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我相信他
階梯島分山內與山上兩部分,山內被稱為階梯洞島，而山上被稱為階梯天島。
階梯洞島共分十層,最頂層——也即是階梯洞島地位最高者的所在處，居住人數不超過百人。而階梯天島一共有三個,最高一處所住人——隻有一人。
坐落在最中間一座水上建築頂層的是一處氣派的莊園,名叫黑天鵝堡，從外表看極有品味，而這層的棧道直接與三個階梯天島之中地位最高的一座相連。
從九層上來便能看到鋪的整整齊齊的小石子路直通向莊園內部，而莊園門口立著一名著裝嚴謹講究的管事。
管事攔住了一個正走向莊園的人——那人全身被籠罩在鬥篷裏看不出性別與身份,鬥篷人沒有說話而是出示了一張卡，那名管事看了一眼便微微躬身退到了一遍，目送鬥篷人走進了他身後的黑天鵝堡。
這座莊園外表看起來是莊嚴肅穆的,大門上斑駁的鏽跡證明他已經有不短的曆史了。
乍一看這座莊園十分低調，並不引人注目，但他的內在卻極盡奢華。
華貴的新世界深處才有的珍獸變異黑天鵝的皮毛製成的地毯作為迎賓毯鋪在地上，猛獁牙齒雕成的牆飾點綴著兩旁，隻在紫海出產的千金難得一求的熏香縈繞鼻尖，彩色的落地玻璃窗點綴著每個房間——黑天鵝堡是階梯洞島中接受陽光麵積最大的一處——紛飛的光粒子灑滿了所有房間，給地麵鍍上了高貴美麗的金色。
鬥篷人沉默不語的走進了這寂靜的仿佛沒有一絲聲音的奢華莊園，不需要人指路便熟門熟路的七拐八拐，最後在一扇樣式古樸厚重的大門前站定，頓了頓，飛起一腳踹開了大門。
隻聽得大門轟然而倒，鬥篷人麵不改色的收回了腿踏著大門走了進去，然後再扶起厚重的大門安了回去。
一個冷靜的男聲響起：“你什麽時候來我家能好好開一次門？”
“我以為——”鬥篷人慢條斯理的開口，“這是你家的正確開門方式。”
男人沉默了一下，續而微笑開口：“你果然還是這麽不招人喜歡，九酒。”
“謝謝，你也還是這麽虛偽令人厭惡。”鬥篷人一把摘下了鬥篷的帽子，赫然是紅發海賊團的參謀，黑暗傭兵界知名的情報人——鬼才九酒。
他微勾唇角，臉上帶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二十六情報核心人裏，隻有你住的這麽高調。雷歐，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你的笑容。”
雷歐臉上的弧度不變，他用戴著絲綢白手套的右手一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語調溫文爾雅：“彼此彼此。”
隨後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平民覲見貴族的禮節：“歡迎歸來黑天鵝堡，大人。請問有什麽是在下能為您服務的？”
九酒正在脫鬥篷，聽到這句話卻是一僵，鬥篷差點落到地上，他微不可聞的嘖了一聲，沒有回頭：“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底線。”
“好的。”男人笑著推了推眼鏡。
——波ss又說對了，你果然還是忘記不了，九酒……或者應該叫，陳九酒。
伊斯特與加蘭所在階梯洞島三層已經淪為了慘烈的戰場，地麵坑坑窪窪，可以看到燒焦以及捶打的痕跡，甚至有些坑洞還冒著一股青煙。
整個水上建築仿佛都在晃動，恐怕若不是那些四通八達的棧道同時起到了固定建築們的作用，這座龐大的水上建築早因兩人的戰鬥散架落入水中了。
純黑色的匕首帶起一抹閃電般的光瞬息極致，就要吻上青年的臉龐。
“鋼盾！”麵對如此襲擊，青年麵色扭曲手上動作卻不慢，隻見他那大張的金屬手臂順便化為十來根鋼鐵觸手，盤旋纏繞凝聚成了一道堅實的盾牌。
擋下了黑暗精靈的這一記攻擊後，盾牌再度變形，幾乎是在瞬間長出了數根尖長的鐵刺襲向伊斯特，他卻像是早就預知到了這點一樣，在一擊不中的刹那便提前做出了回避動作，完美的避開了那些鐵刺。
如果讓外行人看到了這一幕，甚至會感到震驚——那鐵刺就像是故意繞開黑暗精靈刺向空中似的！
伊斯特很快便做出了判斷：對方修習了武裝色，但並不成熟，至多與他半斤八兩，但在見聞色霸氣上的造詣卻遠遠不如自己。而且對方的特長是機械製物和熱武器，那麽硬碰硬就不是最好的選擇了。要知道，見聞色的長處在於預知對方的攻擊。
見到黑暗精靈一擊不中即可遠遁，諾德一臉猙獰之色，機械手臂再次化為一群觸手，肩膀上傳來難聽的機械摩擦聲，片刻之後組成了一支粗長的加特林火炮，朝著黑暗精靈的方向毫不留情的就是一炮。
“哈哈哈哈哈哈來啊！！我就不信將這裏夷為平地還打不中你！”諾德瘋狂大笑著，雙眼大張一片血紅，如同野獸。
黑暗精靈冷哼一聲：“不怕塌，盡管來！”
火炮轟鳴，地麵顫抖，兩人戰鬥之處的房屋早就被轟成了廢墟——也幸好裏麵沒人，不然絕對是一絲生機也沒有了。
伊斯特的身體輕盈無比，每一次的攻擊他都似乎預知了對方的攻擊軌道，像是戲耍人一般，每次都在攻擊即將到達身上之時，卻又閃電般的避過，隻在原地留下一個虛影，看似攻擊中了，其實是以毫厘之差擦著黑暗精靈的身體掠過，連他的衣角也沒能擦到。
諾德更怒了，他不知從哪組裝出一個槍架就地一放，有了槍托的加特林火力更猛，槍管瘋狂的旋轉吼叫著噴出炫目的火舌，明亮的子彈劃破空間似乎能把階梯洞島灰暗的空間都給照亮。
但在一片槍林彈雨中，黑暗精靈的動作卻始終從容不迫，每一次都剛好避開了攻擊，動作完美堪稱戰略閃避動作的教科典範。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就在這片戰場的邊緣，一隻極不起眼的小蜘蛛從略稀疏的子彈雨旁穿過，偷偷繞向了黑暗精靈的位置。
又是幾顆混合著爆炸燃燒成分的子彈落到地上炸開，隨著一聲金屬破裂的聲音，“轟”的一聲巨響，黑暗精靈所處的位置整個爆炸成了一團火球。
但還沒待諾德露出高興的神色，一道黑色的影子破火而出，如同離弦之箭刺向了他。
加蘭·諾德早預料到十凶之首不是這麽簡單便能解決的人，機械臂再生變化，十根觸手瞬間化成盾牌，似乎就等著敵人攻上來。
他看著黑暗精靈瞬息接近，眼中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下一刻，他見到眼前的影子化為了三段虛影消失，而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把冰冷的、足以令人全身心都凍結起來的匕首。
耳邊，一個冷到如同被用冰渣子直接抹在身上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碎了諾德的猜測：“小伎倆，對我沒用。”
那化為了三段消失的虛影兩旁，赫然是幾隻機械蜘蛛。而若是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它們竟然拉起了幾根無形的鐵絲——這種鐵絲材質堅硬，吹毛立斷、削鐵如泥，如果不精通武裝色霸氣的人一個猛子紮了上去，隻有被分成數段的結局。
他是怎麽騙過自己的感知瞬間來到身後的？！加蘭·諾德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但現在明顯不適合思考這個問題，冷靜下來的他明白，隻要少有反抗，那匕首就會毫不留情的割下他的大好頭顱。
兩人的武裝色霸氣半斤八兩，如今要害被對方所控製，這點霸氣也就沒什麽大用了。
伊斯特沒打算留活口，加蘭·諾德敢來尋仇想來也做好這個準備了，雖然應該會對黑王計劃造成一點阻礙……但這計劃對他的製約力，隻要他想，那就是零。
但就在他要下殺手之時，一旁卻猛然傳來一聲大喝：“你想知道九酒的事情嗎？！”
黑暗精靈的動作頓住了，他微微撅眉望向那個方向，然後吐出一個名字：“珀森。”微微眯起的雙眸掩藏起了底下的懾人寒芒，“為何在此？”
珀森沒有露出第一次與他見麵之時的倨傲之色，但那股睥睨一切的氣勢卻仿佛與生俱來，揮之不去：“為你手中之人。放了他，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長期和九酒合作，伊斯特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黑暗傭兵界的事情，例如眼前這個珀森……他是駐紮偉大航路前半段第七航線暗河島黑暗傭兵總部的黑暗傭兵情報員，代號p。
據點總部的黑暗傭兵情報員是極少會離開據點的，更別說是從偉大航路前半段到達後半段了，現在會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不正常的事情，而且還給十凶之一出麵……如果說和黑王計劃無關、更或者說和九酒近期的反常無關，伊斯特是絕不會相信的。
“說。”伊斯特冷冷開口。那意思很明顯，你說了，我就放。
雖然黑暗精靈不近人情，但信譽一直不錯，而且現在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珀森略微組織了一下言辭，開口道：“當初暗殺g7要塞暗殺科研部人員——也就是諾德師傅的任務，是九酒下的，原因是他的研究和波ss有衝突……其他我不能說了。”
伊斯特沉默了一下，然後放開了諾德。
雖然珀森隻說了一句話，但這一句話的信息量足夠巨大。
諾德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靦腆，他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路小跑到了珀森身後，怯怯的躲著不時露出半個腦袋偷看黑暗精靈。珀森一手圈住了他的腰，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
伊斯特再一次認識到人類的怪異——前一秒還是喊打喊殺的戰鬥狂人，下一秒就變成了無害的小白花。
看著沉默不語的黑暗精靈，珀森再度開口：“你還要繼續和他合作？——他的事情，你們海賊團知道的還是太少。”
伊斯特沒有立即回答，他想到了那時他接下暗殺g7要塞科研部人員的人物之前，九酒曾說過的話——“其實很多事情隻是我的猜測，但是□不離十。對你來說，你是不會有興趣也沒有必要知道的。而且有些事情，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那時候並沒有去細想這些話，現在想來卻覺得十足值得深思。
九酒一定在那時候就知道了很多東西，但對他來說，“可說”和“不可說”的界限太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也得裝作不知道。
但那有什麽關係？伊斯特想，對他來說，九酒是一個很好的情報合夥人，一直以來從沒出現什麽紕漏，做事麵麵俱到滴水不漏，至於那些對方不願說或是不能說的事情，對他來說也不重要——那麽知不知道又有什麽關係？
既然如此，相信又何妨？
“我……”黑暗精靈終於開口了，他麵無表情，目光淩厲，說出的話卻大大出乎了珀森的意料，“相信他。”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確定以這速度，寒假內完結隻是我的奢望【大哭
許久未見小劇場：
香克斯：好像聽到哪裏有炮火的聲音……外頭在海戰？
毒藥：尼瑪是有人和你媳婦在打架！！
香克斯（緊張）：咦？誰？！
毒藥：某個十凶。
香克斯（放鬆）：哦……誰去找虐了啊？
毒藥：……心態變化要不要這麽明顯啊跪otz
ps：14號更新情人節番外~有人要肉……嗎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