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在活火山腳下消失不見,根據舉辦方之前的地圖指示,遺跡的入口位置就位於火山的半山腰,眾人一路向前,周圍蒸汽環繞,溫度逐漸升高,在太陽光和蒸汽的雙重籠罩下,所有人的臉上都感覺針刺一樣的疼痛,範建從隨身空間裏麵掏出一瓶水,嘩啦啦地澆到了自己的臉上,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這種行為遭到了所有人員一致的鄙視目光。
“知道你有隨身空間,但是不用這麽早炫富。”一位身穿印有加拿大國旗的美女冷冷地看了一眼範建,“還沒進廢墟就開始消耗寶貴的水源,萬一裏麵是沙漠,這一瓶水可以換你一條命。”
“隨身空間不都是國家發的麽?你們沒有?”範建故意笑嘻嘻的說道,這句話遭到了更多的白眼,他身邊的人紛紛加速離開他,仿佛在說,你自己找死,別濺我們一身血。
範建收起了微笑,他賭的就是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進入到遺跡之前動手,但是這樣能讓他從眼神裏麵判斷出來,哪些人對他的敵意更深。
這個時候,一架小型潛艇偷偷的在距離火山口幾百米的海底下慢慢停住,一架小巧的潛望鏡伸出水麵,高倍的鏡頭中出現的儼然是範建的麵孔。
“這是你要找的人。”船長將手裏的平板遞給劉健,“你綁架我們和這艘潛艇,竟然不用來走私,開了幾百海裏讓我們來監視這麽一個普通人?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不準你說主人的壞話。”一柄利刃瞬間出現在他的脖頸處,僅僅是刀鋒出鞘那一刹那的速度帶出來的風就已經讓船長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換了一具新身體的燕南飛出現在他的身後,甜甜的童音當中帶出的冰冷讓船艙裏麵的三個人都不寒而栗。
“這個人比你們眼中的那幾千萬美金可重要得多了。”劉健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的眾人頂著炎熱的溫度,繼續向著山頂攀登。
“王凱,人找到了,他在地中海。”劉健掏出電話。
“他進去了。”
“好的。”劉健放下電話,朝向船長,“天黑以後,放我出去,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
“這就是入口?”那個矮黑的胖子看著前麵的一個山洞口被一層雪白的光幕所覆蓋,好奇地問道。
“看來你國家的前輩沒給你提供過任何的信息。”旁邊的一個少年從牙齒裏麵蹦出幾個字,“真是愚蠢的國家。”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胖子將少年的領子一把揪住,拉到自己的麵前,用另外一隻手親切地拍拍他的臉頰,直到他的雙腿開始逐漸地顫抖,“別讓我在裏麵遇見你,小子。”
“巴巴多斯,放下那個小家夥。”來自美國的埃文斯無聊地翻了個白眼,“我們走。”
“好的,老大。”巴巴多斯似乎對於埃文斯有一種異常的尊敬之情,立刻放下那個少年,蹦蹦跳跳地走進了光幕。
跟隨著人群,範建也走進了光幕,在一陣眩暈的白光之中,他的雙腳接觸到了地麵,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如釋重負。
眼前是一條寬闊的八車道公路,前方數公裏遠的地方,屹立著一座已經廢棄了很久的鋼鐵叢林,無數茂密的枝葉從辦公大樓裏麵伸了出來,取代了原來的鋼鐵,在目光能夠看到的遠端,一道耀眼的白光時不時地出現在天地之間。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傳送進來以後,所有人都是分散的。
在範建的麵前,有著一塊破損非常嚴重的路牌,範建走上前去,將上麵滑膩膩的青苔用一根棍子挑開,上麵為數不多的幾個英文單詞中,範建依稀能辨認出“底特律”這個詞。
熊德彪的猜想沒錯,所有的遺跡通向的都是另外一個平行地球。
到底這裏發生了什麽?
範建選擇了一條公路下麵的通道,順著陰影慢慢地前行,控製著速度和體能消耗。
“不,你不能這樣。”一陣男人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我是國家種子,不......”慘叫聲截然而止,顯然是已經死了。
“有合適的古物麽?親愛的?”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一個窮小子,隻有兩件,沒有攻擊性的。”女人憤憤的聲音傳到了範建的耳朵裏麵,“三十天的時間,我們應該去中心一點的地方設伏,拿到的東西更多點。”
“都聽你的。”兩個人膩膩歪歪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範建耐心的等待了一會,直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的變遠,這才沿著聲音來到了兩個人剛才的位置。
眼前的少年,正是和胖子巴巴多斯糾纏的那個,脖子歪在了一邊,一股鮮血從口中流出,已經死了。
範建遺憾地學著看到的電影中的場景畫了個十字,轉身準備離開。
“感謝你的憐憫,但是這對於我們之間的處境一點用都沒有。”地上的少年突然啊的一下猛地來了呼吸,衝著旁邊的地上吐了幾口,將口中的血都吐了出去,在範建的目光之中掏出一瓶清水,小心地喝了兩口。
“安德魯,來自愛沙尼亞。”
範建沒說話,右手謹慎地伸到了背後,握住從進來以後就在後腰插著的費斯卡的尊嚴。
“別別,我可沒惡意,就算是我想要幹什麽,也沒有辦法。”安德魯無奈地舉起雙手,“我的兩件古物都被那一對狗男女給拿走了。”
範建依然沒說話,不過安德魯對於他現在的狀況顯然是沒有撒謊。
“相信我,殺了我對於你沒有任何好處,最多就是重生的時間稍微多了一點而已。”安德魯不在乎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從隨身空間裏麵掏出一個蘋果,當著範建的麵啃了一口。
“看得出來你是第一次進遺跡,我用一個消息交換被殺一次的疼痛。”
“那得看你給出來的是什麽信息。”
“這個遺跡裏麵的一件古物,可以影響整個世界的運行。”安德魯神秘兮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