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刑聽到東魔侯三個字,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能在大楚被成為魔侯的隻有五個,個個都是大楚最頂尖的武侯,擔任著大楚最重要的職務。

這東魔侯就是掌管刑罰地牢的王侯,最喜歡的就是虐殺犯人,手段殘暴。淵王落到他的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巫馬縈兒慌張的求情,“陛下,不要。如果現在把淵王送入地牢,他會死的!您不是說要給我和淵王殿下賜婚嗎?總不能還未成婚,我就克死了未婚夫吧?”

楚皇皺皺眉頭,看了一眼麵無血色的涅無淵,最終心軟了,“罷了,今日朕就給你們賜婚。淵王回府閉門思過,準備婚事,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淵王府半步。”

涅無淵卻突然推開巫馬縈兒,強撐著站起身,“我不會娶她,收回你的賜婚。”

“你!”楚皇氣得半死,冷笑一聲,“這由不得你。你的婚事朕會派人去王府幫你操辦,你就給朕老老實實的呆在王府養傷。你們幾個,送淵王回府。”

“遵命。”殿外的魔衛立刻領命,扶著涅無淵退下了。

涅刑看著被送回府的涅無淵,臉色不大好,“男大當婚,淵王成婚也是好事。有了牽掛,他也許會對大楚有一份歸屬感,隻是明日朝堂……”

“要什麽交代?”楚皇十分霸道的一甩袖袍,“明日朕親自上朝,朕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提這件事。”

涅刑嘴角一抽,有時候他真是搞不懂他這個皇兄對涅無淵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明明對涅無淵十分厭惡,責罰起來毫不手軟,但在外人麵前卻是誰敢說淵王的不是誰就該死!他可以討厭淵王,但其他人都不能動淵王一根汗毛。

涅刑真的很想問問,皇兄你這到底是真的討厭涅無淵,還是裝的?

“對了,無淵現在傷的很重,手底下也沒人。朕下旨賜婚之後,你幫淵王府舉辦謝恩宴吧。”楚皇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

涅刑:“……”

告狀之後不但沒把涅無淵送入地牢,還要為涅無淵舉辦喜宴,他這告狀算是成功了嗎?

……

十天之後,琉夕經過長途跋涉,跨過兩國關隘,總算來到了大楚的都城。

剛進城門就感受到滿城歡慶的氣氛,大街上的人流都在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琉夕拉住了一個老伯,好奇的問道:“老伯,這是出什麽事了?你們這是要去哪?”

“你是外地人啊?”

“對,今天剛到。”

“那就難怪了。”老伯樂嗬嗬的指解釋道,“昨日陛下下旨賜婚,將魔公主嫁給淵王為妃。淵王府今日舉辦謝恩宴,邀請了滿朝的王侯。我們這是去淵王府湊個熱鬧,沾點喜氣,看能不能搶到些喜錢。”

魔公主嫁給淵王為妃?謝恩宴?

琉夕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頓時黑了,又抓著老伯詢問了一下詳細情況。

這謝恩宴大軒沒有,是大楚的傳統,被楚皇賜婚的新人要在男方的府邸裏擺上酒席,宴請朝中文武百官,昭告天下,以示對楚皇的感謝,類似於訂婚的喜宴。

喜宴一旦舉辦完成也就意味著雙方定下了婚約,沒有退婚毀約的可能。

這次的喜宴舉辦的特別的盛大,淵王府對這位未來的主母不遺餘力的歡迎。據說淵王對這位魔公主十分的滿意,已經開始準備成親儀式了。

琉夕從頭到尾黑著臉聽完老伯的話,隻覺得醋海翻湧,胃裏翻騰的直想吐。

萬葉州還在幸災樂禍,“可惜了,你千裏迢迢來找人家,可人家已經準備另娶嬌妻了。小夕,我看你要不算了,想個辦法砍死那個負心漢,把他的肉身給我怎麽樣?”

琉夕翻了個白眼,“舅舅,你不要總是把我當成你好不好?就算他真是負心漢我也砍不死他。我才不會就這麽算了,就算他要另娶別人,也要問過我才行。”

她隨著人流一起走向淵王府。

淵王府前張燈結彩,人潮擁擠,一批批的武侯,拿著請帖笑眯眯的向管家道賀,走進府中。

琉夕盯著門口迎客的管家,發現十分眼熟。

這位點頭哈腰,笑容可掬的年輕管家不就是楚空嗎!

當時她和涅無淵離開萬宗國的時候楚空受了傷,她還以為楚空留在了萬宗國療傷,沒想到他跟著涅無淵一起來到了大楚,成了涅無淵的管家。

琉夕瞧著他滿臉笑開花的表情,心裏那叫一個氣啊,磨著牙擠到門口。

“管家大人,我沒有請帖,你看我能進去嗎?”

“沒有請帖當然是不能進……”楚空低頭清點著賀禮,忽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抬起頭一看差點沒把手裏的禮單全丟地上。

他把禮單丟給旁邊的侍從,一把拉著琉夕進了淵王府。

“我的主母大人,你怎麽來了?”楚空把琉夕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悄聲的問道。

琉夕挑眉,“主母?你家主母不是那個魔公主嗎?楚將軍叫錯人了吧?”

楚空暗暗叫苦,這一聽就是打翻了醋壇子,吃醋的女人最不好對付了。

“她哪能比得上你啊,主人壓根就不想和她成親。”他一臉嚴肅,一本正經的替涅無淵解釋。

“可我看他辦這喜宴不是挺熱鬧的嗎?說不娶她,也沒見他取消這宴會啊。”琉夕瞧著四周,不依不饒,誓要將吃醋進行到底。

楚空眼見無法招架,果斷的把鍋丟給了涅刑,“這個宴會它取消不了,也不是主人想辦的,是涅刑在操辦。”

琉夕到沒想到這個謝恩宴和涅刑還有關係,微微眯起眼,“無淵在哪,我要見他。”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和涅無淵當麵說。

她想問問涅無淵為什麽會突然丟下她來了大楚,為什麽會突然成了大楚的淵王。她想問問他有什麽苦衷,她想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

可是楚空卻露出為難之色,“現在恐怕見不到他。他受傷了,在房間養傷,房間四周都是涅刑的人,連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琉夕皺眉,“不進房間就沒辦法見到他嗎?這次的宴會他從頭到尾都不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