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的一大團火,從豔亮的赤色,到接下來的幽暗,這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變化,而在變化之中,張古樓卻是自始至終都攥在手裏。

張古樓看了她一眼,說道:“狼人小姐,熟勝熟弱,你心裏已經有數了吧?”

他沒有想要裝模作樣的意思,隻是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為什麽不是她。

可為什麽呢?

顯然,端木巽不明白這個道理,她這時站住了腳,不是往前進,而是往後退去,她害怕了。

張古樓也知道她害怕了。

說道:“狼人小姐,我們可以靜下來聊一聊嗎?”

最讓張古樓好奇的就是她為什麽能夠變得這麽大,就像是一扇門一樣,而且還有人類的意識。這樣的行為就著實令人不解,何況是還有這麽強大的防禦力和破壞力。

可端木巽卻是不想與張古樓和解,因為她恨張古樓,她恨張古樓對一個奴才用上好的良藥,卻是讓自己變成了這幅怪模樣。

可這和張古樓有什麽關係?

張古樓不明白端木巽的意思,為了示好,隻能是一屁股就坐在了石階上,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坐下來之後,她對著端木巽訕訕一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心裏根本瞧不起端木巽這隻狼人,而自己之所以裝出這幅模樣,為的就是要讓她放鬆警惕。

而端木巽此時,雖然有著人類的意識,可也改變不了一頭惡狼的思維,她大聲說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張古樓心裏嚇了一跳。

但他卻不動聲色,真就是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果然,端木巽又是一聲狼嚎,“小子,你想做出頭鳥是吧?”

張古樓一聽則是連連擺手,“哪裏哪裏,我隻不過見是誤會,不想叫誤會加深罷了。”

張古樓這一句話說的可是意味非凡,他仗著自己的法術,幹脆是冷嘲熱諷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張古樓也沒有小瞧於她,因為即便自己是勝她一籌,可若是打起架來,一個恍說不準會被她給傷到。

他一聲輕笑,一聲輕蔑的笑。

張古樓見端木巽不做聲,隻是幹嚎,當即說道:“我隻有一個問題,你若是回答了我,我就把這個丫頭交給你。”

原來,張古樓不讓霞兒死的原因,就是要拿霞兒給他自己換取情報,這時隻見端木巽默不作聲,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還得知道,我可是能完勝於你,你要是真的有把握戰勝我的話,你當然也可以與我死戰到底。”

端木巽聽他這話的確是這個道理,可自己想要都卻是連張古樓也一起撕碎,心中想道:“既然如此,我用假話告訴他就是了,這樣一來還能殺掉一個強力的幫手。”

她見張古樓那副看似慫卻又十分囂張的模樣,一聲冷哼。

看樣子她是答應了,張古樓二話不說道直接問道:“狼人小姐,你應該是被黑狼幡的魔力侵入體內,從而變成了狼人的母體,可我想問你的是你是如何保持了意識的?”

這的確是個能決定與否的問題。

而張古樓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也不僅僅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疑問這麽簡單。

端木巽一聽,隨即一聲哼唧,顯然她又生氣了,而這個問題也絕對不僅僅因為她是狼人母體這麽簡單,可她卻是久久不做聲。

張古樓說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言,你可願意聽否?”

裝模作樣的樣子,著實令人不爽,而端木巽見他這幅樣子,也的確是想要把他給撕了,一連衝上去幾步還是忍了下來。

張古樓一聲笑,“我能把你變回你以前的模樣,你可信我?”

這句話飄進端木巽的耳朵裏,當即說道:“哦?是嗎?你可沒有騙我?”

看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恢複成人類的模樣。

可她說完這話之後,又自說自話:“嗯,你確定嗎?你要是恢複了那副弱女人的模樣,可就再也不能讓這些人都怕你了,你就又變回了那副小女人的模樣。”

這一句話依舊是從端木巽的嘴裏說出來,可張古樓卻認定這絕對不是端木巽所說的話,他知道一定是黑狼幡的狼魂使然,當即說道:“既然有人類的魄力,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張古樓這突然的一句話,怕就怕端木巽受不住狼人的**,從而舍棄自己做人的欲念。

而張古樓這句話也的確是加大了端木巽要做人的衝動。

端木巽這時“哇”的一聲狼嚎,“你住口,我才是主導者。”

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可張古樓卻是從來沒有因為她可憐,從而可憐她。

端木巽終於穩住了情緒,又道:“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阻擋我做回人,小子,你說。”

張古樓一聲嗤笑:“我說過了。”

情況使然,很多人都知道這就是張古樓主導了她們之間的關係。

端木巽說道:“不過是吃食了一些元神,從而維持住罷了。”

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就像是理所應當一樣。

而張古樓卻是望向了霞兒,霞兒已經是沒了活下去的信念。

說道:“哦?是什麽元神?”

他從看霞兒同情的眼神,慢慢變成了冷淡,他沒有必要對不重要的人浪費感情,他的感情,他自己不允許給其他人。

張古樓抬手已經將手心的冥火給收了起來。

端木巽見他收起,當即就抬爪就照著霞兒劈了過去。

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霞兒得死。

張古樓沒有阻攔,因為他知道端木巽的價值更大了。

他並沒有感覺到內疚。

“嗖!”

是端木巽利爪發出來的生音,唰唰幾聲就像是天空中的幾道疾光一樣。

快,實在太快。

或許張古樓用劍都達不到這種速度。

聲未達,爪已至。

一聲哀嚎,且哀嚎不止,霞兒從腰間已經被端木巽一擊給砍了個一刀兩半。

隻是哀嚎,霞兒並沒有死。

她隻是從腰以下被分開了而已。

痛!

這是張古樓從霞兒的哀嚎中,唯一能感覺到的東西。

端木巽一聲獰笑,“好啦,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