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軍火生意（1）

下午五點的時候，郝劭光就讓鄭誌明召回了還在外麵值勤的第三營士兵們，宣布了今天奉公可以解散了。郝劭光是上海人，他在上海是有房子的，所以也不住在軍營裏，他在下令解散之後，便徑自一個人離開了軍警署。

徐邵文第一天也沒什麽事情，便也早一點返回了。剛剛走出軍警署衙的大門，李振寧就迎麵小跑了過來。李振寧看著徐邵文穿著嶄新的天藍色軍警軍服，立刻樂起來，說道：“文遠，第一天報道就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李振寧也領取了新軍服，但是他現在還沒換上，依舊是陸軍大學的學員軍服。徐邵文笑了笑，沒有回答李振寧的話，反而問了起來：“怎麽，參謀處這麽早也沒事做了嗎？”

“那倒不是，今天可真是把我忙壞了，”李振寧表情微微嚴肅了起來，說道，“南方的形勢很不穩定，這個文遠你也應該知道的。上海這個地方離北京算是遠的，而且駐軍也不多，參謀處那邊這幾個月以來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南方的國民黨會又鬧出什麽亂子來。”

徐邵文略略的點了點頭，北洋政府的勢力主要是掌控著中原地區和東北，雖然說上海也是屬於中原地區，但是去在交通位置上處理北洋政府轄下範圍的最邊緣了。而且上海是經濟重鎮，曆來都是南北相爭的峰尖地區。更何況就算幾年後的國民黨北伐戰爭，上海就是北伐路上必經之地。

“如此說來，那上海警備司令部這邊還真是夠忙的呀。”徐邵文微微的笑了笑，用調侃的意味說道。“這樣的狀況，你應該忙得連家都回不了才是呀。”

“別的日子可以，今天可是中秋團員之日呀，我是特意向秘書長請假才肯放行的呢。”李振寧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怨的搖了搖頭。“你在軍警署可算清閑？”

“差不多吧，走了，今天我可是遇到李叔叔了，他可是囑咐我們要早點回去吃飯呢。”徐邵文沒有多透露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後與李振寧一起返回李家公館了。

回到李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六點了，秋季的天色早早拉下了帷幕。李家上下已經準備好了中秋佳節的布置，在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月餅。李萬齊在看到徐邵文和李振寧回來之後，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樣子，他沒有提起今天早韋斯頓會所發生的事情，整個佳節的氣氛顯得很是活躍。

李家上下聚在一起，吃過了中秋晚飯，餐桌上有說有笑，倒是有一副合家團圓的樣子。吃過晚飯之後，李萬齊也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李振寧和徐邵文第一天的公務還習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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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徐邵文在房間裏整理了一下昨天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突然想到了下午徐世昌發給自己的電報。上海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如果能夠多擴充一些關係網，對自己日後是會有幫助的。

今天下午的時候發生在韋斯頓會所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多虧了李萬齊出麵，才輕鬆的解決了。雖然說李萬齊也是想和自己攀關係，既然如此，如果自己主動與李萬齊拉近關係，豈不是兩相情願了。在韋斯頓會所的時候，李萬齊不給虞少炎麵前，嚴五爺也要對他唯唯諾諾，可以看得出他在上海的確是一個不小的人物。

徐邵文決定現在去向李萬齊道謝，借此可以多與李萬齊接觸一下，同時也可以表明自己是一個禮尚往來、知恩圖報的人，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與李萬齊多套套近乎。想到這裏，他將手頭上的事情擱置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出了房間，去二樓的李萬齊的書房了。

然而，剛剛來到書房門口，徐邵文卻發現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鎖扣根本就沒有扣上。他準備上前去敲敲門，可是當自己走近的時候，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書房之內，李萬齊和李振寧的談話。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去拜會過在租界裏發展的幾位華人老板，”李萬齊的聲音很平淡，但是暗暗的透著一股嚴肅的氣氛，“我和他們打算一起做一筆大買賣，如果這筆買賣成功了，其中的油水一定不會少。”

“爹，到底是什麽買賣？”李振寧豪不知情的問道，聲音帶著濃厚的疑惑。

“從北方那邊發過來一批軍火，大約是五萬支步槍和十幾萬發子彈，這批槍支彈藥的來曆有三個途徑，一批是北洋正規軍新兵配發的多餘的槍支，另外一批是日本人不要的舊槍，不過翻新之後依然可以使用，最後一批就是黑市上搜集的貨。”李萬齊緩緩的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考量李振寧的態度。

“軍火？那這批槍支彈藥是怎麽發過來的？又是北洋正規軍的又是日本人的，還有黑市的？而且這五萬支也不是小數目，有人能把這三批貨聚集在一起發過來，那可真是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李振寧驚訝不小，轉而又問道，“爹，這批貨的賣家是誰呢？”

李萬齊哂笑了兩聲，說道：“振寧，這筆買賣非同小可，至於上家你就不要多去問了，畢竟軍火買賣如果出了閃失，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那，爹你是打算接下這批貨了？可是正如爹你所說的，軍火不是一般的貨物，接下來之後也未必能找到適合的買家呀，而且軍火存放也是一個問題，槍支彈藥必須經常保養的。”李振寧是軍人，自然懂得槍支彈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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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偉大的投機分子，他們來了！他們不會給美國人任何機會，這是曆史理論上的死角！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