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二樓的小客廳裏麵,警察局長米家苑,米瀾,秦晴,秦峰以及他們的母親錢蘭馨已經坐好,傭人們上了兩壺茶,在外麵靜靜的把門關上,範建坐在眾人的對麵,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小子,你一個電話把我從市局會議揪出來,如果不把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你小子今天就別想完整的出這個門。”米家苑局長率先發難,理由誰都能看得出來。

“各位,案子已經破了。”範建站起身來,“請各位過來,就是想找個合適的理由怎麽向外界解釋,畢竟,這個事情傳出去,對整個秦家都不是件好事。”

“範建偵探,你在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錢蘭馨站起身來,“我們秦家才是受害人,死的是我老公。”

“範建,你最好想好再說話。”米家苑深吸一口氣,給了自己女兒一個眼神。

米瀾歎了一口氣,把自己整個人陷到柔軟的沙發裏麵,但是米瀾從他的資料裏麵深知,隻要他的脾氣要是上來了,誰都攔不住。

累了,毀滅吧。

“這個事情要從二十六年前說起。”範建將錢蘭馨重新輕輕地按回在了沙發上,“正好是您和秦聞天剛剛認識的那年。”

錢蘭馨微微一顫,順著範建的手重新坐到了沙發上,雙眼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動。

“當年的秦聞天,隻不過是一個剛剛在社會上混出點名目的一個小包工頭,沒什麽錢,也沒有名氣,唯一能讓人說點什麽的,就是他在工地上活幹得不錯,而且人心眼多,平時沒事就向你獻殷勤,這才入了你錢家的法眼。”

“當時你們錢家在新安市也算是當地的房地產巨子。隻可惜錢家隻有你這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時間長了,錢老爺子也就默認了這份親事,秦聞天入贅到了你們家中。”

“你說的這些,我父親從來沒有否認過,在記者采訪的時候他還說過,對我爺爺特別的感激。”秦晴插嘴道。

“別急,我還沒說完。”範建將目光轉移到了錢蘭馨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鍾。

“秦聞天在認識你母親之前,有一個女朋友,是一個舞廳小姐,叫何雅靜,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保持到你父母結婚以後,而且一直到懷了秦晴以後。”

“何雅靜?何.....”在一旁的秦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範建偵探,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錢蘭馨毅然地站起身來,“這個案子我們不需要你的任何意見,請你離開我們秦家。”

“何雅靜一直癡心的以為秦聞天接過了你們家的錢財以後會找時間拋棄你重新和她結為夫妻,而已經嚐過了金錢和權利的甜頭的秦聞天怎麽可能放棄改變人生的機會,此時你父親,錢老爺子身體已經不好,而你還在懷孕中,不能出門,錢家的財產大權全部集中在秦聞天的手上,他就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劃。”範建沒有理會錢蘭馨的態度,自顧自地說道。

“你們知道什麽是古物麽?”範建沒有繼續往下說,卻拋出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承載有死去之人情緒的遺物。”米瀾被這段八卦聽得雙眼放光,不自覺地回答道。

“沒錯,米瀾加十分。”範建微微一笑,“所有人都知道,隻有當人死亡時,情緒過分激動,而手裏又有一件經常把玩之物的時候,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形成古物,想要操控古物,要麽利用自身的靈氣,要麽通過溝通要求古物裏麵的靈消耗自身積攢的靈氣。”

“範建,這都是常識,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米家苑不耐煩地說道。

“丟失的古鏡。”範建帶上手套拿起附有黑氣的那麵鏡子,“我在網上查過,一直以來,它隻是一件普通的古董而已,為什麽突然會晉升為古物?”

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當中。

“更重要的是,當時秦家的兩姐弟都在房子裏麵,古物裏麵的靈為什麽選擇秦峰而不是秦晴?”範建又扔出來一個炸彈一樣的問題。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秦峰的情緒一陣激動,一陣哀嚎,昏了過去。

眾人的臉上一陣藍一陣綠,顯然是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真相,隻有一個!”範建將鏡子放到了桌上,喝了口茶水,緊緊地盯著眾人的反應。

“當時懷孕的,不隻是錢蘭馨一個人,還有何雅靜,而知道一切的錢蘭馨,是絕對不可能留下何雅靜這個對自己婚姻有威脅的人的,我說得對麽,錢蘭馨夫人。”

“當時......我懷著秦晴,我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破壞我們這段完美的婚姻。”錢蘭馨喃喃地說道,沒想到這段往事被範建給挖了出來。

“所以,你知道了一切以後,通過地下找到了魔手,讓他殺了何雅靜,並且把何雅靜的靈魂塞進了手鏡裏麵,將其變成了一件古物,而你最真實的目的,就是給你的丈夫秦聞天一個警告,他的身邊隻能有你這一個女人。”

“嗬嗬,沒錯,你說的都對,我就是要告訴那個在我懷孕的時候出軌的男人,就算是他想要的女人,也隻能隔著鏡麵而看不到,摸不到......”錢蘭馨癲狂地笑著,突然冷靜了下來。

“你隻知道鏡子變成了古物,而你卻不知道,古物的作用可以按照古物中的靈來選擇,而何雅靜最想要的就是時時刻刻能夠看到秦聞天,所以,手的作用,就是可以看到周圍一公裏任何主人或者靈想看到的事物。”

“你唯一的破綻,就是不知道何雅靜當時已經秘密的將孩子生了下來,取名何薇,並且送給了自己的一個舞廳小姐妹撫養。”範建走到了米瀾的身後,用手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米瀾的腦袋,米瀾不滿意的回頭瞪了範建一眼。

而在一旁的米家苑局長的眼裏,這顯然就是小兩口的打情罵俏,不由得歎了口氣。

自家的白菜被一隻野豬給拱了,難受啊。

“二十五年以後,何薇選擇了和母親一樣曾經從事過的行業,秦峰在酒吧看見了長大了以後驚為天人的何薇,就把她灌醉了帶回家,對於秦峰來說,這不過是普通的一夜情而已,隻有你知道,那個和秦峰發生關係的女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剛剛蘇醒的秦峰再次聽到了範建的話語,悲嚎一聲,再次暈了過去。

“那雙眼睛,簡直和何雅靜一模一樣,我忘不了,忘不了......”錢蘭馨喃喃道。

秦晴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沒想到,自己和藹可親的母親的手上竟然還有這樣鮮血淋漓的慘案。

“你殺了她,然後又將殺她的人滅口,就和二十五年前一樣。”範建平靜的說道,事實上,他隻是通過推理,得出了這一結論,賭的就是在這一長串推理以後錢蘭馨的心裏狀態已經完全崩塌。

如果這個時候錢蘭馨突然清醒起來,矢口否認的話,自己手裏可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何薇的死與她有關。

“是的,都是我叫人幹的。”錢蘭馨癱倒在沙發上麵,雙手掩麵,痛哭流涕。

結案!範建心中暗暗握拳。

簡直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