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一聲大笑,“大公子,我徐長風是個粗人,從來不願意說什麽沒用的東西,但你要知道朝廷才是正統的武林。”
徐長風當真是有恃無恐,隻見他來到了台前,離著蕭山不過二丈,這真是個危險的距離,可他卻是絲毫不以為然。
“哦?難不成偌大的武林都要向朝廷俯首稱臣不成?”
那人群裏的聲音又飄了出來,這聲音實在鬼魅,一會兒出現在這裏,一會兒出現在哪裏。
果然,不出徐長風所料,這句話一出,就是一呼百應,台下的武林人士不論是有沒有反抗的意思,都被激怒了。
“說的就是,我張昭何等樣人,生了就是一副天地不怕的骨頭,桀驁不馴的心,要我做朝廷的鷹犬,你也配否?”
“哇呀呀,算上俺劉豹一個,區區朝廷爪牙也敢在咱眾兄弟門前叫喊,你怕是活的不耐煩!”
人群中雜亂無比,而隻聽兩個自報家門的人已經閃到了人群前麵。
徐長風看著這兩人皆是麵黃蠟瘦,雙臂無力,與幹柴無異,可偏偏那雙手是無比的粗壯有力。
“哦?原來是食屍鬼兄弟啊,我當是誰有這樣的魄力敢在蕭家都與朝廷聯手了的大局上鬧事呢!”
徐長風這句話真是殺人誅心,蕭家立刻便成了眾矢之的。
“哼,管他蕭家如何,我劉豹就是看你不順眼,你識相的給爺爺跪下磕個響頭還則罷了,否則我必會叫你屍骨無存!”
“嘿嘿,好大的口氣啊!”
隨著一聲輕吟,一道青光略過,是一個臂膀上綁著青巾的捕快,雖然他沒有穿著官服,可那一雙後腳跟上各自嵌了兩顆鵪鶉蛋大小的官靴卻是引人注目禮
“哪裏來的小白臉兒?”
這是個男人,一個麵白如玉的男人,尤其是左眼下點綴的那一顆黑痣,同樣是不染俗套。
“在下郭鵬春!”
他緊緊的攥著右手,左手已經是揚起了一根竹簪子。
這樣的攻勢與下山猛虎無異,可此人究竟是誰呢?
真的就適應一個捕快裏的無名小輩嗎?
“嘿嘿,原來是郭鵬春,郭捕頭啊!”
食肉鬼張昭的這一句話中不僅沒有沒有尊重,反而是貶味兒十足。
“不錯,正是在下!”
在三法司之中,隻要有能力,誰都能坐到捕頭的位置,當然三法司也並不隻有徐長風一個捕頭,可偏偏郭鵬春這個捕頭是最有爭議的一個。
這絕不是說他配不上捕頭這個位子,而是說他已經超過了捕頭的位置,可卻屈居於徐長風的手下。
“我不想殺了你,你隻需向你侮辱過的朝廷叩首認錯就行!”
“什麽?你~說~什~麽?”
悠閑,懶散的一句話惹惱了郭鵬春,尤其是他說話時那種做作的樣子,實在讓人火大。
“鵬春,你看著辦!”
徐長風說話時死死的盯著蕭家人,這一句話也是在看蕭家人的意思。
可蕭楠卻是拍板站起,“徐捕頭,你這是在恐嚇蕭家嗎?”
真就是天地不怕的莽撞人。
“誒,楠兒!”
一個身著同樣樸素的婦人叫了一聲,雖然穿著樸素,卻是華貴的緊,從她布滿魚尾紋的眼角看得出,她的年紀已經不輕了。
可她的那一股非人的氣質,卻是十分的出眾。
“娘,你總得讓我替咱們蕭家討個公道吧?”
“楠兒,你.....”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蕭楠的娘,蕭雲歌。
可蕭雲歌目前的樣子,卻是沒有想要讓蕭楠出手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說道:“哥,你好歹表個態啊!”
“嗯?”
自這句話沒有脫口之時,蕭庭之已經猜到了蕭雲歌要說什麽,可當說出來時,心裏雖然已經有了對策,卻是沒有急著說出來。
“誒,你這當娘的就是不放心孩子們的成長,楠兒早就是名聲赫赫的一方霸主,雖然住在家裏,可在襄陽的府邸可是不比這蕭府小啊。何不讓楠兒與他們較量較量,也算是給今天的祖宴慶祝了不是?”
這一番話說的真是大義凜然,竟是聽得群雄都為之熱血沸騰。
“哎呀,哥哥,你怎的這樣胡鬧,你看看楠兒的手,他獨臂怎麽能夠與他們這些江湖上的.......上的好漢鬥招呢?”
蕭雲歌夫人的擔心不無憂慮,要知這一個人從小練的功夫都是雙手雙腳,誰也不會去為了斷臂練功夫,可斷去了一臂,這功夫自然就是漏洞百出,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誒,你.....”
想要繼續堅持自己意見的蕭庭之剛想回絕妹妹蕭雲歌,可又覺得這的確是個勘探武林群雄實力的好機會,可又想這蕭楠是妹妹唯一的兒子,也的確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對著蕭楠歎息了一聲。
可蕭楠聽到這一聲時,就像是受到了一種打擊,一種否定一樣,當即一把撕開了吊著的護具,可這在眾人眼裏隻不過就是賭氣的舉動。
“啊?楠兒快快退下休息!”
蕭庭之一看蕭楠這個樣子,當即叫了一聲,可蕭楠卻是一臉凶相的抱拳說道,“孩兒請命,與這位藐視咱家的徐捕頭過一過招!”
他的聲音裏除了決絕,就是一種不可撼動的自信。
“好,不愧是我,我最愛的孩子,楠兒,如今你肩上扛著的可是蕭家的榮譽。”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蕭雲歌,“你放心,你娘會為你自豪的!”
蕭楠聽到如此,當即利索起身,並起雙指對著徐長風的鼻頭大罵,“姓徐的,我今天會一會你這狗雜碎!”
“嗯?”
徐長風瞥了一眼蕭庭之,蕭庭之卻是哈哈一笑,捋著胡須。
“楠兒,休得無禮!”
是蕭雲歌叫了一聲,他生怕因為蕭楠的衝動,招惹了朝廷,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娘,今日我教訓教訓這無禮的小賊!”
蕭楠雖然是說的熱鬧,可他的那一條受傷的手卻是始終不動。
徐長風自然知道蕭楠的一臂以傷,而且與殘廢無異。
“四公子,我徐長風與蕭家是金鎖鐵鏈般的合作,我徐長風雖不是有德之人,可怎能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