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極有道理,可惜沒有根據。”吳鑒定搖頭道,“除非——”

“除非什麽?”林楓寒不解的問道,他是一直堅信,唐伯虎絕對有《四美圖》傳世的,畢竟,他是靠著賣畫為生的,生平所創畫作絕對要比普通宮廷畫師以及業餘畫者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除非有《四美圖》中的任何一幅畫傳世,才能夠證明,唐伯虎確實是畫過《四美圖》。”吳鑒定說道。

“嗬嗬,說的也是!”林楓寒點頭道,事實上他想要找《四美圖》,主要就是因為那幅《貂蟬拜月》的緣故,如果沒有見過那幅《貂蟬拜月圖》,他也不會興起尋找餘下的幾幅畫的念想。

而且,因為這次在蘇州收了那幅《鍾馗抓鬼圖》,讓林楓寒興起了想要收集一些名家古畫的想法。

吳道子的真跡既然有可能存在,那麽運氣好,尋覓尋覓,說不準也能夠找到別的名家真跡,可是這東西,一來講究機緣,一來也需要人脈。

吳大鑒定既然是專門做字畫鑒定的,那麽他平時所能夠看到的字畫,絕對要比他多得多——林楓寒都想著,他要不要找許願走走關係,去考一個字畫鑒定師資格證書?如此一來,人家有字畫鑒定,想來也是會找他的。

朱令西那邊有了秦教授的幫忙,速度快了很多,十一點四十左右終於忙完,當然,他的人品不好,一個上午所看的東西,都是“餐具”,就沒有見到古董是什麽樣子。

他們這些被請來的大鑒定師,自然有人安排午飯,秦教授約林楓寒一起去,說是許願特意關照過,讓他照顧一下子林楓寒。

弄得林楓寒尷尬不已,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出個門,不光是馬胖子不放心,連著許願這個“玉奴”都不放心。

吃午飯的時候,林楓寒打了一個電話給沈冰,卻得知沈冰和毛誌遠一起去了長沙,不在南京,讓他頗為失望。

下午三點,李白如約而來,也把那幅畫帶來了,林楓寒仔細鑒定之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但是李白一口咬定非要三千萬,少一分都不成,讓林楓寒恨得牙根發癢,但轉念想想,如果能夠湊齊全部的,再證明這是真跡,別說三千萬人民幣,就算是三千萬歐元,都有人搶著要——不,這等東西,就不能夠以金錢來衡量其價值。

等著轉賬完成,李白就得瑟的走了,由於吳鑒定無事可做,得知林楓寒淘換了一幅《清明上河圖》殘卷,跑來圍觀了一下子。

雖然吳鑒定也認定這玩意就是清代摹本,而且還不是名家摹本,但是他還是對那幅《清明上河圖》殘卷讚不絕口,當聽說是三千萬的價錢,他就吐血了,感覺林楓寒就是一個傻子,甚至他還勸著林楓寒,這玩意就算好,也絕對不值三千萬啊!

對於這個問題,林楓寒隻有苦笑的份,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跟著那幾個南京和揚州的鑒定師廝混了一天,第二天,林楓寒早上去看了看,想要淘換點東西,但是,一個上午,他還是失望了,什麽也沒有淘換到。

下午困倦,他就徑自回酒店午休,不再去古玩交流會了——對此,秦教授等人也不勉強,畢竟他是古玩商人,和他們做鑒定的人概念不同。

林楓寒在酒店客房睡下沒多久,就聽得手機響,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接通電話,林楓寒皺眉問道,難道這人不知道,擾人清夢是很不好的行為?

“林楓寒先生?”電話裏麵,一個帶著卷舌音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

“啊?”林楓寒愣然,他原本看著手機來電顯示號碼陌生,還以為是誰打錯了,沒想到居然真是找他的。

“我聽說,林先生正在尋覓一幅《清明上河圖》殘卷?”電話裏麵,卷舌音試探性的問道。

“是的!”林楓寒一聽,頓時就激動起來,忙著問道,“先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這幅畫。”卷舌音說道。

林楓寒大喜,忙著問道:“先生可願意出手?”

“我如果不願意出手,也不會主動聯係您了。”卷舌音說道,“不過——”

“不過什麽?”林楓寒忙著問道。

“林先生可知道這幅畫的來曆?”卷舌音的聲音有些低沉。

“來曆?”林楓寒一愣,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隻怕這幅畫他不太可能輕易拿下了。

前麵四幅殘卷,除了李老頭手中的那幅,他實打實的花了三千萬,餘下的可都是以比較低廉的價錢購得,而現在這最後一幅,也就是畫中最為繁華的虹橋部分,他想要拿下,隻怕必須要大出血。

“清宮摹本?”林楓寒試探性的說道。

“林先生,這畫絕對不是清宮摹本。”卷舌音從喉嚨裏麵發出“嗬嗬”的怪笑聲,說道,“大概在二十年前,揚州城的大古玩商人林君臨被卷入一宗奇異的案子中,然後他帶著這幅畫去了北京,想要利用這幅畫作為旁證,給自己脫罪,但是,在這幅畫的鑒定中,卻是出現了問題。”

林楓寒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痛的有些慌,就在一瞬間,他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遲疑了大概十多秒,他才問道:“先生是誰?”

“我剛才就說過,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這幅畫。”卷舌音繼續說道,“而且我還知道,這幅畫是真跡,不是摹本!”

林楓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肺腑中間隱隱作痛,當即鎮定了一下子心神,問道:“先生,不管這幅畫是真跡還是摹本,你有,想要出售?而我想要買,對吧?”

“對!”卷舌音說道。

“那事情簡單了,你開個價,我買!”林楓寒說道。

“一千五百萬歐元!”卷舌音說道,“林先生不要還價,如果還價,我不在乎把這幅畫一把火燒掉,從此魚死網破,我也算是了了心願。”

“你不能夠這麽做……”林楓寒頓時大為著急,錢不是問題,別說一千五百萬歐元他拿得出來,就算拿不出來,他砸鍋賣鐵湊也要湊出來,但如果這人喪心病狂,當真一把火燒掉,從此以後真跡絕跡,再也沒有尋覓回來的可能性。

“這幅畫除了你,估計再也沒有人要了!”卷舌音冷笑道,“我也不會像劉北那樣,一百多萬就低廉的出手,白白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