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西海第一站
西海是紅發海賊團前往偉大航路前的最後一站，而對於香克斯來說，大費周折的穿越紅土大陸來到這片海域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理由——這兒，是他的故鄉。
但西海同時也是世界政府掌控力最強的海域，對於已經被世界政府盯上的、即將結束四海之行前往偉大航路的紅發海賊團來說，雖然有一定危險，但若是連這點危險都要懼怕，那還拿什麽去敲開新世界的大門？
與其去祈求路途平坦些，還不如去祈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船長，你故鄉是什麽樣的？”聽聞香克斯提起自己的家鄉，摩卡不由停下了研究藥劑的動作——自從從卡特麗娜處討來紅土大陸山賊間流傳的常見草藥配方之後，除了吃飯睡覺外，他的手從沒停止研究。
這句話吸引了周圍幾個海賊的注意力。船隻航向正常，天氣也不錯，一幹人便將注意力投到了紅發船長身上。
“啊……我很久沒去了，不知道變化怎麽樣呢。”香克斯答非所問，但那臉上卻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悵然之色，但又很快轉變為尋常的笑顏，更是帶著一絲懷念之色，“那兒可是個好地方呢……”
伊斯特依舊遠離眾人隱於船角陰影之中，眼神微閃，卻是將香克斯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神情收入眼底。那表情變化瞞得過地龍那幾個家夥，卻逃不過善於觀察的貝克曼、九酒，甚至是藍山，更何況是身為刺客的黑暗精靈。
這種神色極難在香克斯臉上見到。那是種很難形容的情感，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像是在期望盼望著什麽想象回憶著什麽，但又怕即將見到的一切距離自己的期待差別過大。
也許是近鄉情怯？他曾經聽人說過人類一旦與自己的家鄉失去聯絡很久，在多年後回來時候便會有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感情，像是害怕卻又期待，例如香克斯現在這樣。
但伊斯特不能理解這種情感，他甚至不知道家鄉是個什麽樣的概念。常理來說，幽暗地域應算是他的家鄉，他的故鄉。但伊斯特卻不想承認這一點。
家、家鄉，這種字眼，永遠是他所無法觸及的東西。
“船長……水手有些少，航行不方便啊。”地龍敲擊著軍艦的桅杆繼續他的“軍艦整容”，一邊插入了眾人的對話。
雖然是第一次乘船，但是地龍卻一點兒也沒有顯露疲態。相反因為經常折騰各種可供人乘坐使用的奇怪產物，導致地龍對交通工具的適應性不是一般的強。
香克斯一愣，便聽得地龍咬著釘子含糊不清的說道：“這艘海軍軍艦人手勉強還夠，但以後要換掉的吧？不管怎麽說，尋常的帆船之類的需要的人手起碼也要十多個……”
——軍艦無論怎麽整容，它與尋常海賊船還是有著極大的區別，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是由軍艦改造過來的。
“的確，上次銀灘島的海戰，如果我們人手多一些凶險度還可以少幾分……”香克斯略一思索，表達了讚同之意。
貝克曼卻是歎了口氣：“但是船長，我們的經濟問題可不允許我們招船員，至少現在不行。而出於安全考慮，貼出旗號招收陌生人上船對我們來說也並不合適。”
想說的話都被貝克曼說了，九酒讚同的點了點頭。
眾人沉默。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句話並不算假。
雖然他們是海賊，但卻並不喜歡無故的殺燒搶掠。以往的航行，單純是靠著幾位富足船員的金錢讚助以及偶爾對其他海賊團的黑吃黑活動來支撐的。
人少，這種行為很合適。而如今西海世界政府勢力強大，而且紅發海賊團已經被盯上，想招船員和黑吃黑，明顯難度就高了好幾層。
“軍艦上的物資不多，最多再支持著航行半個月，眼下最需要的做的事就是找個島補充物資並且了解下西海的情況。”
“還有換船！”
“……我相信你是沒考慮周全才這麽說的。”
“……”
“什麽時候去偉大航路？”
“剛來西海就考慮這個會不會太早？”
眾人鬧哄哄的討論，香克斯咳了一聲吸引了夥伴們的注意力：“既然還能支撐半個月，那麽我們的第一站幹脆就定在美食之都吧？”
“美食之都？！”耶穌布、摩卡兩人的眼睛瞬間變得閃亮。
香克斯點了點頭，嘴角淌下一條亮晶晶的不明物：“美酒也很多喲。”
“哦哦——！”
歡呼聲中，航海士拿著西海地圖，指示著眾人調整航向，向著美食之都前進。
美食之都，顧名思義，這是一個以美食而聞名的島嶼。
在將船安排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之後，眾人登上了這個原名為波帕揚的島嶼。
從正道走入內島不久，眾人便感受到了那獨特的氛圍。
美食的香味仿佛彌漫了整片空間，空氣中遍布著各種引人唾液橫流的香味，但並不會讓人生厭，相反因為多種淡淡的味道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種波帕揚島獨有的味道。
撲鼻而來的空氣中有糕點甜膩引人的甜香，有醉人的酒香，有燒烤那似乎能讓人感受到嗤嗤火苗油脂燃燒的香味，還有各種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味道……
與其他城鎮中各色商店人群鱗次櫛比不同，美食之都中放眼望去都是各色食品店，熟食店、甜點屋、西餐店、燒烤攤子、茶樓酒肆、拉麵館……甚至還有一家標示著主打“海王類”菜係的海鮮店。
但紅發海賊團沒注意到的是，這本應該是隻能用和諧美好來形容的繁榮賭石的角落，偶爾也有一些衣衫襤褸的人影一閃而過，而那些人影並不走大陸，而是走小道漸漸離開了美食之都內島的範圍，向著外圍而去……
咕咚一聲咽口水的聲音響亮無比，耶穌布看著周圍一圈瞬間轉頭盯著他的夥伴們，呐呐的說：“……我餓了。”
眾人深有同感，紛紛點頭。
紅發海賊團中並沒有專職的廚師，平時多半是摩卡、藍山、九酒幾人輪番下廚，做出來的東西雖然不至於難以下咽，但也絕對算不上好吃就是了。甚至很多時候，眾人都是吃幹糧度日的。此時來到了美食之都，豈有不好好犒勞自己腸胃的道理？
“那就自由活動吧，晚上集合。”香克斯順應民心說出了大家解散的話——而各種采購任務早在船上貝克曼便已經分配好了——說完的瞬間便想朝著早已看中的燒烤攤子衝去，但還未跨出三步他便倒退回來，一把扯住還未離開的黑暗精靈提腳便走，同時還說道：“伊斯特，我記得你挺喜歡喝朗姆酒的，等下去買酒我一個人不夠搬不了啦，所以你跟我來吧……”
這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使得眾人一時間忘了自己想要幹嘛，隻是愣神的看著自家船長邁著豪邁的步子扯著麵無表情卻也沒什麽反抗動作的黑暗精靈遠去。
雖然已經知道他們團中生人勿進的刺客先生唯獨對於船長的態度有些特別，但眼下這種“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的奇怪畫麵還是令看慣了伊斯特冷漠刺客形象的眾人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伊斯特很喜歡喝酒嗎？”耶穌布再次呐呐開口。
九酒沉默片刻，聳了聳肩：“除了他的匕首，伊斯特看起來對任何事物都不會投注過多的感情。至於說是酒，身為海賊或者是傭兵又有幾個不喜歡酒的呢？”
——這話自然不適合用在秉持著“刺客守則”的黑暗精靈身上，但對於紅發海賊團的眾人來說卻沒有更好的答案了。事實上，若不是當初在羅傑船上的一些事情，黑暗精靈至今對酒也隻會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搬不動可是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對香克斯來說，拉上伊斯特跟自己走的目標自然不是這點。
各個夥伴們都會自己找樂子，隻有這個黑暗精靈刺客似乎隻喜歡與黑暗為伍，對什麽都漠不關心——這種情況下，香克斯不由萌生了扯上對方一起去胡吃海喝一通的衝動，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拿著管家大人貝克曼分配的一袋貝裏，經過簡單喬裝打扮的兩人穿梭於街巷間，各色小吃鋪子琳琅滿目，來自天南地北的各種美食令人口水橫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來往的外地旅客們即使吃撐了卻還是想著再多吞一些。
一路上買的美食幾乎都落進了香克斯的肚中——黑暗精靈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若不是香克斯強拉著他過來，他甚至會在第一時間找個陰暗的角落冷眼旁觀人群——但在自家船長的不斷糾纏下，最終伊斯特還是略微吃了一些東西。
好吧，味道還不錯。
雖然算是被迫，但是伊斯特卻不得不承認這點。
人流量有些大，市中心的人群更是有些擁擠，似乎是怕走散，香克斯一手高舉剛剛買來的烤魷魚與章魚丸子，另一隻手就朝伊斯特伸了過來。
黑暗精靈冷哼一聲，避開了對方的手。
隻是人多了些而已，一個刺客便連想跟的人都跟不住那還算是稱職的刺客麽？
香克斯討了個沒趣卻也沒氣餒，他朝著黑暗精靈笑了笑，然後左右看了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我們去那邊吧！”
那是一家私家酒窖。
推開洛可可式的玻璃門，便可見到充滿韻味的酒架以及擺放整齊的排排美酒。
空氣中流動的酒香更加濃鬱，甚至讓人產生一種五髒六鋪都浸泡在這醉人酒香中的錯覺。
門口的鈴鐺清脆的響聲吸引了酒窖內唯一一個男人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一本冊子朝著香克斯與伊斯特走來。
“兩位先生，上午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男人身著絲綢製的白襯衫，領結繁複而華麗，外邊為一套燕尾服，看起來就像大貴族家中的執事。遮住一半耳朵的淺褐色短發幹淨清爽，灰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著，始終微笑著的臉以及那溫和的氣質令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香克斯不大習慣這種極其正式的態度，但他的粗神經也使得他很快自動過濾了這點。
他摸了摸鼻子，說明了購買酒水的來意，男人應下了這筆交易，然後卻是微笑著指了指隔壁：“在等待貨物到來的時間裏，不妨到隔壁西餐廳坐坐？那兒也是我們開的。”
香克斯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拉上黑暗精靈便跟著走到了隔壁。
這是一間與酒窖風格一般無二的西餐廳，沒有太過奢侈靡麗的裝飾，而是恰到好處的裝修和點綴。
身著執事裝的男人將兩人引至靠窗的座位，微微頷首：“有事可以呼喚我，先失陪了。”說完便離開了。
還未到午餐時間，店內卻也接近半滿——這足以說明這家咖啡屋的生意之欣榮。
西式糕點特有的甜香淡淡的縈繞屋內，混合著清雅醇厚的紅酒香令人口舌生津，店內飄**著優雅的爵士樂，配合著這環境更是顯得契合無比。
這兒沒有黑暗，反而有一種暖暖陽光照亮了整間屋子的通透感覺，靠窗的透明大玻璃能令人邊欣賞到街上的景色邊愜意的品嚐麵前的美食，這種太過純淨溫和的環境令黑暗精靈暗暗皺了皺眉。
“哈。我們兩個這樣好像貝克曼說過的約會啊。不過可惜我們都是男人。”香克斯煞有介事的打量著伊斯特。
雖然兩人都經過了簡單的喬裝打扮，但並沒有遮住整張臉。香克斯細細的觀察著黑暗精靈，突發奇想：若是伊斯特作女裝打扮會怎樣？雖然他的膚色黑了點兒，但是不可否認，伊斯特有著一張堪稱俊秀的臉龐，這容貌雖然漂亮卻並不陰柔，再加上那獨特的冰冷而淩厲的氣質，並不會令人誤認為是女性，但香克斯卻無法抑製住自己荒唐的念頭。
黑暗精靈眼光如刀從香克斯臉上剜過。他自然不知道自家船長的念頭，但從香克斯變來變去的神色起碼能猜出來對方一定沒想什麽正經東西。而那莫名其妙的“約會”一詞他並不能理解，便自然而然的無視了。
久違的涼意附體，香克斯一個機靈立即打消了想象，隨手從方才艾科洛留下的幾本雜誌中抽了一張宣傳單出來，朗讀出聲意圖轉移對方注意力：“1500年底12月美食之都將舉行為期一整個月的大胃王試吃比賽……咦？”
香克斯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大胃王試吃比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蜘蛛【弋的地雷0w0
小劇場：
香克斯：說真的……如果伊斯特穿女裝到底是啥樣=口=
毒藥：女仆裝/公主裝/女王裝……【鼻、鼻血……不行了我不敢腦補了
一道寒光閃過，毒藥陣亡_(:з」∠)_
香克斯（看著緩緩逼近的渾身黑氣雙眼血紅的不明生物【？】，汗如雨下）：啊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
刷——
【此處和諧】……
……香克斯重傷。
香克斯（氣若遊絲欣慰臉）：沒掛真是太好了
毒藥：……咦貌似比起羅傑船上的時候，某黑皮對某紅毛溫柔了不少？（眾：你不是掛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