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南笑著說:“我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你不用管我們,忙去吧,我們有事找工作人員就行。”

老張道:“那好,你們自個兒先玩著,我還真有點急事,我先走了嗷。”

陳桑南:“去吧,去吧。”

一行三人換好賽車服後,便下了場。

玩了幾圈下來,真的是暢快了不少。

方清月和何文翰還在那邊打情罵俏,要不是父親打電話過來催,她還不想離開。

算了,下次再來吧。

時間也確實很晚了。

走的時候,方清月問:“太晚了,你一個人開車能行嗎?要不要我們送你。”

“不用了,這也沒多遠,法治社會,沒什麽好害怕的。”

陳桑南拒絕了方清月的提議,油門一踩,直奔家門。

家裏,林淑怡已經睡了,陳家橋還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陳桑南回來的時候,陳家橋到廚房裏給她倒了一碗藥膳,

“今天很忙嗎?這麽晚才回來?”

“不忙,今天店裏的生意很好,我就去找清月玩去了。”

出去放鬆,陳家橋沒什麽意見,隻是說了一句,“下次提前給我留個信。”

然後又看著她吃完了才回房睡覺。

陳桑南收拾好碗筷後,輕手輕腳地回房間洗漱,刷牙的時候特地刷了兩次,去除嘴裏那股濃鬱的中藥味兒。

陳桑南覺得,自己都快被中藥味兒給醃了,枕頭和被子上都是中藥味兒。

第二天,陳桑南坐在辦公室,集中處理堆積的公務。

還好現在有張鑫鑫管理珠寶部,珠寶部如今在他的帶領下也是一片欣欣向榮,訂單一直都沒有間斷過,這也讓陳桑南欣慰不少。

一上午的時間,陳桑南的辦公室就沒有閑下來過,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他們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個接一個,陳桑南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下一個要來簽字的又來了。

陳桑南看著來人問道:“你們今天是不是溝通好了,不讓我離開座位是嗎?”

來人是財務的,“桑總,您每天都要在桑落的店裏待那麽久,好不容易回了公司,我們不這個時候找你的話,見到你又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陳桑南扶額,“行行行,你們趕緊把要簽字的,要給我看的文件拿過來。我今天就在這裏守著,你們放心,我跑不了。”

其他公司的老板,大概就隻有薅住員工做事的份兒,肯定不像她,被員工逮著,想跑也跑不了。

陳桑南一上午,屁股好像跟椅子黏上了一樣,一坐就坐到了十二點。

午飯是趙趙給她訂的,陳桑南吃著東西,腦子裏卻在想,成日裏吃外賣,也不是個辦法,等來年不如辟個地方做食堂好了。

下午,同上午一模一樣,但是好上一點的是,她有時間喝水,有時間去洗手間了。

忙了一天,確實還不如去店裏賣旗袍,起碼不用讓她看文件。

何文翰一大早便在會議室裏麵試,桑落那邊眼下是讓設計師去做店員,長此以往自然是不行的。

年前這店員是一定要招聘好的。

快要下班的時候,陳桑南下到一樓的時候,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到一樓的公共衛生間解決一下。

衛生間裏,聽見兩個女人的聲音,她們大概是來麵試店員的人,原本不打算偷聽別人牆角的陳桑南,突然聽到了“天姿”兩個字。

其中一個人甲說:“要不,就別挑了,桑落雖然品牌知名度不高,但是這待遇挺好的。總比我之前在的天姿好。”

另外一個人乙說:“你之前是在天姿當銷售嗎?不是說天姿待遇是業界頂流嗎?”

那個人嗤笑一聲,“好什麽好?當時進去的時候,簽的正式工的合同,轉眼就讓我們簽了離職協議,再給我簽一個勞動合同,這不是變相的欺詐嗎?”

乙說:“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甲:“這天姿看上去是個老牌子公司,但其實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這裏子說不定早就空了,要不然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竟然摳員工的這點錢。”

乙:“可是天姿年年都在招人。”

甲:“年年招人,說明天姿內部很不穩定啊,否則人員怎麽會流動這麽大。”

乙:“也是,當時我差點就去了天姿,姐,謝謝你告訴我哈,我也跟身邊人說一聲,避雷天姿。”

甲:“嗯嗯,眼睛擦亮一點。剛剛那個何總雖然問得問題多,可是把待遇實打實地擺了出來,若是麵試過了,好好考慮一下,姐姐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幹脆回家自己賣衣服去了。”

陳桑南坐在馬桶上,聽著兩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天姿已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嗎?

那天姿求合作,莫不是要空手套白狼?

指不定自己這邊把設計稿一交,天姿那邊的尾款怕是很難要回來。

這老狐狸,正經生意不做,盡想著走捷徑,還把主意打到桑回身上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竟然還影響到了桑落的生意。

上一次抄襲的事,還沒找他算賬,那新仇舊恨就全部還給他!

兩個女聲漸漸小了,陳桑南走出衛生間,又去桑落那邊轉上一圈。

她今天一天沒過來,顏心心一大早便在這邊守著,這些天,她也是一會兒在公司,一會兒在王廠長那邊,一會兒又在店裏。

忙得也像個陀螺一樣。

陳桑南在店裏隻待了幾分鍾,見大家都在忙,也沒有打擾,就先離開了。

回了家裏,陳桑南第一件事就是找陳家橋打聽天姿。

陳家橋想了一下,道:“天姿現在是袁家老大在管理嗎?”

陳桑南道:“應該是。”

陳家橋又說,“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這老大應該比我小不了幾歲,他以前突然被他家老爺子給送出國,應該是犯了大錯。”

陳桑南點點頭,“看起來,他就不好對付,麵相看著就是愛出陰招兒的。”

陳家橋問道:“怎麽了?你和他碰上了?”

陳桑南點點頭,“之前抄襲那事,就是他搞得鬼,後來又把我的店鋪給搞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