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勢:臥虎撲食勢——
右腳向右跨一大步,屈右膝下蹲,成右弓左仆腿勢;上體前傾,雙手撐地,頭微抬起,目注前下方。吸氣時,同時兩臂伸直,上體抬高並盡量前探,重心前移;呼氣時,同時屈肘,胸部下落,上體後收,重心後移,蓄勢待發。如此反複,隨呼吸而兩臂屈伸,上體起伏,前探後收,如猛虎撲食。幾次後換左弓右仆腳勢進行,動作如前。
訣曰:兩足分蹲身似傾,屈伸左右腿相更;昂頭胸作探前勢,偃背腰還似砥平;鼻息調元均出入,指尖著地賴支撐;降龍伏虎神仙事,學得真形也衛生。
第十一勢:打躬勢——
兩腳開立,腳尖內扣。雙手仰掌緩緩向左右而上,用力合抱頭後部,手指彈敲小腦後片刻。配合呼吸做屈體動作;吸氣時,身體挺直,目向前視,頭如頂物;呼氣時,直膝俯身彎腰,兩手用力使頭探於膝間作打躬狀,勿使腳跟離地。
訣曰:兩手齊持腦,垂腰至膝間;頭惟探**,口更齒牙關;掩耳聰教塞,調元氣自閑;舌尖還抵齶,力在肘雙彎。
第十二勢:工尾勢——
兩腿開立,雙手仰掌由胸前徐徐上舉至頭頂,目視掌而移,身立正直,勿挺胸凸腹;十指交叉,旋腕反掌上托,掌以向上,仰身,腰向後彎,目上視;然後上體前屈,雙臂下垂,推掌至地,昂首瞪目。呼氣時,屈體下彎,腳跟稍微離地;吸氣時,上身立起,腳跟著地;收功:直立,兩臂左右側舉,屈伸七次。
訣曰:膝直膀伸,推手自地;瞪目昂頭,凝神一誌;起而頓足,二十一次;左右伸肱,以七為誌;更作坐功,盤膝垂眥;口注於心,息調於鼻;定靜乃起,厥功維備。
以上就是易筋經外功的十二式,這些動作幾乎都是要反複做出好幾遍甚至到了二十遍的地步方能算是練成了一式,達摩是一口氣把這十二式全部說了出來,梁中國也一口氣聽了下來,也同樣是一口氣做了下來,這對梁中國來說實在不算什麽,梁中國以前練梁家刀法的時候,他的父親梁亮峰對他的要求就極度嚴格,要梁中國看他一遍使梁家刀法就來個依樣畫葫蘆,令人欣慰的是梁中國做到了,他真的到了現學現賣的地步,也正是因為梁中國有這種本事才能看連驅使一遍八卦掌就能學會,也正是因為梁中國有這種本事才能超越他的父親梁亮峰,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達摩一邊看著梁中國練習《易筋經》外功十二式一邊連連點頭,梁中國在修煉這套武功的時候一點差錯也沒有出,的確是極具慧根,來日梁中國必然可以早日練成《易筋經》並且發揮《易筋經》應該有的威力,當然了,梁中國基本上練不出達摩老祖的那種威力,為什麽?最重要的是《易筋經》乃是宗教的武功,它本身包含著一種哲理在裏麵,要想發揮出《易筋經》百分之一百的威力,那麽必然要去慘佛悟道,可是達摩一眼就看出也知道梁中國心係抗日,他這種人是要在抗日戰場發揮作用的,不是用來修行的。
當梁中國練完《易筋經》的外功十三式後,他感覺自己的並沒有呈氣喘籲籲的樣子,反之,他不僅覺得很輕鬆,而且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裏麵充滿了一股殷實之氣,五髒六腑內力遊走,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易筋經》本身就有這種效果。
梁中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大師,現在我們開始練《易筋經》的內功吧。”
達摩並沒有認為梁中國這是急功近利,反而前者還認為後者這是趁勝追擊,達摩也就按梁中國的要求把《易筋經》的內功心法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譯曰,佛祖大意,謂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虛,一曰脫換。能清虛則無障,能脫換則無礙。無礙無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則進道有其基矣。所雲清虛者,洗髓是也;脫換者,易筋是也。
其洗髓之說,謂人之生感於情欲,一落有形之身,而髒腑肢骸悉為滓穢所染,必洗滌淨盡,無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聖之門,不由此則進道無基。所言洗髓者,欲清其內;易筋者,欲堅其外。如果能內清靜、外堅固,登壽域在反掌之間耳,何患無成?
且雲易筋者,謂人身之筋骨由胎而受之,有筋弛者、筋攣者、筋靡者、筋弱者、筋縮者、筋壯者,筋舒者、筋勁者、筋和者,種種不一,悉由胎。如筋弛則病、筋攣則瘦,筋靡則痿,筋弱則懈,筋縮則亡,筋壯則強,筋舒則長,筋勁則剛,筋和則康。若其人內無清虛而有障,外無堅固而有礙,豈許入道哉?故入道莫先於易筋以堅其體,壯內以助其外。否則,道亦難期。
其所言易筋者,易之為言大矣哉。易者,乃陰陽之道也。勇即變化之易也。易之變化,雖存乎陰陽,而陰陽之變化,實存乎人。弄壺中之日月,搏掌上之陰陽。故二豎係之在人,無不可易。所以為虛、為實者易之,為剛、為柔者易之,為靜、為動者易之。高下者易其升降,後先者易其緩急,順逆者易其往來,危者易之安,亂者易之治,禍者易之福,亡者易之存,氣數者可以易之挽回,天地者可以易之反覆,何莫非易之功也。至若人身之筋骨,豈不可以易之哉。
然筋,人身之經絡也。骨節之外,肌肉之內,四肢百骸,無處非筋,無經非絡,聯絡周身,通行血脈,而為精神之外輔。如人肩之能負,手之能攝,足之能履,通身之活潑靈動者,皆筋之挺然者也。豈可容其弛、攣、靡、弱哉。而病、瘦、痿、懈者,又寧許其入道乎。佛祖以挽回斡旋之法,俾筋攣者易之以舒,筋弱者易之以強,筋弛者易之以和,筋縮者易之以長,筋靡者易之以壯。即綿泥之身,可以立成鐵石,何莫非易之功也。身之利也,聖之基也,此其一端耳。故陰陽為人握也,而陰陽不得自為陰陽。人各成其人,而人勿為陰陽所羅。以血氣之驅,而易為金石之體。內無障,外無礙,始可入得定去,出得定來。然此君功夫,亦非細故也。而功有漸次,法有內外,氣有運用,行有起止,至藥物器製,節候歲月,飲食起居,始終各有征驗。入斯門者,宜先辦信心,次立虞心,奮勇堅往,精進如法,行持而不懈,自無不立躋聖域矣。
般刺密諦曰,此篇就達摩大師本意,言易筋之大概。譯而成文,毫不敢加以臆見或創造一語。後篇行功法,則具詳原經譯義。倘遇西竺高明聖僧,再請琢磨可也。
膜?論
夫人之一身,內而五髒六腑,外而四肢百骸;內而精氣與神,外而筋骨與肉,共成其一身也。如髒腑之外,筋骨主之;筋骨之外,肌肉主之,肌肉之內,血脈主之;周身上下動搖活潑者,此又主之於氣也。是故修煉之功,全在培養血氣者為大要也。即如天之生物,亦各隨陰陽之所至,而百物生焉,況於人生乎,又況於修煉乎。且夫精氣神為無形之物也,筋骨肉乃有形之身也。
此法必先煉有形者,為無形之佐;培無形者,為有形之輔。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若專培無形而棄有形,則不可;專煉有形而棄無形,更不可。所以有形之身,必得無形之氣,相倚而不相違,乃成不壞之體。設相違而不相倚,則有形者化而無形矣。是故煉筋,必須煉膜,、煉膜必須煉氣。然而煉筋易而煉膜難,煉膜難而煉氣更難也。先從極難,極亂處立定腳根,後向不動、不搖處認斯真法。
務培其元氣,守其中氣,保其正氣。護其腎氣,養其肝氣,調其肺氣,理其脾氣,升其清氣,降其濁氣,閉其邪惡不正之氣。勿傷於氣,勿逆於氣,勿憂思悲怒以損其氣。使氣清而平,平而和,和而暢達,能行於筋,串於膜,以至通身靈動,無處不行,無處不到。氣至則膜起,氣行則膜張。能起能張,則膜與筋齊堅齊固矣。
如煉筋不煉膜,而膜無所主;煉膜不煉筋,而膜無所依;煉筋、煉膜而不煉氣,而筋膜泥而不起;煉氣而不煉筋膜,而氣痿而不能宣達流串於筋絡。氣不能流串,則筋不能堅固,此所謂參互其用,錯綜其道也。
挨煉至筋起之後,必宜倍加功力,務使周身之膜皆能騰起,與筋齊堅,著於皮,固於內,始為子母各當。否則筋堅無助,譬如植物,無土培養,豈曰全功也哉。
般刺密諦曰:此篇言易筋以煉膜為先,煉膜以煉氣為主。然此膜人多不識,不可為脂膜之膜,乃筋膜之膜也。脂膜,腔中物也。筋膜,骨外物也。筋則聯絡肢骸,膜則包貼骸骨。筋與膜較,膜軟於筋;肉與膜較,膜勁於肉。膜居肉之內,骨之外。包骨襯肉之物也。其狀若此,行此功者,必使氣串於膜間,護其骨,壯其筋,合為一體,乃曰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