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笑道:“反正就是一幅破舊的畫兒,那美人倒是畫的挺好看的,你明天就能夠見到了。”

林楓寒好奇不已,顧愷之的真跡?奔月圖?而沈冰已經給他拉開車門,催促他上車。

“沈總!”突然,馬胖子叫道。

沈冰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子,馬胖子卻是不在意,笑道:“剛才初見的時候,我還隻是感覺沈總有些麵熟,仔細想想,我才想起來,我們應該見過一麵?”

“馬先生,我們今天是初見。”沈冰忙著說道。

“哈……”馬胖子笑道,“算是初見吧,畢竟二年前我們在北京的時候,也隻是打了一個照麵,談不上見過,沈總不認識我,也是正常。”

“胖子,你們認識?”林楓寒和許願都是詫異不已。

“談不上認識!”馬胖子搖頭道,“隻是二年前在北京見過一次。”

沈冰有些無奈,歎氣道:“馬先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隻是有些好奇,沈總不在北京,跑來南京做什麽?”馬胖子笑問道。

“馬先生,你也是北京人,你不在北京,跑來南京做什麽?或者我應該說,你跑來揚州做什麽?我難道就不能夠來南京處理一點生意上的事情?而且,我家就在南京,我難道還不能夠回來了?”沈冰有些著惱,言辭之間也不再那麽客氣。

“沒什麽!”馬胖子也不在意,笑道,“我就是好奇,你堂堂富春山居的少東家,沒事怎麽還掏摸起古董生意來了?”

“馬先生是做房地產的,今天不也出來掏摸古董了?”沈冰很是惱恨。

“喂!”林楓寒很小聲的說道,“沈冰,富春山居竟然是你家的?”他昨天才知道,富春山居是高檔會員製會館,在全國都有分店,規模龐大。

“小林,我爸爸隻是代理富春山居的生意,並非就是我們家的生意。”沈冰說道,“我家的生意,就是那個小餐館。”

“你別裝窮,我又不找你借錢。”林楓寒笑道。

“……”沈冰無語,“小林,你還是快走吧,免得十一點趕不到揚州。”

“嗯,再見!”林楓寒直接上了車,馬胖子衝著沈冰笑笑,也不再說什麽,開車,發動——

許願帶著李翰墨和李安誌上了車,也發動車子走了。

“表哥,那個胖子……”毛誌遠有些惱恨的說道,“要他多嘴!”

“我上次避開他,就是明智的選擇。”提到這個,沈冰苦笑,說道,“走吧,既然李老頭那幾幅畫是他要的,也沒什麽好說的。”

“表哥!”毛誌遠有些著急,說道,“雖然最後那幾幅畫都是他的,但是,我們送的,和他買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我們這次是上門求他有事,總得籌備一點禮物。”

“我聽說,他身上那塊乾隆老兒的如意金錢撞碎了,沒有古畫,就想法子弄一塊古玉吧。”沈冰說道。

“表哥,你說的容易!”提到這個,毛誌遠唉聲歎氣,說道,“古玉雖然多,但要極好的,卻上哪裏去找?”

“你手裏沒有了?”沈冰問道。

“有是有,但我看著都不好。”毛誌遠搖搖頭,“瓷器還有幾樣,但也不好看,還有些怪異!古畫絲綢都是不易保存之物,實在是沒法子……”

“回去挑挑,盡量挑好的吧!”沈冰說道,“要不,還能夠怎麽著?如果李老頭前幾天肯把東西賣給我就好了,可那老頭……就是一個老頑固。我明天過去,試探試探他吧,富春山居可是我爸他們一輩子的心血,要是就這麽拱手讓給別人,我實在不甘心。”

“嗯!”毛誌遠答應著,當即發動車子。

馬胖子開著車子,很快就上了高速,林楓寒靠在柔軟的真皮車椅上,閉上眼睛,雖然保時捷911是非常高檔的車,可擋不住暈車的人啊?貼著暈車貼,他還是感覺有些難受。

“喂……小寒!”馬胖子說道。

“嗯!”林楓寒閉著眼睛,就這麽答應了一聲。

“那個沈冰到底是怎麽回事?”馬胖子問道,“上次就是他帶著你吃喝玩樂的?”

“嗯!”林楓寒答應了一聲,說道,“我們家和他家應該有些淵源,他家門口的匾額和對聯,都是我爺爺寫的,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就認出我了……他對我說,我們小時候就見過,當然,你別問我,這些事情我爺爺是絕對不會對我說,而我小時候的事情,我也糊塗得很。”

“你們家可真夠複雜的。”馬胖子低聲咒罵了一句。

“嗬嗬!”林楓寒笑道,“事實上就是這樣了,我雖然不懂得經濟學,但是我也知道,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是一個大好時機,那個時候下海做生意的人,現在都是賺的盆滿缽滿……他要是不出國……”

“他要是不出國,他依然是大土豪。”馬胖子聞言,頓時就笑了起來,以木秀的經營手段,不管他去什麽地方,他都不會埋沒了。

“富春山居是不是當年他的產業?”馬胖子想了想,問道。

“這……”林楓寒搖頭道,“應該不是,他當年的注意力都在窯廠和古董生意上,不會再弄別的。”

馬胖子點點頭,仔細想想確實如此,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木秀當年很顯然是想要做瓷器生意的,而不是餐飲業和娛樂業。

想到餐飲業,馬胖子頓時心中一動,對了,他怎麽就把那個人給忘掉了?

“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不懂。”林楓寒說道,“沈冰說得對,我依然像小時候一樣呆……”

“哈哈!”對於這個問題,馬胖子倒是讚同沈冰,林楓寒的這個性格,真的存在很大的缺陷。

或者說,林東閣還是教導有方,讓他對於金錢權利沒有太大的欲望。具體的說,他算一個文人,帶著文人的華貴和矜持,也帶著文人的那份驕傲。

車子一直開到揚州,林楓寒說道:“胖子,先去一趟寶典吧!”

“不直接去禦楓苑?”馬胖子問道,“許願說,他把你寶典的一些古董都搬去禦楓苑了,他擔心寶典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