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到濃時

襲擊明叻後,李海潮對民柬的監視哨不放心,又讓伊萬諾夫的海島衛隊放出了一個隱秘觀察哨.不速之客進入北山溪,李海潮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他讓虞鬆遠率領兄弟小隊翻越大山,在峽穀的入口處截斷了歸路。他自己和猴子率領伊萬諾夫的海島衛隊,在山澗這一頭打阻擊。

三營的兩個小組進入口袋陣,被擊斃了兩人。不得已,他們退入叢林內。這正對了虞鬆遠的胃口,兄弟小隊在中南半島的叢林內戰鬥了近兩年了,早已經成為叢林內最專業的殺神。一周後,三營的兩個小組,隻有一人得以全身而退。

710特工旅是二十萬占領軍的拳頭部隊,戰場突擊和隱秘偵察、攻擊都十分強悍。入侵六年來,他們常常一個四五人的戰術小隊,就能讓民柬付出慘重代價,讓民柬各部隊談虎色變。可這一仗,讓阮旦汗毛倒豎。他知道遇上了強勁的對手,絕不是區區高棉連這麽簡單,他根本就不相信民柬部隊有這能耐。

無論如何,他是再也不敢貿然染指北山溪了,他需要等待時機。對帕格,更是望而生畏。這兩個戰術小組被殲滅,阮旦嚴密封鎖消息。319b師師長理冰見阮旦按兵不動,非常不滿,命阮旦限期消滅高棉連。而國防部特工部隊司令部更是催促710特工旅,“必須盡快打開鬆戈山局麵……”

阮旦左右為難,蓬緹傳回的情報,將他的尷尬處境,準確地報告給了李海潮。

蓬緹現在已經成了阮旦一人獨享的“夫人”,一時一刻也離不開她。她通過信鴿送回的情報顯示,319b師求戰、報複心切,阮旦已經不得不有所行動。隻到此時,319b師還把帳全算在宋成的衛隊“高棉連”身上,認為“高棉連”與明叻大襲擊必有關聯。

虞鬆遠看著手裏的情報,搖了搖頭笑了笑。想到在磅烏比村蓬緹的那一哭,想到她與劉衛民姐弟情深的情景,他的心裏對蓬緹有了深深的歉疚。這歉疚在劉國棟看來,卻似有另一番意味。

“幽靈,你是不是盯上蓬緹了?過去林濤不堪,現在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晚上,劉國棟冒著小雨,將虞鬆遠叫到營地內的400米障礙訓練場上,嚴正地警告道。“你不能再對不起肖大姐,與巫婆和‘老處女’,我不怪你。蓬緹雖然可憐,可她就是個妖精,男人被她纏上,會喪失鬥誌的。再說,她是衛民的心上人……”

“放屁!再他媽胡說,劉衛民不揍你,老子也要修理你……”

過去是林濤,現在輪到老子了……虞鬆遠怒不可遏,可又無可奈何,隻能苦笑。“你小子聽明白了,最了解蓬緹的是劉衛民。你可以埋汰我,但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壞話。這個女人表麵風流,卻是非分明、內心聖潔。她沒有文化,與敵人周旋,是萬不得已,也是為了她這一大家子……”

劉國棟並沒有被說服,他內心對蓬緹很瞧不起,劉衛民對蓬緹的愛惜,他也難以理解。虞鬆遠惱了,咬牙威脅道,“一根筋,肖雨嬋的狗腿子,你給我記明白了。人世間,感情是最複雜的,沒有對錯之分。隻要不影響我們執行任務,劉衛民的愛憎你無權幹涉!再傷劉衛民,絕不輕饒……”

這天夜裏,猴子從克馬拉普明市返回帕格。猴子帶回的絕密情報顯示,三營向319b師匯報,“報複行動將於8月2日夜實施,目標‘高棉連’!”而319b師師長理冰也誌在必得,將親赴明叻督戰……

“這是安南少壯派軍人,最年輕的少將。調來戈公前,在梅萊山區作戰,手上沾滿了高棉將士的血。老子真想率一師勁旅,活捉他……”宋成得知理冰來到明叻,恨得咬牙切齒。

虞鬆遠當著宋成的麵,指著沙盤上的一個山峰,對楊明濤匯報說,“這座峰是鬆戈山的第三大高峰,叫望歸峰,又叫佛歸峰,海拔一千七百四十多米。山上有一個景點叫‘臥佛洞’,相傳公元832年—837年,受吳哥國王闍耶跋摩二世邀請,暹羅高僧婆那迭多進入吳哥弘法。公元837年,婆那迭多在從金邊返回暹羅途中,自己選擇在此山洞中圓寂。”

“傳說婆那迭多自知自己走不回暹羅了,便站在山上眺望暹羅。後來,他走過的峽穀,就被稱為佛歸穀,意即大佛歸天之路!望歸峰上有原722團兩個觀察點,現為710特工旅三營接手。這是監視埃坎根據地最佳的觀察哨,也是最前沿的兩個觀察哨。帕格營地防範級別這麽高,他們並無把握襲擊成功。相反,如果他們突然襲擊埃坎中心根據地……”

“好主意,聲東擊西?”宋成平靜地問。“北山小河穀和佛歸峽穀,都在我方部隊嚴密控製之下,難道,他們還有第三條道?!這不可能啊……”

作為最高軍事將領,宋成震驚不已。他憑經驗知道,兄弟小隊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710特工旅三營僅有區區二百餘人,他們斷然不會強攻防範級別如此之高的帕格營地,他們準備報複的必然是指揮不統一的埃坎鎮。而要隱秘襲擊埃坎鎮,就肯定有第三條道路可以直達根據地的核心區域……

宋成嘴裏直抽涼氣,“這條道,到底在哪?難道有穿山而過的山洞不成?!”

***和劉衛民已經在沙盤上做了一個模型,宋成驚歎不已,“果然有地下通道,可是這麽長的山洞?怎麽可能連當地人都不知道?”

***介紹道,“這個山洞,裏麵陰森森的,當地的獵人不敢進去。我們偵察了整個山洞,有三個出口。東邊出口在佛歸峽穀的半山腰上,很隱蔽。找不到,不怪戰士們。而頂端出口,在山巔一個大岩石下,離臥佛洞不遠。且出口很小,不為人注意。”

“洞的裏麵多數地方直上直下,極其險峻,一般人無法通行。從山腰直達山巔,足有一千多米。其間有一處大洞,洞內有泉水,且藏匿有給養,觀察哨可以長期支持。西邊出口,也在山腰,在一石縫內,更加隱蔽。從洞口出來,再無險阻,可以直達埃坎……”

“埃坎防衛這麽脆弱,竟然毫無覺察,該殺!他媽的一群傻子,我的部隊,簡直是一群瞎子、聾子……”宋成轟地一拳砸在沙盤上,飛沙走石。

楊明濤、李濤潮、虞鬆遠、靈玉等人,聞言都一愣。黃瑾秀抱著小香月,坐在人群後麵。宋成這一拳力道夠大,沙盤上“轟”地一聲巨響,小香月如受驚的小鹿一頭紮向母親的懷抱。

民柬黨內鬥爭從來都很血腥,宋成是武裝部隊首腦,他的話可不是隨便說出的。但那是人家家務事啊,他們不便多問,更找不出理由來替埃坎的三名指揮官辯解……

他們的擔心很快就成了現實。宋成返回梅萊山之前,埃坎根據地的三名指揮官,果真都因失責被處決了。

8月1日傍晚,710特工旅三營營長阮旦在桃叻鎮召開軍事會議,部署出擊行動。而319b師師長理冰帶著作戰參謀,親自參加了軍事會議。理冰對會議很滿意,開完會他就返回明叻堡壘,靜待三營的好消息。

一切安排就緒,離規定的出發時間隻有不到兩個小時,阮旦送走師長,便鬼使神差、迫不急待地向鎮裏走去。望著由木頭柵欄圍成的大院子,那個溫馨的高腳木屋和一小排平房,他的心跳加速了。已經三十多歲的他,竟然有了一股當年戀愛時的感覺。

蓬緹很會營造氣氛,她身上僅披著紅色輕紗,胴體若隱若現,**無限,室內充滿**氣息。竹子做成的條案上,點著紅色的蠟燭,桌子上是豐盛的酒菜。阮旦和坎阿、蓬緹隻對飲了幾杯的功夫,蓬緹就親昵地坐到了阮旦的腿上。

兩人情到濃時,便目無旁人,以口為杯,互相敬酒,纏綿嘻戲成一團。阮旦那受得了這般撩撥,他仿佛感到自己要爆炸了一般。忽然大叫了一聲,橫著抱起蓬緹,走進內室,將她“撲嗵”扔到竹**……

坎阿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便毫無表情地悄悄退出屋內,並將房門輕輕帶上。

夥計和護院都躲得遠遠的,隻有德國人海恩堡手裏提著菜刀,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正在院內轉著圈。坎阿點上煙,守著門。他沒有勸海恩堡,他知道這個大胖子德國人,有熊心沒熊膽,根本不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來。

兩個男人,同病相憐,竟然都點上煙,聽著室內蓬緹的哭一樣的叫聲,相顧無言……

阮旦是強人阮柚的另一遠房叔叔,阮柚在安南中部科隆大山失蹤後,阮旦卻因禍得福,從連長升任營長。阮旦妻子在越戰時被m軍飛機炸死,他再未婚,生活卻從此放lang起來。他把自己所有對女人的眷念,全部發泄在部隊專門配備的機要兵、洗衣兵身上。

710特工旅是20萬占領軍中戰損率最高的部隊。第2軍司令部學習m軍的經驗,認為沒有什麽能比女人的柔情,更能撫慰勇士們的心靈創傷。於是,第2軍破例給710特工旅每個連隊配備一個班的“洗衣班”。與其它部隊不同,710特工旅每一名普通士兵,每周都有一次機會享用“洗衣班”女兵們嬌嫩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