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是誰?”林楓寒再次問道。

“木秀就是寶珠皇朝的大老板。”陳旭華笑道,“你常常說金玉堂怎麽怎麽的,但是,金玉堂和寶珠皇朝,那就是小巫見大巫。那位木秀先生,才是站在金錢珠寶巔峰的大人物。”

林楓寒小心的把那張證書貼身收好,對於他來說,這張證書的價值,遠遠的比那條紅鑽手鏈更加值錢。

他忍不住在心中念叨了一句:“寶珠皇朝……木秀……木秀……”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陳大少,寶珠皇朝不是上市公司?”林楓寒再次問道。

“不是。”陳旭華搖頭道,“他們是做頂尖珠寶的,並沒有上市——而且我聽的說,這家珠寶公司頗具傳奇,是屬於那位木秀先生一人獨資,也不是股份公司。”

“你見過那位木秀先生嗎?”林楓寒再次問道。

“沒有!”陳旭華搖頭道,“聽說,木秀先生是美籍華人,常年居住在台灣或者泰國、緬甸,很少來國內,對了,寶珠皇朝主要經營的珠寶就是精品翡翠。”

美籍華人……難道說,隻是巧合?林楓寒在心中反複想著這個問題。

“小林子,你沒事吧?”馬胖子見著林楓寒似乎恢複過來,說道,“你剛才的臉色真嚇人,做什麽一驚一乍的?”

“我沒事!”林楓寒搖搖頭,這事情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說他能夠對馬胖子或者陳旭華說,那位傳說中的寶珠皇朝的大老板木秀先生的字跡,和他那位可憐的、已經命喪黃泉的父親的字跡,一模一樣?

是的,那張珠寶鑒定證書上麵的字跡,和林君臨臨終托孤的絕筆信上麵的字跡,完全一樣。

父親的那封絕筆信,他反反複複看過很多次,早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而這張珠寶鑒定證書上麵的字跡,卻和他父親的字跡一樣,怎麽能夠讓他不震驚莫名?

他看了一下子證書上麵的日子,那是二年前開出來的證書,而他父親,已經過世足足二十年。

巧合吧!

林楓寒在心中苦笑,自己也太過大驚小怪了,別說是字跡相似,就算人容貌相似的都有,哪裏就是同一個人了?

再說,對方還是堂堂寶珠皇朝的大老板,美籍華人,和他不可能有一毛錢的關係。

接下來的珠寶拍賣,林楓寒已經沒有了興趣,好不容易等著挨完,回到家中,他就從保險櫃裏麵,取出來父親的那封絕筆信,對照著證書仔細比對,還是感覺,這應該就是出自同一人手筆,剛勁有力的正楷,哪怕是字跡的筆畫之間,都是一模一樣。

林楓寒本身就精通古玩字畫的鑒賞、鑒定,而鑒定古玩字畫,就是看落墨筆跡,要從臨摹中找出些微的筆跡差別來。每一個人書寫的習慣不同,筆跡也絕對不可能一模一樣。

但是,就他鑒定來說,寶珠皇朝那份鑒定證書的字跡,絕對和他父親林君臨的字跡是一模一樣。

但是,對於這個問題,林楓寒自然也不會找任何人說,他小心的把父親的絕筆信和那份證書鎖進臥房的保險箱中。

接下來的日子,他依然過的波瀾不驚,許願第二天就把那尊金佛請回家了,陳旭華的母親陳老太太來了一趟揚州,帶來一枚暗金色男式鑽戒,果然正如陳旭華所說,這枚鑽戒比“海藍之星”還要略大一點,成色也不錯,古樸端莊的鑲嵌卻透著精致華美。

他花了一千三百萬,購買入手之後,感覺還是不錯,但是想想,他家那尊金佛的錢,似乎就這麽花掉了。

林楓寒感覺,他最近很像一個敗家子,花錢如同是流水一樣,他以前真沒有發現,他居然控珠寶,但自從上次方靜來他家典當之後,他對於好看的珠寶幾乎就沒有任何免疫力。

許願天天來盤玉,天晚了就住他這邊,馬胖子雖然住在他這裏,但由於景萍園拆遷,另外,馬胖子在南京,無錫,蘇州等地都有生意,常常忙的連著人影都抓不到。

林楓寒閑著無聊,開始配“如潔”洗玉藥液,準備讓那尊觀音大士和如意回複原本的光澤。

但是,連著林楓寒都沒有想到,如潔需要上百種中藥,普通的藥材倒還罷了,一些珍貴稀罕之物,卻是難找。

不得已,他隻能夠找許願幫忙——正如許願所說,他在揚州城頗有權勢,花錢找些名貴中藥,倒不成問題。

就算如此,林楓寒還是花了兩個星期,才湊齊了“如潔”所需要的藥材。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一月份,天氣越發寒冷,這天傍晚時分,原本陰翳的天空開始飄散著零星小雪,林楓寒看著外麵清冷的天氣,自然越發不想出門。

但是,林楓寒並沒有坐多久,許願和馬胖子竟然聯袂而來。

“小寒,吃過飯沒有?”許願笑嗬嗬的問道,“我訂了酒菜,馬上就送過來。”

“幸好沒吃,否則,就吃不下你訂的酒菜了。”林楓寒見到許願,忍不住哈哈笑道,“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巧?今天一起回來?”

“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馬胖子走進房中,就把外麵厚厚的羽絨服脫掉,然後把自己肥胖的身子扔在沙發上,歎氣道,“他媽的,這天越發冷了,南方的濕冷,我還真受不了。”

“我去北方,也受不了北方的幹冷。”許願說道。

“我的什麽事情?”林楓寒一點也不關注南北方的濕冷幹冷問題。

“等下再說。”許願說道。

正巧這個時候,許願訂的酒菜已經送過來,當即就命人在餐廳擺下,打發送菜的人走後,他就關上門,直接鎖上,然後招呼林楓寒和馬胖子一起坐下來,從公文包裏麵取出來一隻大大的牛皮紙資料袋,遞給林楓寒道:“小寒,你托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林楓寒瞬間想起來,他托付許願查他父親當年的案子,如今,想來許願那邊已經有些進展,當即忙著打開資料袋。

“資料你慢慢看,我先對你說說大概。”許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