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界精英

沒想到,青龍搞這麽大陣仗,又是找人又是罵院長,原來隻是為了驗證一下這個人有沒有瘋。

我說:“你這麽麻煩幹嘛?你直接找一批正常人和神經病,把他們一塊關到一個屋子裏。看他先跟哪一類交上朋友就行了。”

青龍看了看我,突然咧嘴笑了:“我聽說你和那個叫花子關係不錯,還曾經去過他們家。”

我心裏一抽抽,又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我擺擺手:“你別說了,太恐怖了。”

青龍摟著我的肩膀:“怎麽,哥們,慫了?不就一張畫在人皮上的圖嘛,有什麽可怕的?”

我看了看他,把那一夜的經過詳詳細細得講了一遍。

青龍聽完後,也陷入了沉思:“把蜈蚣種在人的頭蓋骨裏,看來他們家祖輩很不簡單,怎麽就落魄成要飯的了?還外加點精神不正常。”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把青龍拉到路邊,回頭指著精神病院的大門問:“你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

青龍說:“這是精神病院,能對勁嗎?”

我說:“不是啊。你看,怎麽凡事和咱們有牽連的人,都往這個醫院送?按道理說,這個醫院的規模也不算大啊。而且北京就這麽一家?”

青龍一拍腦門:“有道理。回頭找人查查這間醫院。”

然後,我倆又打車回去了。

到了柴教授的小醫院,發現八嬸正在收拾包袱,她對我倆說:“我打算回一趟千眼井。看看老婆婆或者祖師爺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我的腦子又是一抽抽。我對八嬸說:“您可別怨我。那天我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在千眼井找了大半夜。”

八嬸說:“啥?”

我把我夜探千眼井然後被打暈的事說了。

八嬸聽得直跳腳:“完了完了,難道他們聽到了什麽風聲,也是為了追查祖師爺所說了雲南女人的事?”

青龍捏著下巴說:“這可真是有趣了。當時聽見老婆婆這個遺言的隻有咱們幾個人。大力和您自然沒事。桃花昏迷著也不會說出去。最有嫌疑的就是柴教授和劉大拽了,還有阿進。”

我說:“阿進這兩天鬧分手,應該沒有心

出去亂講。”

青龍說:“那就是柴教授和劉大拽。別管他們倆誰說的,那些人和柴家脫不了幹係。”

我扯著嗓子大喊:“柴教授,快點滾過來。”

我剛喊完,房門就被踹開了。

一個護士進來,聲音很低,但是態度惡劣:“你們是幹嘛的?整天吵吵嚷嚷的。有病看病,沒病別影響別的病人。”

我說這聲音怎麽整麽麵熟。我抬頭一看:“哎呦,這不是駐馬市的小坦護士嗎?”

那護士也把我認出來了:“你怎麽也在這?你是不是跟蹤我?你還真是死皮賴臉啊。”

我說:“你別逗了。誰跟蹤你?你不是在河南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護士笑了笑,有點得意:“這裏工資高。一個月五千多呢。”

八嬸在我後腦勺來了一下子,打得我腦袋瓜嗡嗡的。她老人家說:“大力,人緣不錯啊?上回來北京帶回去個楊念魂,這次打算把誰帶回去啊?”

我低著頭幫八嬸收拾包袱。你以為我不解釋是因為心虛了?

根本不是,因為我眼睛裏含著淚。當然,這個淚也不是被八嬸打出來的。我想起躺在冰櫃裏的桃花來了。

打光棍的時候聽說娶媳婦不容易。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難成這樣。

這時候柴教授推門進來了:“有人說你們在找我。”

我顧不得腿疼,以最勇猛的氣勢跨出去,凶相畢露。我覺得我的長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我揪住柴教授的領子,大聲喝道:“你說實話,那些人是不是你們柴家派過去的?”

柴教授被我嚇得倒退了兩步,有些茫然:“哪些人?”

青龍從兜裏掏出一摞相片來:“這些人。”

那些照片散落在桌子上,我清清楚楚看見照的就是大胡子那批人。

青龍什麽時候把他們照下來的?

柴教授看了看那些照片,點點頭說:“這些人確實來過,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幹嘛的。他們找的是我叔叔,不是我。”

柴教授這話應該是實話。因為我們幾個在醫院這麽多天,發現來這裏找柴教授的人一個也沒有。甚至沒有曾經的學生來給他送個慰問什麽的。

據知根知底的護士說:“這都是因為柴教授在期末考試的時候判卷太嚴格,讓很多人掛科了。能利用好這種掛科的隻有阿進,成功勾搭上了柴家千金。其餘的人不大會投機,隻好暗地裏罵柴教授,這時候教授落難,他們不來落井下石已經算客氣的了。”

柴教授混到這份上,啥也不說了。

青龍拍了拍柴教授的肩膀:“老柴。咱們算是合作了不?”

柴教授很高興:“算啊,怎麽不算?咱們這次是推心置腹的合作。”

青龍從

上掏出那一摞人皮刺青來:“你給研究研究這個,這玩意到底是說的什麽?”

柴教授一摸這東西。馬上反應過來:“你們把那個叫花子的皮給扒了?”

青龍搖搖頭。

柴教授想了想:“嗯,這東西不像是人皮。倒像是……怎麽這感覺這麽熟悉……對了!你們還記得在荒山,咱們遇到的那種貼在人背上的人皮嗎?”

我說:“別鬧。我又不傻,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猜出來,那是你和劉大拽搞得把戲。”

柴教授委屈得快幾眼了:“真不是。我承認,進入水晶宮的時候我耍了點小把戲。但是那人皮真的能致幻,這可不是我幹得。”

青龍說:“現在空口無憑,你說了我們也不信,還是別信誓旦旦得保證了。該幹嘛幹嘛。幫我看看這上麵是說什麽的。”

柴教授看著被墨汁汙染了的圖,想了想說:“得給我點時間。我得找人把這些墨洗掉。”

青龍點點頭。柴教授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放心把這東西交給我?”

青龍點點頭:“既然是合作,就得百分之百信任。”

柴教授感動的快要哭了。

但是青龍來了一個大轉折:“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幹嘛的。”

柴教授一臉迷茫:“你是幹嘛的?你不是退伍兵嗎?”

青龍說:“退伍之後,我一直在道上混。上次去荒山。一方麵是緬懷我在荒山失蹤的哥哥,另一方麵,也是幫老大順出來點什麽東西。你知道,我們跑江湖的,義氣最重要。”

柴教授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想幹嘛?”

青龍摟住柴教授的肩膀:“你那個鼠符反正是假的,不如給我,讓我去糊弄糊弄我們家老大。”

柴教授腦袋搖得卜楞鼓似的:“不行不行,鼠符不在我這,在我叔叔那呢。”

青龍一臉了然的表

:“要是在你這,我不早拿過來了嗎?就因為在你叔叔那,所以請你幫我拿啊。”

柴教授臉色猶豫:“但是我叔叔也不給我啊。”

青龍說:“你頭發都白了,怎麽說話跟狗蛋似的呢?你叔叔不給你不會去偷啊?”

柴教授麵色更狐疑了。

接下來的時間,青龍一直在慫恿柴教授偷東西。先是離間柴家叔侄關係,幫助柴教授找到了作案動機。接著,從行動路線到如何善後,策劃的詳詳細細。我絕對不相信青龍是臨時起意。沒人能在一瞬間想到這麽周密的計劃。

我問八嬸:“沒準你要找的東西,已經被柴建功的人給弄走了。還有必要回去嗎?”

八嬸說:“回去一趟也好。他們總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

這時候,又有人進來了。這小小的病房有些擁擠了。

進來的是兩個年輕人,這兩天一直見到的。他們兩個打斷正在密謀的青龍和柴教授,說:“找到了。”

青龍說:“在這說吧。沒事,都是自己人。”

那個年輕人說:“我們查過那間精神病院了。發現有一些人很可疑。他們沒什麽理由去那裏,確切的說,和那間精神病院沒什麽交集。”

青龍指了指大胡子的照片:“是這些人嗎?”

沒想到年輕人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些照片,遞到青龍手上:“這些人彼此之間也沒有交集。唯一的相同點是,會時不時的去那間醫院一趟。”

我說:“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沒準他們有精神病呢。”

青龍把照片遞到我手上:“如果這些人都有精神病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接過照片,沒看出來什麽。倒是柴教授麵露驚奇:“這些都是各個行業的精英啊。沒想到,這些人會穿的這麽樸素,出入那間名不見經傳的神經病醫院。”

我說:“柴教授,你不是教授嗎?你有沒有去過?”

柴教授還沒說話。那兩個小年輕倒說話了:“柴教授雖然去過,但是都有明確的目的。和照片上的這些人不同。”

然後,這倆人看著青龍,像是在問這下怎麽辦?

青龍捏著下巴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皺著眉頭理不出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