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落魄,也沒吃過這樣廉價的麵包,看起來就無法下咽。

晏時沉哄道:“沒事,現在先填飽肚子,有力氣才能逃跑。”

陳桑南撕了一小塊麵包,放在口中嚼了兩口,幹巴巴的,實在是難以下咽。

晏時沉見她吞咽困難,又擔心她的胃受不了,朝著外麵喊了兩聲:“大哥,大哥。”

外麵的守門的男人,拿著棍子往門上一敲,惡狠狠地說道:“喊什麽,喊什麽。”

晏時沉繼續大聲喊道:“大哥,能給我們一瓶水嗎?”

外麵那男人罵罵咧咧地走開了,過來一會兒,打開門,丟進來一瓶水,“要求可真多。”

晏時沉也不惱怒,從地上把礦泉水撿起來,擰開瓶蓋,遞給陳桑南,“慢點喝,和著麵包慢慢咽。”

陳桑南聽話一點一點地將麵包咽了下去。

晏時沉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邊吃,邊聽我說,這裏應該是邊境,我剛剛聽見有槍聲了,這些人估計有些是偷渡過來了。剛剛那看門的人明顯是怕我們餓死,說明我們活著對他們來說更加有價值,所以我猜測,可能他們就是一群人販子。”

陳桑南咽下麵包,不明所以,“人販子一般不是拐賣年幼的孩子嗎?現在這麽囂張,連成年人也敢賣了?”

晏時沉道:“他們可能是想把我們賣到金三角賭場去吧。”

晏時沉這話說的是“我們”,陳桑南也聽懂了,金三角賭場是什麽地方,她也有所耳聞,這很明顯是那些人想把她給賣到國外去。

陳桑南有些心酸,自己隻是出來旅遊而已,怎麽就遇上這種事了。“是我連累你了,你本來可以跑的。”

晏時沉道:“我怎麽可能會拋下你。”

陳桑南覺得這話題有些曖昧,就逗趣兒說:“說不定你跑了之後,能帶著警察來救我呢。”

晏時沉輕笑一聲。

沒有說話。

他是不可能丟下她的,他知道那些男人心裏會有些什麽齷齪心思,他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在一堆土匪窩裏。

晏時沉又說:“剛剛他開門的時候,我看見外麵有幾個巡邏的,這門的鑰匙又一直在那人的身上,我們要仔細觀察一下再行動。對了,你的手機呢?是被他們收走了,還是掉在路上了。”

陳桑南道:“我的手機應該掉在林子裏了。”

晏時沉道:“我的手機是公司內部研發的,有GPS定位功能,如果我長時間不回信息的話,陳秘書那邊應該能察覺得到。”

南城晏氏集團。

陳秘書正在不停地參與一個會議又一個會議,老板出去那麽多天,回信息也是想到了就回一個,兩天沒有回他的信息,陳秘書習以為常。

晏時沉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識的舉動直接導致自己被救出去的時間延長。

陳桑南說道:“但是你的手機掉在公路上了,會不會被人撿走。”

晏時沉搖搖頭,“應該不會,我把手機給踢到一邊去了。草叢裏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撿走。”

大概兩天,這些人除了丟進來一些麵包和水,也不跟他們交流,晏時沉每次搭話都會被罵一頓或者是警告一次。

直到第三天,一個戴著頭巾男人走了進來,看門的男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頭巾男的後麵。

頭巾男進來盯著陳桑南看了幾眼,這男人長得屬實不算好看,賊眉鼠眼的,那眼神盯著陳桑南的時候,陳桑南如芒刺背。

那男人用撇腳的中文說道:“這個女人,長得很好,能賣個好價錢。”

看門的男人諂媚地笑著:“是,老大,這個女人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價錢上肯定不用說。”

陳桑南聽著這兩人談話,背後都是濕的。

晏時沉在一邊說:“能不能給我們換點吃的,麵包實在是太幹了。”

頭巾男又盯著陳桑南看了幾眼,晏時沉有意無意地擋在陳桑南麵前。

頭巾男說道:“給他們送點飯菜,給我好好養著,如果醜了、殘了,我找你麻煩。”

這話是對著看門的男人說的。

大概是陳桑南的價值夠高,看門的男人對他們的態度好了許多。

這幾天,晏時沉也看出來了,這些人到了晚上,就沒有那麽多人在外麵巡邏了,晚上是最好的逃跑時間。

現在就是想辦法,該怎麽拿到這扇門的鑰匙。

晏時沉讓陳桑南裝病,本來臉色就不好看,裝起病來就更像了。

晏時沉大喊道:“大哥,大哥,她快堅持不住了,能不能叫個醫生來。”

那看門的人很是不耐煩,打開門一看,見到裏麵女人滿臉冷汗的模樣,也有些吃驚,連忙進來察看陳桑南的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男人蹲下身子的時候,晏時沉拿著藏起來的碎片往他的肚子上紮了一記,男人被突然偷襲,被刺了個正著。

痛苦的捂著傷口,立刻出聲罵道:“王八羔子,竟敢刺老子,活得不耐煩了……”聲音不大,晏時沉隨手就把襪子脫了下來,塞進他的嘴裏,又往他身上紮了幾刀,然後再把他給打暈拖到房間的一角。

拿到鑰匙之後,晏時沉拉著陳桑南悄悄在門口看了幾眼,外麵巡邏的人真的很少,隻有兩三個,看來他們的人也不是很多。

晏時沉帶著陳桑南悄悄走了出來,最後還把門給鎖上了。

林子裏,遮蔽物比較多,晏時沉帶著陳桑南一路東躲西藏,他出來的時候,順手把那男人的鐵棍給順走了。

他們現在躲在一大棵灌木叢下麵,一個拿著刀的男人聽到這邊的動靜,正在往這邊走近。

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流,嘀嗒一聲,晏時沉湊到陳桑南耳邊說了一句:“不要出聲。”

然後就跳出去,拿著鐵棍和那男人打了起來,那男人手上有刀,和晏時沉糾纏的時候,往晏時沉的腰間刺了一刀。

陳桑南躲在灌木叢中緊緊地捂住嘴,另一隻手胡**著,摸到一塊大石頭,她雙手拿起石頭,跑到前麵去。

石頭很重,她抓住時機,往那男人的頭上狠狠地砸了進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