受法律和道德的約束。都應該活出一定的境界和水準……”

話才說了一半。虞雅突然將門推開。“大大。有貴客來訪。”

話未畢。門被完全推開了。一個留著平頭、腰板挺直的中年人推門而入。抱拳對堂上眾人朗聲道:“教授。虞老大。虞老二。各位。新浦張一丁冒昧來訪。打擾諸位教子了。”

虞新河和虞新民趕緊站起。走過來握住張先生的手說:“原來是張先生。早聞大名。今日才得相見。您快請坐。上茶。”

虞新河趕緊也將教授等室內眾人。一一給張一丁做了介紹。然後大家在堂上按序坐下。林雪、溫小林、錢小夏等姑娘也趕緊從內室出來。重新給大家奉上茶。

張一丁說:“得到小英雄訂婚的情報。我們全家。是緊趕慢趕。大雪封路。還是晚了一步。不過。現在看。來得也正好。”又掉頭指著一位中年婦人和一位小夥介紹道。“這是賤內。這是小侄。”

張成趕緊過來。先給長輩行禮。然後與虞鬆遠緊緊擁抱。

張一丁又對室外叫道。“抬進來吧。”

隻見十幾個年輕人。抬著六座精美的山水石雕走進來。一大五小。精美絕倫。張一丁說:“得到五位小英雄即將訂婚的情報。我們定製了六塊東海綠玉石雕。五塊小的。給五位小英雄權當賀禮。這塊大的。則作為你我兩個家族。永結通好之象征。”

他剛說完。張夫人又拿出五個錦盒和五個大紅包。一人給了一份。林濤說:“我還沒訂婚。”

張一丁先生說:“算先給了吧。改日到小英雄家光喝喜酒。不再給雙份。”

虞新河說:“禮重了。禮太重了。不敢當啊。謝謝了。”又掉頭對虞鬆遠母親和小嬸說。“趕快擺席。”

佘文芳、佘文秀、王鳳姐妹三人。趕緊帶著眾女孩。前去張羅。

張一丁走到虞鬆遠、林濤麵前。將他們緊緊抱在懷裏。張夫人也過來。與他們抱在一起。兩口子泣不成聲。

終於平靜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張夫人走到林雪和錢小夏麵前。將兩個女孩抱在懷裏。好一頓親熱。然後。拿出兩個存折。“孩子。當年。我的兩個兒子。被魔鬼害死。我夫妻兩人就內定。誰能幫我們報了大仇。就懸賞二十萬元。是鬆遠和林濤兩個小英雄。幫我們報了殺子大仇。這個恩德。張家將世代不忘。現在。這錢就正好給你們當嫁妝吧。”

二十萬元。在那個萬元戶就是“放衛星”的八十年代。兩個女孩都嚇壞了。根本不敢收下。林雪說。“張媽媽。虞大哥和林大哥為國除害。是份內之事。這不僅是你們的家仇。也是國恨。這錢我們不能要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虞新河也說。“張先生、張太太。國家已經獎勵他們了。再說。當年。我們無處棲身。是您傾情相助。幫我們渡過難關。兩相抵消。這錢再收下。就說不過去了。再說。他們都是公家人。即使收下。也得交給部隊。”

張一丁說。“不然。虞老大。這錢不能不收。且不能上交部隊。如果不是兩個小英雄威武。不但我殺子之仇不能報。張氏企業也早晚落入他人之手。我夫妻二人也性命不保。海一樣的恩情。豈是區區二十萬所能報得。”

又對林雪說。“我兩個兒子已經沒有了。但是。第一時間更新我又多了兩個親侄子。從今天開始。你們也是我的孩子。張虞兩家。從此是一家。孩子。這個錢。你們必須得收下。”

林雪和錢小夏看著虞新河。虞新河看看教授。隻到教授點點頭。她們兩人才收下。但虞鬆遠和林濤卻對視一眼。空背了人家張先生的人情。這錢他們一分都不能留下的。必須全部上交給部隊。

這時。虞雅、陳靜和虞小惠來通報。“宴席已經好了。”於是。大家一起起身。來到虞新河的大房。

席間。張一丁挨個看了一遍年輕人。忽然垂淚。“虞老大。當年家有大難時。小侄幸得你家鬆遠與小雪相救。才保全性命。老虞家對我新浦張家有再造之恩哪。”言畢。夫妻二人與侄子張成一起。又抱頭痛哭。令人動容。

虞新河和眾人趕緊相勸。張一丁抹掉眼淚說。“幸虧鬆遠和小林濤英雄蓋世。讓我兩個兒子的大仇得報。剛才來時。你們教子的過程。我夫妻倆人在門外都聽到了。老虞家祖輩英烈。老少英雄。門風清正。令人欽佩。”

……

晚上。張先生就住在虞家。與教授、虞新河兄弟倆、陳老師徹夜長談。

這一晚上。年輕人心靈上都感到很震撼。虞鬆遠明顯是冤枉的。可連虞鬆遠犯錯都不饒。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沒人再敢越這條線。最鬱悶的是韓桂枝。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但林雪這麽優秀。虞家家教這麽森嚴。讓她膽寒。

林濤當完證人。當天夜裏。就開著車返回新浦。見嶽父嶽母。

與虞鬆遠相比。林濤就要幸運多了。晚上回到錢小夏家。已經快夜裏一點了。嶽母端上夜宵。大家陪林濤吃著小混飩。錢小夏一臉冰霜。副場長夫婦知道女兒正在教訓女婿。臉上裝著什麽事也沒有。心裏卻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簡單與嶽父母見了麵。吃了夜宵。嶽母就將小夫妻倆推向錢小夏的閨房。大家洗洗安歇。一進房間。林濤就涎著臉動手動腳。錢小夏全沒有了咋晚的纏綿。一把打開了他的手。跟著就咆哮開了。“你滾開。從現在起老實一點。等髒手洗幹淨再碰我。”

知道母老虎又開始發威。林濤趕緊坐正了。門一關。錢小夏卻穿著衣服。趴在**一動不動。生開悶氣了。林濤一碰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樣吧。你打我一頓吧。隻到解氣為止。”

“你明知道我打不過你。”

“我不回。但咱要說好了。我皮太厚。骨頭也硬。打疼自己的手別哭著喊著賴我。”林濤說著。脫掉外衣。隻穿著球衣球褲。舉著雙手站在地上。

錢小夏從**坐起來。忽然委屈得嚶嚶地哭了。“你為什麽不能象虞大哥那樣。你看人家對小雪多好。不要臉。無恥。下作。曾經海誓山盟。說話不算數。亂搞女人。做了醜事。還要滿世界廣播。你讓我在爸爸媽媽麵前怎麽說。讓我在親戚、同學麵前哪還有一點臉麵。讓小雪她們瞧不起我……”

“事出有因。我已經給你好好解釋了。目前。事已經犯了。你哭也沒用。心裏有氣。你就發出來。不要窩出病來。反正。要殺要剮。要打要罵。都隨你。隻要你能解氣就行。”

錢小夏越哭越傷心。她站在**。拿起枕頭拚命擂打著他。可越打越氣。便又動起了全武行。手掐、拳打、腳踢。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見林濤麵不改色。紋絲不動。氣就更大了。抓著胳膊就狠命咬了一口。林濤一點反應沒有。等她自己反應過來。都咬出血了。這下自己先嚇哭了。

她趕緊從抽屜內找出碘酒和紗布。給他處理好後。又心疼得抱著他哭開了。“傻瓜。你疼了就叫一聲啊。我在氣頭上哪有輕重。”

“臭丫頭。你氣消了沒有。消了我要辦正事了。”

“你想得美。滾遠一點。我氣還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