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電!

這一招既不是五雷訣,也不是天雷咒,隻是一招用著法術幻化而成的黑電絕技,從上麵滋滋作響,肉眼可見的電流上能看得出來,這一招絕對能將一個人給殺死,且不會任何生還醫治的機會。

“哼哼!”

或許這一招很強,但這一招在迦樓羅的眼裏,卻是並沒有什麽可比性,因為他早就達到了一個修仙者的巔峰。

琉璃心出於他又歸與他,兩世的沉浮帶給這一世迦樓羅的隻有強大。

迦樓羅閃到黑電之前,抬起左臂,“呼”的一聲,這條手臂已經燒起了火來,容不得眨眼,轉瞬之間,這條手臂就成了一條冒著火焰的翅膀。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當落在他的手臂上時,隻有一個冒著火星的黑煙,隨即黑煙轉瞬即逝。

施婢羅的雙眼裏冒著貪婪,他似乎看到了迦樓羅身體之中,神體之外的力量。

“我的弟弟啊,這就是你修煉了這麽多年的成果嗎?著實讓我吃驚啊!”

看著施婢羅的模樣,迦樓羅搖頭歎道:“大哥,母親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會如此的恨她?甚至你會讓一個生你養你的普通女人在把你養育成人之後,將她貶為奴隸,如今還要殺她?”

“因為我壞呀!”

迦樓羅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從而放棄自己追尋的真相,她雖然知道是母親做過令他不滿意的事,可生養之恩,大於天地。此時是因為自己還有與他的一戰之力,這才能與他細聊,如果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難道就沒有理由得知真相了嗎?

想到這裏的他已經是有一些的難受。

“大哥,我尊你一聲大哥純粹是因為你還未做這一國丞相之時,還與我有的那些兄弟情,可你怎麽現在就變得如此頑固不化?”

施婢羅說道:“哼,那我就告訴你!”

坐在四輪車椅上的施婢羅掀開了蓋著下半身的毛毯。

在沒有看見他的下半身時,迦樓羅一直都沒有看到過他的下半身,從而也一直懷疑,為什麽大哥會一直坐在輪椅上。

而此時掀開之後,看著四周大地上的萬樹落葉,在這個萬象更替的春天,落葉是不可能的。

帶著這不可能的想法,抬眼望去,隻見施婢羅的肚臍以下是一副幹癟的肢體,兩條腿就那樣掛在他的身子上,每一條腿都像是被抽幹了水分的樹幹。

而可怕的是他肚臍以下的盡是幹癟,而肚臍以上卻是與常人無異。

這樣的怪象讓在場監斬的人都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們是害怕,因為他們知道坐著的這個人雖然是一副殘疾人的模樣,卻是有一顆魔鬼的心。

一個施婢羅的貼身內臣把毛毯重新蓋在施婢羅的腿上。

“你知道了?我的腿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成這個樣子的!”

“不可能,你是母親的孩子,母親最初的希望都是放在你的身上,作為母親的希望,你也成了人中之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母親將你培育如此,你非但不感恩,還恩將仇報,你且說你是不是大逆不道!”

“你休要給我扣上大帽子!”

本來是勝券在握,且有把握將迦樓羅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施婢羅一聽弟弟說自己是“大逆不道”,心裏已經發生了波動。

“哼,那我就告訴你,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把希望從我身上拿掉!

當年,我才十一歲,這個女人的確把我當成過他的希望,隻不過我這個希望他說放棄就放棄了,當年她把我丟在兩狼山虎口嚼羊峪,不知道她是搭錯了那一根神經,我就這樣被她丟在了凶獸猛虎的嘴邊,你且說我沒有做到當兒子的程度,那麽她可是做到了當母親的地步嗎?

後來我從一個男人的嘴裏,才得知原來她是天神西王母的轉世,原來她下凡曆練就是為了奪取親弟弟的權利,而他生的孩子也不過就是替他殺盡親弟弟孩子的工具。

而我卻還沒有成為這工具就成了這成為工具之前的犧牲品。

我在毒林當中不僅經曆了四眼毒泉,且沒一眼毒泉都是令人致死的。那時的我被一條巨蟒追殺,被它咬中手臂,蛇毒攻心不得已廢掉雙腿,那時的我才十一歲,誰心疼過我?

好在老天眷顧我,讓我認識了結識了萬妖之師鯤鵬,這才保住了性命,那你再說說我們倆個人究竟誰該死?”

一句句傳進迦樓羅的心裏,就像是一根根木釘死死的楔進他的腦子裏一樣,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因為可想而知,自己作為母親的希望,如果不是受到高人指點的話,自然也會有與大哥相同的命運。

“這......”

他的心裏雖然猶豫,但他卻轉瞬之間便找到了方向,的確,有的事情不能說說就算。

“既然如此,你我之間就非要有這一場大戰不可嗎?”

“你若是不想與我打也可以,我要你把你自己的腿砍下來,要不你就把她的腿給砍下來。”

施婢羅有恃無恐,看樣子他很有自信能擒伏住迦樓羅,而迦樓羅自恃“孝”字當頭,他怎麽可以把母親的腿給砍下來呢?

但為了撫平大哥受傷的內心,他單臂化刀,照著自己的腿就砍了去。

隻聽“噗呲”一聲,雙腿沒被砍下來,替雙腿受砍的是正是那個之前為施婢羅蓋毯子的內侍。

而這內侍正是施婢羅給丟過去的。

“啊?”

迦樓羅自然不介意自己殺了個人,他吃驚的是為什麽施婢羅會把自己的貼身內管給丟到自己的身前替自己的雙腿受死。

“我相信你的決心,但我要你的腿沒有用!”

施婢羅哈哈一笑。

“你真的就要與我大戰一場嗎?”

迦樓羅架好了姿勢。

“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你要幹什麽?”

施婢羅從懷裏掏出了一顆珠子,這珠子菱角不平,表麵也是磕磕巴巴,但施婢羅卻是一臉的小心。

“我要你吃掉它,吃掉它我再也不會恨你和你的母親!”

說完,施婢羅把珠子往著迦樓羅的方向一撇,已經落到了迦樓羅的手中。

“啪!”

迦樓羅攥在手裏,雖然這隻是一顆不起眼的珠子,但緊攥在手裏能感覺到的就是一種力量,一種強大的力量,一種能令自己迷失的力量。

“你不肯?”

麵對著大哥施婢羅,如果不吃下這顆珠子,自己永遠都會與他是陣營不同的仇人,而若是吃了盡管有生命危險,卻也給母親贏得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吃就吃,誰怕誰?”

迦樓羅把珠子往嘴裏一放,沒有絲毫的猶豫。

但施婢羅的眼睛裏卻全都露出了驚訝。

他抬手一掌,這一掌的力量比疾風勁柳的力量差不到哪裏去,而這一招不是照著迦樓羅去的,而是照著母親去的。

眼看著這一掌就要擊中母親,迦樓羅的心裏又急又氣,但這些並不能使他能夠攔住這一掌,因為他想要去攔,但他卻是始終不能動半步。

“我中毒了嗎?”

眼看母親就要死於非命,迦樓羅心裏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樣的。

“噗!”

隻聽一聲哀嚎,母親已經死在了血泊之中。

迦樓羅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依舊是自己的這雙手,自己並沒有中毒,但自己怎麽能讓自己的母親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呢?

他想生氣,卻是生不起來氣。

這是怎麽回事兒?

他心裏除了納悶就是不理解,不理解一直要與母親相見的自己為什麽會對母親的死視而不見。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迦樓羅麵無表情的樣子,讓看著的人們不由得懷疑是施婢羅對他用了什麽妖術,才讓一個一心為母親自由的人沒了進行下去的欲望。

“你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

魔頭?這是怎麽回事兒?

施婢羅哈哈一笑,說道:“你不會生氣,所以你沒有要殺我的理由,因為你現在是魔!”

“這......”

縱使迦樓羅的心裏是十分之極的憤怒,但表現出來的卻是冷靜無比。

“想不到你的意誌真的就是這麽強,這顆化魔珠,可是我在虎口嚼羊峪時,魔主鯤鵬先生給我的。”

鯤鵬?

當施婢羅再次提起這個名字時,迦樓羅終於意識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因為在山外山學藝的自己,遇上的師傅他就是自稱鯤鵬。

難不成這是一場陰謀?

“鯤鵬,鯤鵬,鯤鵬.......”不斷的想著鯤鵬的名字。

仔細一想這的確是鯤鵬的陰謀,但鯤鵬卻沒有隱瞞的意思。

隻聽施婢羅又道:“我且告訴你,這化魔珠能讓現在的你飛升到無人可及的地步,而你終將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不眨眼的工具。當然,控製這個工具的就是我,從你母親的死開始!”

“呃.......”

或許是化魔珠的強大,迦樓羅終於沒了意識,而再當恢複意識時,渾身散發著魔氣的自己已經沒了有火神鳥的天神光環。

他趕緊把自己的雙手幻化成翅膀的模樣,翅膀依舊是那副翅膀,隻不過之前上麵還燃燒的神火,現在已經成了冥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