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木偉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瞟了嚴子成一眼,“你在開玩笑嗎?現在天氣這麽熱,我怎麽可能把那些屍體留著?當然是死了立刻就燒了。”
“燒了?!”眾人愕然。大軒國講究入土為安,又不是有什麽疫病,你火化算怎麽回事?
“是啊。”仲木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埋起來多浪費土地啊?本莊主的土地可是很昂貴的,每一寸都不能浪費的。”
芯子月等人頓時麵露怒意,對仲木偉十分的惱火。
琉夕無語的盯著他,她對火化倒是沒有什麽偏見,但這位莊主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請他們來處理鬧鬼事件,卻一問三不知,沒有人證也沒有線索,唯一的能夠查看的屍體也早早的燒了,他確定想要查清楚案子?
嚴子成沉著臉,還想開口問些什麽,管家突然跑進來在仲莊主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仲莊主大喜過望,立馬站起來往門口迎去,“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人請進來!那可是三皇子殿下!”
琉夕吃了一驚,回過頭,就看到軒琨和軒轅傲方帶著六個隨從走了進來。
軒琨器宇軒昂,被仲莊主殷勤的招待。
他看向琉夕,麵帶微笑道:“琉夕,我們又見麵了。”
琉夕微微蹙眉,“三殿下為什麽會來這裏?”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很不想見到我似的,咱們可是一家人。”軒琨笑眯眯的道。
我和你算哪門子的一家人?
琉夕翻了個白眼,軒琨納了琉葉為妾,名義上確實能算是親戚。但她和琉葉的關係不像姐妹,更像是仇人,一家人絕對算不上。
軒轅傲方冷淡道:“三殿下來此自然是執行考核任務,查清永豐莊鬧鬼的緣由。”
芯子月臉色大變,猛然起身道:“胡說八道,永豐莊鬧鬼的案子是我們的任務!”
“現在是我們的任務了。”軒轅傲方冷笑一聲,帶著恨意的眼神落在琉夕身上。
琉夕看向軒琨,不屑的道:“三殿下該不是特意走後門來搶我們的任務吧?”
“應該隻是巧合,我們都抽到了同一個任務而已。”軒琨笑眯眯的解釋,“本來一支隊伍負責一個任務,但這個任務似乎沒那麽簡單,龍鷹衛蔚統領應該是發現一個隊伍解決不了,所以又派了一支。”
琉夕眼神陰沉:“規則還能隨時變的?”
“這也不算破壞規矩,其實在以往的考核中也出現過。提前發現,派人增員,總比一支隊伍來送死的好。”軒琨說的有理有據,琉夕居然無言以對。
仲莊主連連點頭道:“三殿下說的對,人多總有好處。三殿下親臨一定很快就能把這件事給查清楚。您快上座,我和您仔細說說這鬧鬼的事情。”
芯子月看著仲莊主點頭哈腰的討好模樣,眼角的青筋直跳,咬著牙道:“仲莊主,我們剛才的問題還沒問完呢!”
“啊?你們還要問什麽?我不是都和你們說過了嗎?幾位要不先下去休息,等晚上的時候我為各位接風洗塵。”仲莊主正忙著奉承軒琨,敷衍了芯子月幾句,就讓管家帶他們下去了。
芯子月和川柏、無憂道長都不由的一肚子火,但卻無可奈何,隻能跟著管家先行離開大廳。
管家對他們也沒了之前的好臉色,隻是不冷不熱的帶著他們到了客房前,招來一個小廝對他們說:“你們幾位就暫時住在這裏吧,有什麽事的話就叫他吧。”
小廝笑著衝他們點點頭,轉過身送管家離開,眾人隱隱約約聽到兩人走遠之後低語。
“這幾位不是來幫莊主查案的……怎麽安排……這個破院子……”
“嗬,他們……三殿下都已經來了,還用得著他們查案……你看著他們……別讓他們亂來……”
芯子月氣的滿臉通紅,立刻就想衝上去揍那個管家一頓,被琉夕一把拉住。
“師姐!他們欺人太甚!”芯子月又憤怒又委屈的說。
琉夕淡淡道:“你揍了他又能怎麽樣?莊主想要巴結軒琨不是很正常嗎?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嚴子成笑道:“琉夕說的沒。他們不是不相信我們能查清案件嗎?我們查清楚給他們看不就好了。”
無憂道長一臉雲淡風輕,“世子說的有理,貧道還沒見過巴結人巴結的如此沒有水平,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眾人斜眼看向他,你巴結人的時候比他還厚顏無恥。
川柏看著他:“隻要我們比三殿下快就沒問題。你有發現什麽嗎?”
“他在說謊。”無憂道長收斂了自己的不正經,一臉肅然的說道。
琉夕眼神一閃,“哪一句話在說謊?”
她在詢問仲木偉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仲木偉幾乎規避了所有線索,完全不像任務案卷上說的那樣是一個深受鬼魂困擾的莊主。
“從頭到尾,全部都在說謊。”無憂道長回答道。
芯子月愕然,“不會吧?!你是說他分明看到過那些鬼魂,也知道他們在哪裏,卻故意不告訴我們?”
“不、不、不,貧道不是這個意思。”無憂道長搖搖頭,神色顯得很古怪,“他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沒有撒謊,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鬼魂從哪裏冒出來的,但是所有的言辭中都在隱瞞著什麽,讓貧道看不透。”
琉夕眯起眼,“也就是說,他卻是不知道鬼魂從哪裏出來的,也確實將那些屍體燒掉了,但是關於鬧鬼的事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沒錯。”
琉夕翻手拿出幾百兩銀子遞給川柏和無憂道長,“你們兩個,在這府裏找人問問,特別是那些負責清掃的下人。既然莊園鬧鬼已經出現了死人,肯定已經人盡皆知,應該會不少人目睹過。不必吝嗇銀兩,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
“明白。”兩人收好了銀兩,立刻前去辦事,直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兩人回來的時候表情完全不同,川柏還是一臉漠然,沒有表情,而無憂道長的臉色可就難看了。
芯子月眨眨眼,“道長,你不會是什麽也沒有問出來,輸給了川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