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這一輩子到底圖什麽啊?”木秀歎氣,輕輕的喝了一口茶,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些迷茫。
二十年前的時候,他意氣風發,對於一切都無所謂,但是一場變故,他遭遇了半月的牢獄之災。
而後,他千裏逃亡,差點死掉。那個時候,他惶惶然如同是喪家之犬,他的驕傲曾經一度土崩瓦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夠拘於某地,他需要有著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能夠再次審判他、製裁他,對於這個世界,他有他的衡量準則,對與錯,他說了算。
似乎他已經做到了,如果說這個世界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成功與否,他明顯就是成功者。
可是,某些事情,卻不是金錢能夠擺平的,比如說,眼前這等事情。
“老板,你要是嫌棄麻煩,不如讓我去給您把麻煩解決了?”陳武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跟著木秀五年,一直都沒有做過什麽正經事情,出過兩次任務,對於他來說,還不算什麽危險事情。
因此,如果有機會,他自然願意給木秀做點事情。
“撲哧”一聲,木秀剛剛喝的一口茶,一直就噴了出來,這還不算,他還嗆入氣管中,連連咳嗽不已。
陳武見狀,忙著給他拍著。
“陳武,你知道那個老頭是誰嗎?”木秀問道。
“嗯,聽說在華夏甚有權勢?”陳武說道,“老板,沒事,我不怕麻煩。”
“這個……”木秀笑道,“你啊,打打殺殺不健康,你去給我把黃靖叫過來。”
“是!”陳武聽得他這麽說,當即走到湖邊,把正在釣魚的黃靖給叫了過來。
“老板,有事?”黃靖洗了手,走了過來,笑道,“這個點魚正多,你要是沒事,你自己躺著看看書。”
“我是沒事,但是你姑父今晚五點二十分的飛機到暹羅,你開車帶著人,去把他接過來。”木秀吩咐道。
“我姑父?我哪裏來的姑父……”黃靖愣然,但隨即他的臉色就變得極其古怪。
“你的姑父,自然就是我老爹,趕緊去吧。”木秀忍不住笑道。
“他……來暹羅了?”黃靖目瞪口呆。
“嗯,和馬家那個胖子一起,所以你去接人。”木秀吩咐道,“不管他是為著什麽原因來的,既然他跟著馬胖子一起過來,就意味著我們必須要麵對。”
黃靖聽得他這麽說,輕輕的歎氣,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哪怕他們躲出華夏,還是避免不了。
“陳武,你去訂酒宴。”木秀吩咐道,“那個麻煩,真的沒法子解決,我雖然不待見他,你看看,他來了,我還得像孫子一樣,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陳武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問道:“那個麻煩老頭,是您父親?”
這真不能夠怨他啊,他們老板口口聲聲說著,那就是一個麻煩老頭……而且他每次說這話,都是恨得牙癢癢。
木秀歎氣,擺擺手,說道:“你去訂酒宴吧,我去睡一會子。”
等著木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多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感覺頭有些隱隱作痛。
起身,開了燈,他就向著洗手間走去,為什麽竟然沒有人叫醒他?那個死老頭來了,他請他吃飯,總不至於他們竟然撇開他?
嗯?不帶他玩兒了?如果當真如此,倒是再好不過。
在洗手間盥洗過後,打開門走出去。外麵,黃靖和馬胖子正在低聲說道。
“老板,您醒了。”黃靖見他醒來,忙著站起來,迎了上去。
“嗯,怎麽都沒有叫醒我?”木秀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馬胖子,笑道,“胖子來了。”
“是的,先生。”馬胖子笑笑,說道,“小寒讓我給您帶了禮物。”
“啊?”木秀愣然,問道,“禮物,什麽東西?這孩子……我這裏難道還缺什麽東西不成?還讓你千裏迢迢的給我帶什麽啊?”
“先生,這東西您這裏還真沒有。”馬胖子笑道。
“哦?”木秀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難道說,所謂的禮物,竟然就是那個死老頭?如果真是,倒確實是他沒有的東西。
“什麽東西?”木秀問道。
“等下再給先生看。”馬胖子笑道。
“好吧,你也學會故弄玄虛了。”木秀笑道,“既然如此,我已經準備了酒宴,稍等,我換件衣服。”
“好!”馬胖子笑笑,他心知肚明,這酒宴也不是給他準備的,黃靖開車去機場接他們,就曾經說過,木秀先生已經知道他們來到暹羅。
但他們過來的時候,這邊的傭人卻是告訴他們——先生睡下了,等醒來吧。
黃靖先安排了林東閣住下,暫作休息,然後帶著馬胖子過來。
幸好,他們也沒有等多久,木秀先生就醒了,似乎,他也沒用準備鬧鬧脾氣,或者就直接把林東閣拒之門外。
木秀返身進入自己的房間,挑了一件衣服換上,出來,問道:“阿靖,酒宴是在外麵,還是夏園?”
“老板,都不是外人,我讓陳武沒有去外麵訂,就在夏園吧,前麵的芙蓉廳,臨水,這個季節極好。”黃靖說道。
“嗯!”木秀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這就過去吧。”
芙蓉廳臨水,岸邊種植了很多木芙蓉,湖麵上還種植著各種碗蓮,很是美觀。
林東閣負手站在湖邊,欣賞著一朵朵珍品蓮花。
“老爺子,我們家先生過來了。”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靜靜的走了過來,躬身施禮。
“嗯。”林東閣的目光落在那個黑衣人身上,這個在行動之間,竟然悄無聲息,很顯然就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古色古香的雕花檀木門口,木秀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襯衣,在黃靖和馬胖子的陪同下,走進芙蓉廳。
木秀的目光落在林東閣的臉上,二十年過去了,這個他口中的“死老頭”,似乎真的變成了死老頭,他老了,不複當年的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