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麻木木的疼火辣辣的疼端木賜香覺得整個靈魂幾乎要被強行分成無數的碎片,放進地獄之口中細細咀嚼。

突然一股涼意瞬間將她支離破碎的靈魂澆透,端木賜香一個機靈坐了起來。她怎麽會有痛楚的感覺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是不會痛的,為何還是這麽痛難不成她猛地咬住了唇,一定是的,一定是那枚指環。爹送給她的掌門指環是由一塊兒特殊的鎖魂玉做成,天下難得的寶貝。當年端木家族的祖先煉出了浮生丹救過一個即將絕命的高人,那人便將這枚玉送給了端木家族作為傳家寶。

這鎖魂玉能夠將已經死去人的魂魄存留三天三夜,若是機緣巧合恰巧有同時刻而生又同時刻而死人出現,那魂魄便會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自己的肉身早已經在丹爐內煉掉了,莫非自己如此幸運竟然遇到這千古難遇的機緣在另一個人身上重生了嗎

她猛地下意識去捂小腿肚子上的傷口,卻發現一條嬌小的白唇竹葉青依然纏繞著她的腿。

“啊”一個男子過分尖銳的尖叫聲響徹在耳邊,端木賜香皺了皺眉頭,突然不動了。她猛地轉過頭瞪著對麵那個喊得很誇張的男子。

熠熠晨光下,麵前湊過來的年輕男子身穿藍色錦袍,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眼似秋水桃花,行止從容呃**

他此時俯在端木賜香的身上直直看著她,唇角還殘留著一抹血跡,眸子竟然帶著幾分癡惘。端木賜香自幼生活在端木家族的深閨大院中,除了那個負心薄情的皇甫即墨,再沒有見過其他男子。誰知道在這陌生的地方會遇到登徒子,她狠狠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啊啊啊”那男子似乎也醒悟過來,忙跳了起來捂著瞬間腫了的半邊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端木賜香。

“賜香你瘋了嗎”

賜香端木賜香一愣,果真是機緣連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賜香。她隨即暗暗點了點頭,重生之後千萬不能露出行跡來,否則那一對兒賤人斷然不肯放過她的。

隻有透過死的過程才能找到生的意義,端木賜香那個端木家族的新掌門人已經死了,活過來的隻有這個默默無聞的賜香。

可是麵前這個很**漾的孩子究竟是誰自己究竟在哪裏自己的身份是什麽她還需要了解一下。

在了解這些之前,賜香探出手將小腿上的那條劇毒蛇拽了下來,卻微蹙了眉頭。莫非之前的賜香便是被毒蛇咬死的嗎可是這毒蛇咬了她後好像也僵直了,管他呢,現將蛇收好。是煉丹的一味極好的藥材。

“你你你”那個年輕男子嚇得後退了幾步。

賜香站了起來,看著之前那個湊到自己麵前滿臉驚恐的男子,衝他勾了勾手。

“你什麽你你過來”

“賜香”那人似乎嚇傻了,“賜香我錯了求求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和張家二公子打賭,說李家三公子看到你後一定會暈厥過去,於是我將你騙到了這處草叢中,本想給李家三公子一個驚嚇呃驚喜誰知道你讓毒蛇咬了我拚命地幫你吸那蛇毒眼見著你就死了可是”

他看著賜香又向後退了一步:“賜香,你是人是鬼你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比你平日裏看起來還要可怕”

賜香著實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怪隻怪自己的靈魂占了之前賜香的身體,卻沒有占了她這些亂八糟的記憶和經曆。

“我是”賜香不知道該如何說,按理說已經死了,可是端木賜香還活著,她究竟是人還是鬼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我是姑且是人吧”賜香將懷裏的蛇拿了出來,放在懷裏不太合適,隨手提著,蛇頭衝著那男子比劃來比劃去,“你過來”

“賜香”

“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家在哪兒住家有幾口人都姓甚名誰”

“在下名叫單濤,單藥師的獨子,家母單何氏,無兄弟姐妹隻有在下一人”

賜香捂著額頭:“我是問你我的家人是誰,在哪兒住你可聽好了嗎”

那單濤平日裏也是浪**子一個,家境富裕,單藥師是方圓幾十裏唯一的藥師。七裏八鄉求醫問藥的自是不少,可惜這個兒子不喜歡這樣來錢的職業,卻是喜好舞文弄墨,附庸風雅,倒也是個敗家玩意兒。

他本來和一二交好開個玩笑,誰知道現如今開出了人命官司,好在這個丫頭平日裏不被人待見,平時便是個癡傻的。此時看起來,好像更是傻的可以,不過她的眼神為何比以往都要明亮許多倍呢那眸子清澈見底,倒也令人心動。

“賜香你許是嚇暈了吧這是青丘鎮,至於你家裏人嘛”單濤略顯猶豫,“這個倒也不好說我聽含香院的媽媽說你無父無母自小在含香院長大”

“含香院”賜香之前一直住在淩雲峰頂,幾乎與世隔絕,雖然是東昊帝國數一數二的年輕成名丹師,但是性子孤冷倒也很少下山來。隻是不知道含香院是個什麽地方莫不是和爹爹的聽雨軒一樣也好重生在大戶人家的院子裏也少受些苦楚。

“含香院的管事是誰你且叫他們來,就說大小姐我有話要吩咐,”她如今隻覺得腿肚子發麻,需要一頂軟轎。

單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道:“賜香你確定你沒事”

“我有何事”賜香冷笑,暗道莫不是這個人嫌棄累不想跑腿兒低下頭想從身子上找幾兩銀子先賞賜了他。誰知發現這家大小姐穿的也著實寒酸,粗布衣衫倒也罷了,衣襟上麵竟然還打著補丁,倒是沒有對麵那廝穿得好。

單濤緩緩走了過來:“我明白了,賜香啊雖然我理解你想成為富家小姐的心願,但是青丘鎮的含香院這個地方”

賜香隻覺得有什麽地方有些誤會,凝神看著他問道:“含香院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單濤現在有些受不了賜香的眼眸,怎麽被蛇咬了之後,眼睛變得那麽好看一雙黑瑪瑙般的透亮眼睛,像是浸泡在白水銀中的兩丸黑水銀,骨碌一轉靈動異常。

他略有些失神,緩了口氣嘿嘿笑道:“含香院嘛你知道的對女人來說很危險對男人來說隻是微妙罷了這個你懂得”

賜香一愣還是弄不懂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不過看到單濤那張臉突然心頭生出一陣不好的預感,這決不是個好地方。

“這樣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含香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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