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章
在全日本能接的下連驅這一招的人不超過三人,這三個人就是日本劍道三大高手——阿與基隆、南川原重、吉科赤
由於這招出於南川原重的意料,所以南川原重躲連驅這招沒有任何花巧卻質樸無華的橫斬先得有點慌張,表麵上見南川原重因為料錯了對手的招數而來躲閃連驅的這招顯得波瀾不驚,可實際上南川原重心裏確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
高手相鬥,不容有半點的差池,南川原重長吸一口氣,霍得來了一個“鳳點頭”,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使這招用的時間連半秒都不到,“呼”,南川原重的頭發被連驅的大刀削下了幾根,連驅和南川原重兩人交換了位置,背對著背。
這招發生的時間隻有一秒,乃是連驅和南川原重兩位高手花盡平生所學才辦到的,在場的眾人看得是觸目驚心,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日本方麵的人是暗叫好險,中國方麵的人是大叫可惜。
吉科赤心裏道:換了我是南川君,我接下這招雖然也不會喪命,卻難免會受一點傷,可南川君卻隻是喪誌了一點頭發,他的武功確實在我之上,論排名輸給他,我輸得是心服口服。
連驅和南川原重同時轉回了身,後者看了看他胳膊依然正在滴血的傷口,歎道:“沒辦法了,看來得出絕招了。”
秦海奪見連驅終於占了上風,心中大樂,諷刺南川原重道:“小鬼子,你的絕招該不會是逃跑吧?”
南川原重不溫不火,沒有理秦海奪,梁中國知道南川原重要出必殺技了,如同吉科赤有個絕招一樣,南川原重應該也有,且比起吉科赤的來更要是有過之無不及,否則南川原重的排名也不會在吉科赤之上,真正的可怕現在才開始。
南川原重慢慢的把雙眼閉了起來,吉科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道:“徒弟,你看見過南川君使過他的平生最厲害的招數嗎?”
堂治須彥搖了搖頭,道:“沒看見過。”
吉科赤凝視著南川原重,道:“徒弟,今天你走運了,我也隻見過南川君使用一次,今天你能目睹實在是三生有幸能大飽眼福了。”
堂治須彥問道:“師父,你是在什麽時候見過我未來嶽父用這招?”這個太刀師團三十二聯隊聯隊長就算在此時堂治須彥也仍不忘記去氣梁中國。
堂治須彥說完這句話,用眼角瞄了瞄梁中國,發現梁中國這個時候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南川原重和連驅,無暇顧其他了,此時的梁中國眼裏心裏隻有關於連驅和南川原重決鬥的事情,其他的拋到九霄雲外了,再說秦海奪和宛平縣縣長王冷齋,他們兩人是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心裏為連驅祈禱,希望連驅是吉人自有天相。
南川原重接著雙手握住刀柄執於左腰,正色道:“中國壯士,我接下來要用的是我學神道無念流所會的最強秘技——死心絕,這是我來中國這麽久第一次用,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連驅盯著南川原重手中的太刀,腦中飛快的轉速著,忖:這個小鬼子武功略高我半籌,我倘若用攻擊對攻擊的招數來對付這個小鬼子恐怕勝算不高,看來我隻好以守為守來抵擋這招,然後等他的真氣一泄,我在伺機攻擊,反敗為勝。
連驅心中主意打定把手中的中國大刀橫伸,左手按在刀尖,靜靜的等待著南川原重出狂風暴雨的秘技,他不敢輕易的動,害怕因此身形露出破綻被南川原重所趁,打算以不變應萬變,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接下來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就連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殷汝耕也不敢大聲的呼吸,生怕吵到他人。
夜已深,兩個同樣穿黑衣的連驅和南川原重默默的等待最後決勝負的招數的到來,此時的旁觀者中隻有一人是心若明鏡,著急不已,這個人就是振身武館館主梁亮峰的兒子梁中國,他心中暗暗叫苦,忖:連前輩,連前輩,你趕緊進攻,你若被動的為守,以守為守來化解南川原重接下來會用的招數,恐怕勝算更小。
可惜事與願違連驅不知道梁中國心裏在想些什麽,聽不見梁中國的心聲,連驅依然是站著等待接下來的“暴風雨”,不是梁中國不想說出來,隻是梁中國知道連驅的個性,這場連驅和南川原重之間的決鬥是一場公平的決鬥,連驅絕不會容許梁中國出聲提醒的。
終於,南川原重出招了!
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直線的往連驅衝去,圍觀的眾人當中除了和南川原重比過武的吉科赤不感到奇怪以外,其餘的驚詫不已——因為南川原重是閉著眼睛往連驅直直的衝過去的,雖然說絕頂高手有不用眼睛就能分辨出事物在何方,聞聲辨音的能力,但是如果用上眼睛的話,多多少少會多一些幫助,而南川原重明明有眼睛卻棄眼不用,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
連驅眼神一眯,氣勢凝聚於身把內力全部注在大刀上,“鏗”,南川原重的日本劍斜斬碰上了連驅的中國大刀,兩刀交觸……
一秒過後,連驅的手中的大刀開始出現裂縫,秦海奪和王冷齋同時失聲“啊”的叫了起來,太刀師團中人除了吉科赤以外,所有都認為勝負已定,梁中國淡淡道:“兩敗俱傷。”
梁中國話音剛落,南川原重的日本劍也出現了裂縫,“啪”,連驅的大刀和南川原重的太刀裂成兩截,不同的是南川原重的太刀比連驅的大刀晚裂一秒,“呀”,連驅和南川原重同時暴喝一聲,都奮力的用左掌打向對方,“砰”,兩掌相碰,兩人如白紙飄空一般往後落,重重的跌在地上,兩人都手捂胸口,“哇”的一口吐出了鮮血,然後連驅和南川原重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最後才立好,兩人站好的速度連驅比南川原重晚了一點,種種跡象表明南川原重的武功比連驅高了半籌。
吉科赤見此情況,揚聲道:“師團長,你和這個支那人的戰鬥已經結束,我看接下來該我們上了吧,時候也不早了,趕緊把事情弄完,我們好交差。”
南川原重望了望連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中國壯士,你安息的走吧,我會把你好好安葬的。”
連驅“呸”了一口痰,道:“娘的,小鬼子,老子還沒死呢,這話留著對你娘說吧。”
南川原重默然不語,擦拭幹淨嘴角上的鮮血,接著手一揮,道:“吉科赤,你給這個中國壯士來個痛快的吧。”
吉科赤“嗨”了一聲,一邊緩緩的往連驅那邊走去,一邊拔出腰間的太刀準備結果了連驅的性命,此時的連驅由於南川原重拚了個兩敗俱傷,武功已經發揮不出平常的三成,吉科赤心裏明白自己雖然用的是二天一流,需用兩把刀,要是連驅沒有受傷的話,自己應該和連驅是打成平手的局麵,可如今對付這隻連驅就像對付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吉科赤走得很慢,他是故意這麽做,這個太刀師團的三十二聯隊的聯隊長很喜歡折磨人,當然如何懂得如何給人製造恐懼,眼見連驅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殘忍好殺的他是魔心大起,意欲把連驅於鼓掌之間,南川原重和吉科赤是同僚多年,深知吉科赤的為人,曉得吉科赤心裏正想些什麽,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皺眉,道:“吉科赤,你要你給這位中國壯士是一刀劈命,如有違抗軍法處置。”
吉科赤失望的點了點頭,吉科赤是一個軍人,他不敢違抗軍令,真的不敢!
那個日本劍道第二高手離連驅越來越近,秦海奪心中一著急,意欲上前幫助連驅,哪怕犧牲性命也再說不惜,這位振身武館的大師兄身體剛動,手腕就已經被人握住了,握秦海奪的那個人正是梁中國。
秦海奪道:“中國,你為何要攔我?”
梁中國淡淡道:“大師兄,我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天如果我們貿貿然的上前幫助這位前輩的話隻是枉送性命,我們得為驅逐小鬼子留點種子呀。”
秦海奪氣道:“難道我們就這麽看著這位前輩死在小鬼子的手下卻無能為力嗎?”
梁中國苦笑道:“這世界有太多的無奈,東三省淪陷,山海關淪陷,豐台易手,我們不也一樣無能為力嗎?”
秦海奪皺眉道:“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
梁中國正色道:“不,這麽失地我們中國遲早要拿回來的,但不是現在,就像今天,我們這裏隻有你我和王縣長能救這位前輩,可是我受了傷,就算我沒有受傷,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吉科赤的對手,而王專員又不懂武功,再加上還有堂治須彥和太刀師團的一幫好手,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所以我們就隻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