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翰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桑南?她怎麽了?

突然,何文翰突然聯想到員工們在說的事情,他的手都在顫抖,拿出手機打個電話給蘇慕青,蘇慕青沒有接,何文翰又趕緊打了個電話給趙雲。

幸運的是,趙雲的電話打通了,何文翰連忙將他們這裏的情況告訴趙雲。

趙雲一聽,心都涼了半截,蘇慕青昨天出差,他被安排做其他事,就沒跟上蘇慕青,蘇慕青現在正好在飛機上,想聯係也聯係不上啊。

趙雲在這邊苦苦等待著……

另外一邊,何文翰趕下樓的時候,正好救護車也到了,何文翰見晏時沉跟著上了救護車,也連忙開車追了上去,順便把江雪茶和邊月兩人帶上了車。

醫院裏,陳桑南被推進搶救室。

晏時沉守在搶救室門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他現在很後悔,他為什麽要去逼她,為什麽?

現在她還躺在冷冰冰的手術室裏,現在她的耳邊仿佛還有陳桑南的痛苦呻吟,像魔咒般環繞著他的腦海。

晏時沉拍打著自己的頭,我到底在做什麽?

晏時沉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又一次傷害了她……

醫生突然從搶救室出來,跟晏時沉說:“你是病人家屬?病人是否吃了什麽藥品?”

晏時沉啞著聲音說:“她吃了一點……致幻劑,劑量不多……”

醫生看了一眼晏時沉,病人又是墜樓,又是致幻的,醫生看著晏時沉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病人還在裏麵,耽擱不得,醫生得到答案之後,立刻回了搶救室。

……

良久,陳桑南被醫生和護士推了出來,陳桑南暫時需要送進ICU重症監護室觀察24小時。

何文翰和邊月兩人也一直守在搶救室門口,“致幻”這件事他們也聽到了,月月他們倆在豪勝什麽沒見過,她們很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晏時沉之前做過那麽多傷害陳桑南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晏時沉幹的。

邊月和江雪茶看他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陳桑南剛被推出來,蘇慕青正好趕來醫院。他先是上前查看了一下陳桑南的狀態,她臉色蒼白和那天一模一樣,蘇慕青心一冷,轉頭囑咐完醫生之後。

反手給晏時沉一拳,晏時沉這會兒也不躲了,剛剛的刺激讓他的腦袋現在還是天旋地轉的,蘇慕青的一拳反而打醒了他。

蘇慕青將晏時沉壓在地上,一手扯著他的衣領,一手握緊拳頭,衝著晏時沉的臉上打去。

拳拳到肉,晏時沉沒一會兒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何文翰三人見晏時沉單方麵挨打,他們也不樂意去拉架。

直到有護士聽見動靜,才上前將兩人分開。

蘇慕青看著晏時沉,眼神發狠,“晏時沉,你離她遠一點!她現在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

晏時沉聞言,低垂不語。徑直走向陳桑南所在的ICU重症監護室,他踉蹌幾步,往前走去,也不理會眾人。

邊月氣不過,還故意撞了一下晏時沉,也匆匆趕往了重症監護室。

晏時沉突然被撞一下,正好撞上了他的傷口,疼痛讓他踉蹌幾下,最終也沒多說什麽,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椅子上等著醫生的消息。

酒吧的人給張澤禹打了電話,他知道陳桑南跳樓的信息,大為震驚,二話不說,開車去了醫院。

他一到醫院,一問護士,才知道陳桑南進了ICU。

張澤禹趕緊趕到ICU重症監護室,果然,一群人都在這裏坐著,晏時沉一個人被隔離在外,冷冷清清地坐在一邊。

張澤禹把晏時沉拉到樓梯間,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晏時沉無力地抬頭看了看張澤禹,自嘲道:“我幹的,我又再一次害她跳樓了……”

張澤禹張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見好友已經慌了神,但是陳桑南又還在ICU,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晏時沉的眼眶都紅了,他靠著牆壁,慢慢往下滑,“澤禹,你知道嗎?我給她……吃了點東西……”

張澤禹眼睛猛地一震,“什麽?你瘋了?”

晏時沉掩麵,聲音也帶著哽咽,“我是瘋了!我是瘋了!”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她一次次把我推開,一次又一次,我覺得她永遠也回不來了,我很害怕很害怕,我就想占有她,占有了她,她說不定會回心轉意,對,對,就是這樣,我隻要擁有了她,她就會回頭……”

張澤禹拳頭握了握,彎腰拎起晏時沉的領口,狠狠地刪了他一巴掌,“晏時沉,你真是瘋了!你瞧瞧你自己,你還是那個晏時沉嗎?”

晏時沉也不還手,眼神空洞,嘴裏不停地重複著:“她會回頭的,她會回頭的……”

張澤禹看著如此倔強的晏時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做兄弟的,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接下來也隻能看晏時沉自己的。

歎了口氣,陪著晏時沉一起靠著牆壁坐著。

張澤禹拿出口袋裏的煙和打火機,問:“要嗎?”

晏時沉見是煙,便點了點頭,煙點上之後,晏時沉狠狠地吸了一口,讓煙過肺,再吐出來,仿佛要將一切煩惱全部吐出去。

抽了一會煙,他又清醒了一些,坐久了腿有些麻,他按熄了手裏抽了一半的煙,按著腿站了起來,又踉蹌著坐回了他的原位置。

張鑫鑫隻好跟上前去,和他一起坐著等,裏麵的人也是他的“青梅竹馬”,他也沒法就這麽離開。

二十四小時,真的很漫長,漫長到等在門口的男人們,下巴都冒出了胡茬子。

張澤禹首先熬不住,晏時沉便讓他先回去休息了。邊月和江雪茶兩個女人也是熬得憔悴了不少,蘇慕青也讓何文翰將兩個女生送回家。

桑回那邊也需要人坐鎮,於是,何文翰也回去了。

現在ICU門口就隻有晏時沉和蘇慕青兩個人,醫院很安靜,偶爾有幾聲病人的痛苦的呻吟聲,沒有聲音的時候,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特別是重症監護室這邊,除了被允許進內探望的家屬,也沒有什麽人過來,來來回回走動的都是醫生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