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張古樓詫異的問道:“這可真是可笑啊,用自己的錢買下自己的命?”
荒謬,太荒謬!
張古樓聽得咬牙切齒,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的莊子給掀個底朝天。
樂瑤示意了他一下,他壓著自己的悶氣已經坐了下來。
黃桃繼續說道:“這樣的規矩自然引來了無數人的反抗,而反抗的人全都被老虎精給吃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陳平拿出了自己卸甲歸田得來的兩千五百兩白銀,希望著妖精能放過他們一家三人,可妖精卻是不認,還說五百兩就隻能買下半個人,所以他伸手就抓起了最小的朵朵,想要咬掉她的雙腿,給她留下半條命。
萬般之際,突然一杆長槍在透過林子樹葉間隙的光,盡數展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平,作為先鋒將軍,他的一杆長槍在疆場之上所向披靡。
但他一具人身,哪裏是妖精的對手,虎妖一口便咬碎了他的那杆長槍,順勢咬去的還有他的一條手臂和整個身子,留下的就隻有腰部以下的一雙腿。
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裏,而一千兩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拿的出來的,沒錢的死,有錢的活,成了香爐村的噩夢。
而活下來的朵朵和陳冬他們作為小孩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妖精帶進了威虎山莊,而他們都是好孩子怎麽會為妖精賣命?
所以妖精給他們了一個條件,等他們攢夠了一百萬兩白銀,他們就可以從自己的手裏,買走香爐村。
所以朵朵成了賊,陳冬成了殺手,他們都在為錢拚命著!”
聽黃桃說完,恍惚間,仿佛一切都是這麽的不值一提,但轉瞬一想,兩個人的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那朵朵姑娘為什麽會這樣呢?怎的她今日這樣的沒精神?”
樂瑤看著朵朵又看了眼黃桃,朵朵頹廢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這是那個夜裏盜劍而走的飛賊。
“她......唉~”
“你別歎氣了,快說啊!”
張古樓催促了一聲。
“不久前一大隊官兵來到了楚州,而朵朵和陳冬也見了麵,他們的錢全部放在陳平的墓裏,裏麵多多少少也有了幾十萬兩的錢,可就是如此,那些官兵卻是將陳平的墓給挖了開,他們不假思索的挖開了陳平的墓,而他們嘴上說的是要厚葬這個朝廷功勳,實則是直接便把裏麵的錢給盡數帶走。”
“這.....”
張古樓怒火中燒,向來穩重的他,已經被觸及到了底線,起身說道:“瑤兒,你可要隨我去威虎莊?”
樂瑤一陣無奈,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莫要著急,你我先聽聽他們究竟是要什麽!”
黃桃說道:“這個朝廷官員自稱是天下第一捕頭徐長風,而我和朵朵也在威虎莊發現了我癡道士。”
“我癡?”
張古樓驚叫一聲,回想起在鹿兒莊時,徐長風與老賭鬼趙三淨賭的朝廷不與妖邪為伍的賭,這時自己仿佛已經知道了結果。
張古樓摩拳擦掌,他隻想快些把威虎莊裏的妖精給收了。
但沒有樂瑤的指示,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樂瑤這時卻不是著急去威虎莊,而是來到了朵朵的身邊,二話沒說,一把奪過了朵朵正在埋頭大吃的那碗麵。
抄起一雙筷子,“突突”幾聲,樂瑤已經吃了起來。
說道:“這麵真好吃.......”說著一抬手裏對老板叫道:“再來十碗麵,我來與朵朵吃。”
“呃!”
掌櫃的說道:“這位女俠,怕是掃了您的興了,咱家裏所有的麵,都被這位女俠給吃啦。”
樂瑤一點也不吃驚,而她也是埋頭吃麵,吃著,吃著,朵朵一聲哭,使得樂瑤臉上掛起了微笑。
“嘶....嘶.....”
一聲聲抽泣,朵朵已經掩麵哭了起來,這哭聲是那麽的令人難受。
“幫幫我,求求你們幫幫我......”
這是一聲哀求,是一聲令人心碎的哀求!
“好,我.......”
就在張古樓要開口答應的同時,一聲大笑,已經傳了過來。
“哈哈哈......”
這聲音是那麽的悲涼,盡管他是在笑,可這笑也像是地府孤魂野鬼的哀嚎。
“你是何人?”
還未回身的張古樓就已經感覺到了身後這個怪人的恐怖。
“我?”
怪人反問一句,張古樓已經轉過了身來。
這個怪人是真的怪!
他全身都用黑布蒙著,全身隻露出一雙眼睛。
看不見他的臉,卻看得見他身上的黑。
他手裏抓著一把劍,這把劍也用黑布包裹著。
他仿佛是在怕。
他在怕什麽?
怪人來到跟前,張古樓卻當他是要向著自己出招。
“來者不善!”
張古樓說了一句,“且看看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對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他伸手抓去,一把按住怪人的肩膀,猛的一抓,已經抓起了怪人肩膀上的黑布,他猛的一扯,想要扯下來這條黑布。
可他卻是小瞧了這個怪人的身手,張古樓猛的一拽,人們全當他是要得手,但這怪人也是順勢而去,張古樓的這一拽,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裝模作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本事兒,敢在我麵前穿成這個樣子!”
平日裏憨厚的張古樓竟是這樣的暴躁,而暴躁的原因全是因為聽了黃桃的故事。
此時的張古樓看誰都不像好人。
“鋥”的一聲,張古樓抽出放在桌上的劍,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卻穿的如此古怪,你定是威虎山莊派來的細作,去死吧!”
他這柄劍不是一把硬劍,而是一把軟劍,是一把軟之以極的劍。
這把劍是樂瑤的劍,樂瑤不會用劍,可她卻有劍。
張古樓這時挽了個劍花,腳下的步子已經快速向怪人衝了過去,他是要一擊即中。
怪人見此,亦是連連後退。
樂瑤見他往後退,不覺得十分古怪,心說這家夥身手了得,看著倒也能和樓哥過幾招,但他為什麽連連後退呢?
莫不非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