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杭州之行（二）
休息了一晚，小燕子的情緒穩定多了，特地選了件顏色淡雅素淨的旗服，梳了個小兩把頭，上麵就插著一支銀製的發簪，這是她第一次拜祭自己的爹娘，不知道爹娘還記得有她這個女兒嗎？
蕭劍帶著永琪，小燕子，爾康，爾泰往一座府邸去，蕭劍熟練的敲了幾下門，一位年約五十的男子出來開門。
“少爺，你回來了。”已經有多年未見蕭劍，老人激動的眼放淚光。
“通叔，多年未見，您身體還硬朗吧。”蕭劍對這名老人叫通叔，可見，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少爺，不要站在外邊，快進來，都進來說話。”通叔看除了蕭劍還有其他人，招呼客人進屋。
蕭劍一行人進了屋，“通叔，我想先拜祭下爹娘。”等下在跟小燕子和通叔解釋。
“好好，老爺夫人，要是知道少爺您回來了，泉下有知肯定會高興。”通叔邊說邊去準備，好讓蕭劍上香拜祭，好再香燭都是有的。
“爹娘，孩兒不孝，許久未能來拜您，請您見諒。這次我帶了妹妹來拜您們。”蕭劍朝著方氏夫婦的靈牌恭敬的拜了三拜，上柱香。
小燕子跪了下來，“爹娘，女兒不孝，都沒能來拜您們。”小燕子不知該說什麽，隻能哭著三跪九叩，表達此刻的心情，上完香，就捂著嘴趴在永琪身上痛哭。
等小燕子心情平複，永琪接過蕭劍為其點燃的香，三鞠躬，“嶽父嶽母，我愛新覺羅永琪，是小燕子的丈夫，謝謝你們生下了小燕子，小燕子以前受了太多苦，以後我會給她最好的，請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燕子。這次杭州之行，關係著我和小燕子的未來，希望嶽父嶽母在天之靈保佑，事情能順利成功。”說完，上了香。
福爾康，福爾泰也上了香，表示對方式夫婦的尊重，哀悼。
在步出屋子的時候，蕭劍轉頭，心裏默念，“爹娘，你們要保佑我能手刃仇人，為你們報仇。”
剛才在裏麵，通叔並沒有跟在一旁，有客人來，通叔領著蕭劍去了安放方氏夫婦靈牌的屋子，就去廚房燒水，準備招待客人用。
一行人到了廳堂，通叔端了茶水上來，為他們一一擺好。
“通叔，不用忙了，你也坐下。”蕭劍說道。
通叔坐在了最後邊，才仔細看了下小燕子，一看嚇了一跳，這女的長得太像夫人了，嘴裏直念，“太像了，太像了。”
“通叔，什麽太像？”蕭劍看通叔一直盯著小燕子看，奇怪的問。
“太像夫人了，這位小姐有八分像夫人。”通叔顫抖的說，他也猜到了，蕭劍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人來，這女子八成是小姐。
“會嗎？”蕭劍當時也還小，對方夫人的容貌記憶已經模糊，每次回想起來就隻記得大概長相，他知道，小燕子的眼睛想母親，他記得，每次娘教他寫字時，一抬頭，映入眼前的就是母親明亮清澈的雙眼。
“老爺夫人走的時候，少爺你也才五歲，記憶當然不是很清楚。”
“看我，還沒給你們介紹。小燕子，這是通叔，是以前爹的隨從，通叔，這是方慈，我的妹妹。”蕭劍分別向兩人介紹對方。
“小姐，小姐，通叔能再有生之年在見到小姐，就是死也瞑目了。太好了，太好了，少爺，你終於找到小姐了。”通叔喜極而泣，上前去失態的拉著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通叔以前在爹在世時就跟在爹身邊伺候，後來爹被害死，娘也跟著燒了原來的家，一切都化為灰燼。等我長大了，來了杭州，想要尋找爹娘的痕跡，養父帶我來了這裏，這裏就是以前我們的家，原來養父後來給它買了下來，還給它重新翻新成原來的模樣，養父還真有心，要找到以前爹的隨從來照看家，也就從那天起，我才知道原來通叔還在，也才知道這裏安放著爹娘的靈位。”
“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老爺夫人好心收留了我，還為我討了媳婦，在老爺夫人出事的時候，我正巧陪著媳婦回了蘇州老家，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已經斬首，夫人自盡殉情，連這房子也化為灰燼。我看老爺和夫人又人幫忙安葬，又不知道是誰，知道這人說不定和老爺夫人認識，而且我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少爺小姐的下落，就在對麵和媳婦開了個麵癱，靠著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做了這個小生意，也抱著一絲希望，就是可以再見少爺小姐。真是老天爺開眼，過了幾年，少爺的養父出現了，我看他看著已經被燒毀的大門搖頭歎息，就猜到他和老爺夫人是認識的，上前了問了幾句，沒想到還真是，從他口中知道少爺你在大理，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他問我這為什麽還是沒有人居住，還是這樣子。其實這裏是方家的產業，因為老爺是放事被處死，這屋子也就被朝廷收了，但是夫人是在這裏自盡，還燒了整個房子，沒有人願意買。方老爺，也就是你養父，就買了下來，還把這裏重新建造成原有的模樣，還讓我住進來，說有一天少爺會回來。我就這樣，帶著妻兒住了進來，雖然方老爺有留給我一些銀子，但是我還是再門口繼續開著麵癱。”沒想到蕭劍一直要隱藏的秘密卻在通叔這露陷。
“斬首？放事被處死？朝廷？”小燕子還是抓住了幾個關鍵的字。聯想一下，多少也猜到了，“哥，爹是被朝廷處死了？”
“沒錯，因為文字獄，就是那方式舟，想朝廷告密，說爹寫反詩。”蕭劍怕小燕子承受不了，擔心的看著小燕子。
永琪也沒想到，小燕子的爹是因為文字獄而死，那麽下令處死他的就是皇阿瑪，那皇阿瑪就是小燕子的殺父仇人。永琪摟住小燕子，卻被小燕子一把推開。
“不要碰我，我居然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為什麽？為什麽？”說道最後一個為什麽的時候，小燕子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暈倒了。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擔憂的抱起小燕子，在通叔的指點下，往房間走去，讓小燕子在**休息，通叔則去請了大夫。
“蕭劍，你為什麽不早說？”永琪憤恨的雙手垂了一下桌麵，如今這局麵，還怎麽能定下心來成大事。
“要是小燕子還沒有和你在一起，我一定會告訴小燕子，可是，小燕子已經是你的人，你要我如何說。本來我想把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要不是通叔，這個秘密不會再有人知道。”蕭劍歎了口氣，不知這樣是好還是壞。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事件給震驚了，幾個人的心思都不同，蕭劍是擔心小燕子不能承受，永琪是擔心自己還能不能再和小燕子在一起，福家兄弟則是擔心他們的大計劃怕是遙遙無期。
其實，小燕子已經慢慢轉醒，隻是她不願意睜開雙眼，她要好好的想想，一開始知道乾隆是她的殺父仇人，永琪是殺父仇人的兒子的時候，她是難以接受，在慢慢的平複心情，小燕子想，要不是乾隆不分青紅皂白，自己怎麽會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還目不識丁，在永琪府上被人嘲笑，自己本也應該是千金小姐，二十年前，爹已經是杭州知府，說不準要是還在，如今已經是一品大員，自己又怎麽會是永琪的妾，她應該是永琪的妻子，跟永琪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是乾隆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從乾隆那討回來。
“我這是怎麽了。”小燕子看差不多了，就慢慢轉醒。
“小燕子，你醒了，你怎麽樣了？”永琪激動的衝到床前去握著小燕子，卻被小燕子給掙脫開。
“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小燕子還不想那麽快原諒永琪，她也明白，當時的他還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通叔請來了大夫，“少爺，我把大夫請來了。”
大夫走過眾人，為已經醒了的小燕子把脈，“這位夫人隻是一時激動動了胎氣，好在胎兒還算穩定，抓幾幅安胎藥就可以了，不過，情緒不要再激動，要保持心平氣和。”大夫說完，就讓通叔跟他回去抓藥。
“小燕子，文字獄那是誰也說不清，而且那時皇阿瑪才登基沒多久，要是沒人告密怎麽會查到你爹這，這皇阿瑪隻是根據刑部送上來的來定罪，這方式舟才是罪魁禍首。”永琪見大夫離開，開始為自己和乾隆開脫。
“就是，就是，小燕子，事情已經過了那麽久，而且那方式舟已經伏法，你也算報了仇，而且你看，紫薇是皇上的女兒，嫁給了你哥，永琪是皇上的兒子，娶了你，這不是給你們的補償嗎？你哥要是把皇上當成殺父仇人，怎麽會娶紫薇，還跟她生兒育女，這要是報複也說不通。”福爾泰接到永琪求救的眼神，在那勸說。
“小燕子，當年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永琪說的也沒錯，我已經放下了，你也要放下，以後好好和永琪過日子，你忘了，永琪的大計劃，等永琪的大計劃成功，就可以讓永琪為我們爹平反，還爹一個清白。”蕭劍為了能讓小燕子好受，撒了個慌，報仇的事就讓他一人來做，他希望小燕子在回到以前，可是，他卻不知道，是回不到以前。
“我想靜下。”小燕子在永琪他們要出去，留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前，出聲叫住永琪，“永琪，那個大計劃還是要實行，就像我哥說的那樣，不能讓我爹到死了還有個罪名。”
“你放心，小燕子，我會補償你的。等大事成了，我會為你爹平反。”永琪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又止住了，還是等小燕子平靜完在說。
小燕子休息了下，主動出來，她想過了，她要從永琪這拿回他們家欠自己，欠方家的，她要好好利用永琪的愧疚感。小燕子簡單的梳洗了下，讓自己臉色看起來好點，她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打算，永琪說過，會讓她孩子出生在紫禁城。
“小燕子，你出來了。”永琪見到小燕子的身影，上前迎接，讓他竊喜的是，這次小燕子沒有甩開他的手，剛才，他已經和蕭劍他們商量好了。
“恩，永琪，哥，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小燕子強笑道。
“小燕子，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就知道，我們方家人不是愛轉牛角尖的，是聰明的。”蕭劍意有所指，具體指的是什麽，恐怕隻有他們兄妹知道。
“小燕子，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蕭劍早就做了準備，倒時，我們就來個出其不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成敗就再此。”永琪信心滿滿的說道，仿佛看見自己接受百官朝拜的樣子。
“是嗎，那就太好了，永琪，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小燕子知道要是成事，以後永琪的後宮也會有越來越多的女人，她可以不在乎，她做不成永琪唯一的女人，就要做他最愛的女人，還要他們的兒子繼承他的位置，至於芳馥，就讓她得意，笑到最後的還不一定是誰。
“小燕子，皇後的位置，我恐怕給不了你，但是你放心，貴妃的位置少不了你，等過幾年，我在晉你為皇貴妃，以後，我再封我們的兒子為太子，至於你爹，我不但要為他平反，還要封他為異姓王，準許其子不降爵而承襲，並三代不降爵而承襲，你的娘就是福晉了。”乾隆好不容易然後異姓王都沒有了，這永琪卻要再封異姓王。這曆朝的異姓王都是有軍功才被封的，像三番，那是為大清入關立了功勞，最後還不是被康熙給滅了，之後就甚少有異姓王。
福家兄弟聽到永琪的慷慨，本來還隻想抬旗，封個一品大員就好，沒有想到永琪那麽大方，那自己封王也不是不可能，兩人都期盼的看著永琪，想讓永琪也給個準話。
“永琪，謝謝你。”蕭劍的感謝有幾分真心，想到自己不但可以報仇，以後榮華富貴都有，自己還會成為國舅，等以後紫薇生了女兒，就跟小燕子親上加親，自己女兒就是皇後了。
“至於，爾康爾泰，我也會封你們為王，還會給你們全家抬入正黃旗，至於魏氏，我會把她從辛者庫放出來，封她為貴太妃。”永琪接著滿足了福家兄弟，他要讓他們更加死心塌地的為自己。
“永琪，我們兄弟一定會誓死支持你。”福家兄弟得到滿意的話，都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