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章
連驅的後背背著一把刀,他抽出大刀,凝視刀尖道:“我本來以為今晚是不需要用刀,想不到我能用刀和個高手過招。”
南川原重點頭道:“我也是一樣覺得異常榮幸。”
連驅和南川原重的左邊胳膊都在滴血,可是他們兩人卻絲毫不擔心,說話的速度依然是很慢,似乎並不著急決一死戰,眼神都很茫然,沒有人知道他們兩人在想些什麽。
秦海奪小聲道:“師弟,你認為這位……前輩有幾成勝算?”本來秦海奪想叫連驅為連前輩,可是話到嘴邊,秦海奪忽然想如果自己這麽叫的話,那麽自己就暴露了連前輩的身份了,所以趕忙改口。
梁中國想了想,道:“論武功是南川原重的武功高一些,這點可以從剛才南川原重刀傷這位前輩看出來,不過大師兄你也不要太擔心,其實先前南川原重傷這位前輩實是占了一些算計,並非全部都是武功。”
秦海奪奇怪道:“這話怎麽說。”
梁中國解釋道:“先前南川原重傷這位前輩的那些飛太刀,並非全部走同一路線的,其中有三把刀是走弧線,這說明南川原重早就料到這位前輩會跑的路線,故這位前輩才中了飛日本劍。”
王冷齋駭然道:“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就這麽厲害?”
梁中國笑道:“其實是南川原重一來,這位前輩並不曉得前者的武功有多高,南川原重露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一手令這位前輩心裏一驚,稍稍失了一點方寸,而高手比鬥就算有半點的馬虎也足以令人致命,所以這位前輩才會流血的。”
王冷齋哦道:“原來是這樣。”
梁中國又道:“王縣長,你放心,我看南川原重的武功是高這位前輩半籌,但是這位前輩要是想跑的話,我看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冷齋舒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梁中國苦笑道:“放心?王專員,我先前說得這位前輩和南川原重單打獨鬥才能安然離開,可是……”說到這裏,梁中國看了堂治須彥和吉科赤兩師徒一眼,顯然是擔心他們兩人會從中作梗。
堂治須彥瞧破梁中國的心思,微笑道:“梁中國,你放心,必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出手的,今晚我絕對不能讓這個支那人跑了。”
聽到堂治須彥說這個話,在場的中國人皆憂心忡忡,吉科赤卻忽然對梁中國,道:“支那……小兄弟,你的眼光很銳利呀,看來是可造之材,怎麽加入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陣營吧,這樣你才能大展身手。”
原來剛才梁中國說得分析的那番話讓吉科赤是又驚又怕,驚的是梁中國年紀輕輕竟然能看清南川原重使出的飛太刀走勢,從這裏從以看出梁中國不僅武功有點小成,更重要的是梁中國的目力和觀察力更是厲害,吉科赤自己當然也可以看出這些,但是吉科赤此時是四十有餘且神功大成,這些才不在話下,在這個日本殺人狂魔吉科赤年輕的時候他也看不出來奧妙,驚之餘吉科赤更多的是怕,此人是梁亮峰的兒子,梁亮峰和自己交過手,是自己的克星在自己之上,武功雖然不是阿與基隆的對手卻足以和南川原重媲美,而且吉科赤調查過北平第一高手梁亮峰的底細,梁亮峰可是一位實足的愛國者,每個月全都給國民政府捐大量的錢財來支持抗日,梁亮峰是梁中國的爹,梁中國年僅少年就有如此的觀察力,若是在深得梁亮峰的真傳,難保將來梁中國的造詣不會在他的爹梁亮峰之上,那就麻煩了,再加上梁亮峰也是一個愛國的大富豪,門下弟子又有百人,個個武藝不俗,倘若真和日本為敵的話,那麽日本要鏟除他要花費一番大力氣,傷大堆的腦筋了,要是能夠化敵為友,梁亮峰父子投靠日本的話,那麽日本取得北平那就會順利很多,這對父子利用價值巨大,無論是對大日本帝國在人力、財力、物力都有很大的幫助,故吉科赤才會說出讓梁中國依附日本的話來。
梁中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似乎吉科赤對梁中國說得是天方夜譚,吉科赤不悅道:“小兄弟,你笑什麽?”
梁中國指了指連驅流在地上的一灘血跡,道:“吉科赤,你知道這位前輩流的是哪一國的血嗎?”
吉科赤脫口道:“支那的血。”
梁中國厲聲道:“錯!是中國的血!”
梁中國的音調很高,字字如雷霆震空嚇人一跳,吉科赤皺眉道:“就算你認為我的稱呼對你們國家的不敬,也不至於這樣。”
梁中國冷冷道:“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我梁中國決不允許有人侮辱我的國家!”
王冷齋附和道:“還有我王冷齋!”
秦海奪亦道:“還有我秦海奪!”
堂治須彥冷然道:“三個支那人,我師父問梁中國要不要加入我們大日本帝國,你們說什麽血呀、國家呀幹什麽。”
梁中國一字一字道:“當然有關係,我梁中國體內流的是中國的血,一切的一切都是中國的,你們日本人居然要我加入你們東洋,為你們東瀛效力,我如果要是答應,我梁中國隻怕沒臉見泉下的列祖列宗,腳正不了地,頭頂不了天,身立不了中國!”
掌聲響起,堂治須彥鼓掌道:“說得好,真是集名族大一於一身呀,隻可惜你們支那人做漢奸的還是很多,依我看全世界屬你們支那人做漢奸的做多。”
吉科赤很可惜的歎了一口氣,道:“支那人,你決心以定?”吉科赤一聽說梁中國拒絕自己的請求,馬上翻臉回複原來的本色。
梁中國望著吉科赤那雙可怕的眼睛,道:“沒錯!”
吉科赤右手摸著刀柄,道:“那麽我隻好斬草除根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走漏一人,這句話是汪精衛說得,這個大漢奸也是這麽做得,而這句話也是吉科赤的做事準則,為了以防萬一,吉科赤下定決心今夜在這裏把梁中國就地斬殺,免除後患。
梁中國一驚,這個吉科赤的武功高強,自己是他的手下敗將,和這個日本劍道第二高手打起來隻怕自己隻有引頸就戮的份,關鍵時刻,隻聽“叮”聲清脆的傳進大家的耳朵,是兩把刀碰撞的聲音響起,眾人的心思開始全部集中在連驅和南川原重的比鬥上,吉科赤也無心思殺梁中國了,先看了這場高手的決鬥完再說。
其實連驅和南川原重這個時候開始打鬥並非巧合,先出招的是連驅,是連驅故意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的,他這麽做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吉科赤殺梁中國,連驅料定自己若和南川原重動手,吉科赤必然先忙著看決鬥再顧其他,結果果然不出連驅的意料之外,南川原重也明白連驅的意圖也沒有說出來,隻專心致誌的和連驅決鬥,還有剛才在連驅和南川原重擺姿對決的時候,梁中國說得所有的話都傳入兩人的耳朵,連驅和南川原重也佩服梁中國有如此的觀察力,暗忖將來必成大器,同時更加佩服的是梁中國少年錚骨,不畏暴力,無畏吉科赤的**威。
連驅和南川原重胳膊上的傷都不是很嚴重,隻有絲絲的疼痛之感罷了,行動會稍稍的延遲一些,對兩人施展大動作並無礙,他們兩人一邊出招時不時的都有幾滴鮮血濺出,絲毫不顧如果這樣大擺動繼續下去的話傷口會不斷惡化。
連驅的看家本領有二――一是掌――八卦掌,二就是刀――梅花刀法,而南川原重的看家本領也有二――一是拳腳功夫――柔道,二就是精通一套日本劍法――神道無念流,如今連驅和南川原重比拚的是刀法也就是說,他們兩人用的都是刀上麵的功夫,梅花刀法和神道無念流在本國的曆史上全是都是有據可查,名聲很響,兩人各自苦練了幾十年練得各自就這一套刀法。
在場中人看了一會兒,王冷齋不懂武藝是個門外漢看不出內中的玄奧,隻知道連驅和南川原重你來我往熱鬧異常,看不出名堂,其餘的太刀師團普通人也就是除了堂治須彥和吉科赤以外,他們的武功不能入一流之境,也沒有看出一流之境的功夫,再說秦海奪,連驅和南川原重之間的決鬥他也看不出兩人的比鬥會怎樣發展下去,接著說堂治須彥和吉科赤,以吉科赤的武功他當然看得出來誰會贏誰會輸,否則也登不上日本劍道第二高手的寶座,堂治須彥的武功剛剛好,他也看得出來勝利會站在誰那一邊,看了一會兒,堂治須彥和吉科赤的嘴角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看他們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南川原重占了上風,最後說一說梁中國,他天生就有一種很強的觀察力,他的武功尚未到一流之境,可是他的觀察力卻足夠到了一流之境,情況不容樂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