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駐桑怒

“你以為呢。這些人一直躲在暹羅的烏汶空軍基地受訓。就是隱藏在叢林內的死硬分子。能在安南陸軍678兵團主力部隊與瀾滄政府軍雙重圍剿下活到今天。會是簡單貨色。”巫婆不屑地說。

“妖婆。這麽美麗的小脖子留下疤痕。太殘酷了。假如有疤。夏天時隻好穿高領衫了。找婆家都會受影響。”劉國棟一邊收拾藥包。一邊惋惜地說。

“切。你姐姐我國色天香。鹹炒羅卜淡操心……”

“幽靈。巫婆。三十人的小隊。加上觀察哨有三組狙擊手。這可不是一般的**武裝。他們來幹嗎。目標到底是什麽。應該搞清楚……”林柱民受他們吸引。也走過來湊熱鬧。但走路的姿勢。卻有點僵硬。

“都殺了。你上哪搞清楚……柱子。你屁股也在流血。”劉國棟聞著不對。又看他走路的動作。用手一摸他的屁股。林柱民“啊”地一聲。跳了起來。

“鑽進塊可愛的小彈片。消停下來還真有點疼。真是狗鼻子。我都不好意思說。這你也能聞到。狗日的。還真沒完了……”林柱民雖然罵罵咧咧地。還是被劉國棟摁倒。幾下扒下褲子。

手電光下。白白的屁股蛋上。一個很小的出血點。劉國棟細心地檢查了一下說。“手雷破片。媽的。它竟然鑽進去了。巫婆上。挖死他。”

巫婆提著藥包過來。先用酒精在林柱民左邊臀部消了毒。然後打了一針麻藥。才用手術刀挑開傷口。從肌肉內取出手雷破片。也就米粒大一點。但它力道卻很大。斜著鑽進肌肉內足有二厘米。傷口還縫了二針。

等巫婆細心地給他包紮好。劉國棟幫著收拾藥包。見手術不大。嘴裏便罵道。“活該。彈片該再大一點。疼死你狗日的。今晚讓你的小梅氏抱著你的屁股哭去吧。”罵完。還在林柱民的右邊屁股上狠狠來了一巴掌。

“啪”。林柱民疼得跳了起來。“兔崽子。你公報私仇。”

林濤嘴最欠抽。等眾人一一收拾完。他說道。“巫婆。人家一人傷在腿襠。一個傷在屁股上。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

他還沒說完。其餘人就都笑起來。林濤正得意呢。可話未說完。巫婆飛起一腳。讓他來了一個狗吃屎。趕緊倉皇逃走。替林柱民站崗去了。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一隊火把終於來了。梅林指揮著十幾個部族戰士端著槍。戰戰兢兢地。鬼子進村一般。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林濤他們啞然失笑。

戰士們將敵屍體和損壞的槍支都掩埋掉。然後抬著戰利品準備回撤。

梅林拿著一枝手槍和一個破舊的小皮包走到虞鬆遠麵前。“姐夫。我在白佬死屍上搜出的。手槍我能不能……留著。”

火把下。虞鬆遠一看。竟然是一把老式的柯爾特0.44英寸m1847式轉輪手槍。很精致。槍套都磨得發黑了。而小皮包裏。除了一大迭瀾滄基普和美元。還有一枝筆。一個小本子。

虞鬆遠無奈地看著他。“我和你姐清清白白的。可你總叫姐夫。叫別人聽著多不好。對你姐也不公平。按規定。一切繳獲要歸公。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亂叫。這支槍就歸你。這個小本子不要扔掉。有時間我要檢查一下。看看裏麵記些什麽東西。”

眾人都嘻嘻笑著看著梅林。他想了一想。咬著牙搖搖頭說道。“姐夫你又誑我。算了吧。這槍我了不得不要了。”

“兔崽子。死心眼。槍給你吧。滾遠點。”

虞鬆遠有種被打敗的感覺。氣急敗壞地將手槍遞給他。無奈地仰天長歎。

“太好了。謝謝姐夫。謝謝師傅。”梅林高興得跳了起來。

回撤的路上。虞鬆遠和鄭書文走在中間。林濤和劉國棟、林柱民斷後。他們仔細地在山頭和山間。凡是可能通過人的地方。都用植物設立了防禦設施。

撤回車隊時。第一時間更新已經快夜裏十一點了。

虞鬆遠在公路邊的林子邊緣放了兩個暗哨。又在通向華孟方向。放出去一個明哨。又到塌方處檢查了一下。施工進度很快。部族戰士受到“隆隆”爆炸聲刺激。不斷加快進度。估計再有兩三個小時。公路就通了。

梅雪一直跟著他。忙完這一切。他才回到車隊吃飯。梅雪看著不對勁。便問:“你怎麽走路怪怪的。是不是負傷了。”

“沒有。腳扭了一下。”

“邪月。威脅已經解除。不大可能有兩支隊伍同時來襲擊我們。晚上我們會繼續搞好防範。你們安心休息。”虞鬆遠在吃飯時。鄭書文給徐天一匯報。徐天一和英雅用手摸著鄭書文脖子上的紗布。心疼得眼睛裏全是淚。

“以後。邪月這個代號。僅在高級別保密通訊中使用。一般通訊。用納加即可。”徐天一強調一遍。

“是。”

部族戰士們已經在路邊點起幾堆篝火。大家圍坐篝火邊。聽林濤介紹作戰經過。等林濤說完。在部族戰士們的掌聲中。虞鬆遠說。“今天鬼手頭功。我建議納加給鬼手記功。要不是他。今天我們可能都要掛了。”

“有理。今天鬼手和敵人狙擊手對峙的時候。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候。”

徐天一點點頭。撫摸著劉國棟的大腦袋。“小東西。今天你確實功不可沒。”

劉國棟受到獎賞。最高興的當數蘇貢了。她幸福地抱著劉國棟。送上香甜的熱吻。

這讓劉國棟有點受寵若驚。趕緊謙虛地說道。“我幹的就是這活啊。沒什麽突出的。論突擊和防守等。我比你們差遠了。”

蘇貢今晚是最有麵子的人。劉國棟給她增大光了。此刻。她捧著竹筒。讓劉國棟痛痛快快地喝了一肚子水後。劉國棟憐愛地撫摸一下她的小腦袋。才又心有餘悸地說:

“幽靈和徐大姐表揚我。我是真不敢當。其實我今天在兩三個小時裏。都找不到他們的時候。我也怕了。我以為對方是三角洲的狙擊教練呢。這四個小子。還真是不一般。幸好那陣風來了。要不麻煩就大了。”

“我一直納悶。他們為什麽要把狙擊步槍牢牢地夾在樹椏內。這樣不是不利於轉移狙擊陣位嗎。當年在訓練營。海潮教官一再強調。樹上狙擊。關鍵是轉移陣位。”林柱民不解。

“這就是他們教練的問題了。”

劉國棟解釋道。“m國人嬌生慣養、養尊處優慣了。在樹上狙擊。固定槍位可以提高狙擊準確度。但是。不利因素一是無法迅速變換陣位。二是有風時還得再取下。否則瞞不準。今天大風突然刮起時。他們就沒辦法了。樹枝一動。槍和人都暴露無遺。”

“我一直不明白。三十餘人。配備三組狙擊手。如此高規格的叢林戰術小隊。在叢林宿營時。他們為什麽不設暗哨。”林濤象是自問道。

“我仔細探索過。確實沒有暗哨。原因不明。不過。就是有我也會清除。”劉國棟肯定地說。

林柱民說。“或許他們在山頂上放了雙人觀察哨。還設置了詭雷。以為沒有必要呢。”

大勝之後。大家都興奮得沒有了睡意。圍在篝火邊聊天。兩個小時後。部族戰士來報告。路已經通了。劉國棟到前麵檢查了一下。對虞鬆遠報告。“幽靈。可以出發。”

虞鬆遠征求徐天一意見。徐天一命立即出發。於是。大家熄滅篝火。上車連夜駛向桑怒。雖然是夜晚山中道路。極其難行。但接下來有驚無險。一路無阻。天亮後。已經進入桑怒市區。

這裏當年可是巴特寮中央所在地。現在是省會城市。可實際上。它就是一個地處會芬高原北部的山間小鎮。是瀾滄東北邊境重要的小山城。海拔約一千米。位於朱江上遊。濱桑河西岸。周圍群峰環抱。景色十分優美。

這裏也是安息香樹種植中心。周邊盛產稻米、玉米和棉花。

小城的交通也十分便利。當年由中國工程兵修的6號公路北通安南木州。西南與7號、13號公路相接。虞鬆遠很難想象。這裏條件夠優越了。為什麽這麽貧困。為什麽會成為犯人的流放和勞改地。

雖然貴為桑怒省的省會城市。但這是一個更加破敗的小城鎮。虞鬆遠等人都有一個感覺。這座省會城市。都不如自己家鄉一個鄉鎮大。除了市政辦公樓是一座三層磚瓦小樓。整個城市內二層的樓房都很少很少。到處是平房。甚至還有若幹吊腳樓或破敗的茅草屋。

車隊駛進城市東邊。位於朱江岸邊的一個龐大的宅院內。

大門上。是兩個瀾滄語大字“龍府”。大門下是兩座威武的石獅子。院內青磚綠瓦。綠樹掩映。竹影婆娑。很有情調。看來。這個詩情畫意的大宅院。頗有些中國古宅味道。這就是龍吉部族在桑怒省的指揮中心了。

大院前後兩進。前院有幾排平房。是部族戰士住房。後院是三座二層小樓。是部族長老以上人才可以住的。大院四角。都有一座炮樓。上麵有部族戰士在持槍站崗。大院的四周。都是一排排磚瓦平房。

這些建築。與桑怒城市的破敗。對比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