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沉很爽快地答應了:“好,走。”

連續幾天都是獨自一人,就連他的特助也回了家。他明明有家,卻不想回。

聽到“賽車”二字,他想也不想便答應了,是適合該放鬆放鬆。

張澤禹和南寧北回家把自己的愛車開了過去。

賽場上,晏時沉沒有等他們兩人,自己先行跑了一圈,這個時候,場上也沒人,晏時沉盡情地跑圈。

張澤禹和南寧北到的時候,隻能看見呼嘯而去的車身,一閃而過。

南寧北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下場,追逐了起來。

張澤禹見狀,也跟著下場,跑了起來。

三人徹底忘記所有煩惱,放空自己的大腦,盡情享受這一刻。

結束之後,三人回到晏時沉的別墅中,像以往一樣,喝起了啤酒。

今天張澤禹是受了季晴的委托,過來關心關心他的,為此他還把南寧北也叫上了。這個缺根筋的家夥總能帶點笑料。

時間,是最公正的存在,總是在不經意間,從指縫中流逝。

一眨眼,這個年便過去了,這天正好是十五元宵節。

這天晚上,南城在景點區,舉辦了一場燈謎,古城街上被絢爛的燈火裝點得如同白晝,處處洋溢著節日的喜慶與溫馨。

方清月百無聊賴,男朋友回老家了,要明天才能回來,聽說這邊辦燈展便邀請了好友陳桑南。

兩人本來是一起逛的,可是方清月那許久不見的男朋友突然給了她一個驚喜。

方清月幾天不見男友,甚是想念,便牽著男朋友的手,別別扭扭地同她分開了。

陳桑南獨自一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那些形狀各異的燈,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經意間闖入了她的視線——是晏時沉。

他也獨自一人,站在不遠處,身形好像比上一次見麵瘦了不少,眉宇間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疲憊與落寞。

不是陳桑南在意他,而是他的變化確實是太過明顯,氣質也越發不易近人。

陳桑南的心微微一顫,那些曾經過去已久的記憶又瞬間湧上心頭。

現在回憶起來,那些經曆還曆曆在目,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在那段感情中受傷,如何遭受刺骨的折磨,如何經曆了無數個無眠的夜晚才漸漸走出陰霾。

如今,再次麵對這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也沒有要原諒他的意願。

那個男人也看見了她,正徑直朝她走來。

她輕輕歎了口氣,決定忽略他的存在,繞路繼續前行。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晏時沉卻突然叫住了她。

“桑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無盡的複雜情感。

但陳桑南隻是微微側了側頭,並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回頭去看他一眼。

“我已經說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這些話,她說過無數遍,可是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晏時沉根本就聽不下去。

晏時沉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他明白,自己曾經的行為給陳桑南帶來了無法彌補的傷害,而這份傷害也讓他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痛苦之中。

他想同她說幾句話,這難得一次的見麵,他很珍惜,可是他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

他站在原地,目送著陳桑南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悔恨。

他知道,想要重新贏得陳桑南的信任與原諒,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他還是固執地相信,隻要自己能夠持續努力,用行動去證明自己的改變與誠意,總有一天,他們能夠跨越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重新找回彼此。

結局會告訴天真的晏時沉,他的這些想法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對於陳桑南來說,她依然選擇了繼續前行,堅定自己的內心,不再回望過去。

她不願意再相信愛情,人生還有許多美好的人事物,未來會有更多美好的風景等待著她去發現,去珍惜。

而那些曾經的傷痛與遺憾,隻會是她人生的一個刻度而已。

陳桑南也沒了興致去看燈展,方清月和何文翰小別勝新婚,她也不願意去打擾他們,發了條信息告知他們。

便隨手在路邊攔了輛車,便回家了。

現在對於她來說,家才是最溫暖的港灣。

元宵過後,陳桑南徹底陷入了忙碌之中,年初,想討個喜慶的人也不少,所以設計部的訂單又一個接一個地進來。

陳桑南也不例外,不過這一天,陳桑南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電話對麵正是顏心心。

她打來電話:“桑南姐,我要來投奔你了。”

陳桑南很意外,她本以為顏心心可能會繼續熬下去,沒想到,這麽快她就做出了決定。

“你想通了?”陳桑南問道。

“早就想通了,我解除了競業協議。現在恢複自由身了!”

這下,陳桑南震驚了,顏心心她竟然自己就解除了競業協議。

顏心心所在的公司,是G市一個老牌設計公司,競業協議的違約金怕是不會低於七位數。

既然她都願意做到這份兒上了,說明她確實是待不下去了。

她當然很愉快地接受了她,“快來吧,桑回等著你。”

對麵的顏心心帶著略顯哽咽的聲音回答道:“我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明天就去南城。”

顏心心這段時間一直在糾結,在公司裏,她對設計的熱愛好像快要被消磨殆盡了,她每天不是被排擠到其他地方,就是沒有任何工作可做。

有一天,她在茶水間偷偷聽見了,才發現原來長得好看,打扮得漂亮就會成為別人造黃謠的理由。

在那些平日裏對她滿臉笑容的同事嘴裏,她成了人盡可夫、不要臉的髒女人,那些惡毒的話,至今還在她的耳邊回響。

她不想再猶豫下去,她家屬於中產階級,父母傾盡全力在G市給她買了一套婚房,說是她的婚前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