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南見任嘉還有話說,連忙攔下她,說道:“明天公司那邊還要來人,為了方便,我們還是住在一塊兒比較好。嘉姐,你那公寓呢,先放著,下次我來H市出差的時候,提前跟助理說一下,我呢就直接拎包入住,這樣行了吧?”

任嘉“撲哧”一聲笑了,“行了行了,我還會強迫你住不成,你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嘖嘖嘖,真是看不下去了。”

陳桑南一囧,“我這不是不想浪費了你的心意嗎?”

任嘉道:“你嘉姐我其他的不多,就是心意多,那你可要好好接住了。”

插科打諢一番,陳桑南終於逃脫了唐宸晨和任嘉的荼毒,回了酒店。

酒店裏,其他兩個員工也已經提前到了。

第二天十點,陳桑南三人出現在珠寶展現場。

陳桑南也沒有約束兩位員工,讓他們自行去參觀。

這次珠寶展是由H市幾個獨立珠寶設計工作室聯合創辦的,風格獨特,每一個設計都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

陳桑南拿著相機把具有參考性的珠寶設計都拍了下來,打算帶回去給其他員工一起學習。

珠寶展上也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一個在腦後紮著長馬尾的男人,走上前來打招呼,說道:“你好,請問是桑回的陳桑南小姐嗎?”

陳桑南看著麵前這個極具藝術風味的男人,往腦海裏搜刮了一下,她確定,這人她不認識。

陳桑南放下攝影機,問道:“你好,我是桑回陳桑南,請問,你是?”

那個長發男人笑著說:“我是這個珠寶展的負責人,朱一宣,我很喜歡你的作品,特別是在B市的設計比賽的作品。”

陳桑南笑著說:“謝謝你的喜歡。”

這負責人“額”了一下,“陳小姐,你可能沒太聽懂我的意思,我是想問一下,我可以邀請你參加我的珠寶展嗎?”

“我的意思是我今年有計劃在南城舉辦一個珠寶展,陳小姐可以把你的作品放到我的展會上嗎?”

陳桑南看著這個人,這人怎麽和顏心心是一個性格的,上來就要她把作品放到他的展上麵。

陳桑南壓下心底的震驚,禮貌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之前參加比賽的作品都沒有做出來,暫時沒有實際的作品能夠放在你的展上,不好意思。”

長發男人攔著她說:“陳小姐,不考慮一下做一個嗎?那個玫瑰之戀我很喜歡。”

陳桑南心裏想的是,你要是喜歡的話,要不就買下來吧。

現實是,陳桑南笑著說:“不好意思。”

男人纏著她,一定要讓她將設計稿做出來,陳桑南有些不耐煩,“我說過了,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時間做出來。”

男人還是喋喋不休,“你一定要把作品放到我的展上,要不然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陳桑南也有些惱怒,聲音也就大了些,“我說了,我暫時沒有作品!”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這邊的聲音把保安吸引了過來。

保安喊道:“怎麽又是你,趕緊給我出去,這裏是你隨便能進來的嗎?”

然後又抱歉地說:“小姐,不好意思,這個人精神上有點問題,應該是從後麵翻進來的,打擾到您看展覽,非常不好意思。”

陳桑南道:“他,真的精神有問題?可是,他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保安說:“他是這個樣子的,一會兒是正常的,一會兒又有些失常,經常在這一帶出沒,據說以前也是個搞藝術的。”

陳桑南點點頭,那個叫朱一宣的男人被保安牽製住,徹底失常,嘴裏說著亂七八糟的話,也聽不懂。

展會真正的負責人是一個優雅知性的成熟女性,並不是那個叫朱一宣的男人。

回到酒店後,陳桑南想起這件事,有些好奇,便打開搜索欄搜索了一下這三個字。

陳桑南看著電腦屏幕裏的新聞內容,心生感慨。

原來這個朱一宣曾經也是H市的著名設計師,在一次設計比賽中,失利退賽,又被爆出了抄襲的醜聞,他的作品也被一連串的展會退了回來。

然後就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

那他今天說的那些話,也是有原因的,大概之前他和展會負責人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所以才會如此糾結於展會一事。

陳桑南又想到上一次,把林木子擠下二等獎的強大後台,這朱一宣被爆抄襲醜聞,到底是他抄襲,還是他被抄襲,都很難說。

設計這一行無論是珠寶設計還是服裝設計,亦是其他設計,都很難逃脫“抄襲”這兩個字。

陳桑南眼神一暗,天資抄襲的事,自己費盡心力,還費了不少金錢,才打壓了天姿,讓那袁總沒時間來對付桑回。

兩位員工用完午飯之後,就又準備回南城了。

陳桑南回了南城之後,就把照片給整理了出來,並且極其有效率地做了一個ppt。

做完了之後,陳桑南看了一眼時間,就已經晚上七點了。

出一趟差,消耗的精力還是比較大,結束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開車回公司。勞累了一天,陳桑南也止不住的疲憊。

回到家睡覺之前,陳桑南還不忘把ppt發給張鑫鑫,讓他先好好學習一下,再發給其他夥伴一起學習。

陳桑南沒想到一開始就這麽累,第二天索性就賴在**,不想起來了。

陳家橋隻要叫她起床,她就兩個字,“不要。”

睡到了中午之後,才爬起來,拿起靜音的手機一看,天塌下來了。

何文翰這奪命連環call,是要嚇死誰啊?

正要給他回一個電話,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一開口就是:“流動資金快流不動了,咱們要去拉投資了。”

陳桑南低垂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投資書做了嗎?”

何文翰道:“在做,我需要你的幫助!”

陳桑南道:“好,稍等,我馬上就到公司。”

女生的馬上,永遠都不會是馬上。

陳桑南感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分鍾之後,她都沒回自己辦公室,直接提著包包就去了何文翰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