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雖如此,但事情卻是也不盡然,看著這衝將上來的幹讚,朵朵也隻能是下定決心,咬住牙齒,從而一劍刺死他,可偏偏根本就不會殺人的自己,用了一把殺人的劍。

現在,朵朵心裏想的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先給製服才是。

幹讚大踏步往前,她們兩人先前以有幾十丈的距離,這朵朵衝將上來,已經是眼看就要到了跟前,幹讚又衝了上來,他們的距離不是增長,反而是無限的縮短。

眼看這一劍就要刺中他的前心,沒有殺過人的朵朵,趕緊閉眼,可這一見閉眼,幹讚卻是嘿嘿一笑,朵朵知道不好,睜開眼時,淩空飛來的一腳油門已經是正中了朵朵的側腰。

這個位置就是殺人者才應該有的位置,可偏偏對於女人來說,又是十分脆弱的地方。

朵朵的側腰被一腳踢中之後,更多的就是一種不由心的苦痛。

是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覺撲麵而來,這種感覺是無比的難受。

可此時的朵朵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鎮定自若,雖然痛苦,卻不害怕,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勇敢。

雨,又下了起來。

淅瀝瀝的大雨已經是如傾盆一般灑了下來。

在場之人,無一不被淋了個徹頭徹尾。

朵朵嘿嘿一笑,“這種功夫,根本傷不到我。”

痛是一定的,可朵朵卻克服了疼痛。

幹讚問道:“這兩個人是我吐蕃的人,你憑什麽多管閑事?”

朵朵眉頭挑起,臉色已經是沉了下來,回答道:“是你吐蕃的人,你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殺了他們嗎?”

幹讚哼哼一笑:“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朵朵哈哈一聲,“殺了你不過就是翻手一樣簡單,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罷了,你還沒有資格讓我來拖時間。”

幹讚也是一聲笑,“那我殺了他們怎麽就是沒有理由了呢?我妻子清楚的認識出了這鐲子就是我們的,可卻出現在他的手上,你說這難道是巧合嗎?”

朵朵一聽這話就是啞口無言,的確是自己害了他們。

想到這裏,朵朵已經是無話可說,如果自己早出來一點,也不會出現這種事兒了。

想到這裏,朵朵把劍已經丟到了地上,本來是想歡歡喜喜的去找李修羅,然後一起浪跡天涯,可這個時候一想,李修羅那種傷勢又怎麽會複活,而且就算是複活,即便是浪跡天涯,難道這陳平安夫婦的死,她就會釋懷嗎?

想到這裏的朵朵已經有了赴死的決心。

可幹讚一看朵朵一動不動,當即嘿嘿一笑,“這還是個美人坯子。”

看著朵朵在雨中的模樣,楚楚可憐的心中頓時有了要占有朵朵的壞心思。

但這個海娜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她先是一看自己的丈夫有意納妾,當即大吼一聲,“幹讚!”

沒有了先前的那種乖巧,也沒有了那種溫柔,簡直就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老母親在訓自己的兒子。

而幹讚一聽海娜這樣叫自己,也是渾身一顫抖但隨即就想起來了自己現在是眾兵之前,不能被家中女人給嚇到,當即哼叫一聲,“你叫什麽?”

這一聲脫口,幹讚隨即而來的就是一股後悔死了自己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可既然說出來了,也不能掛懷,否則會被笑的。

而朵朵也是個感性的人,本來已經是決心赴死,把劍都給丟在了地上,可偏偏海娜這一聲驚醒了她,這一聲好巧不巧的讓她想到,即便是這樣風光的人,也有或多或少的麻煩,何況是自己。

雖然算是寬恕了自己,但她卻並沒有饒恕自己。

這時海娜和幹讚一直在吵嘴,朵朵大叫一聲,怒道:“喂,你們兩個我現在就送你們下地獄。”

說出這句話時,朵朵已經攥住了劍,而且是直對著他們兩人,可她們兩人卻不是如此,他們並不怕拿劍對著自己的朵朵,而是害怕朵朵的眼睛。

她這一雙眸子裏透露出來的是一雙冰冷的眼睛,這一雙眼睛裏展示出的是一個冷酷的殺手。

是劍的問題,這把劍在雨中泛起了陣陣紅光,光是來自地獄的顏色,鮮血的顏色。

雨也因為這光變成了紅色的雨。

鮮紅色的雨讓人不寒而栗,而這不寒而栗之外,更多的就是勾起了在場人內心最深刻的恐懼。

幹讚往後撤了一步,他看眼前的朵朵已經沒有了那種唯唯諾諾的感覺,反而是像一頭饑腸轆轆的惡魔,正準備著吃人。

朵朵說道:“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語調變了,從那種先前還帶有的一絲絲恐懼,變成了現在的冰冷無情。

幹讚挑著眉,說道:“你是誰?”

朵朵回答道:“取你命的人。”

這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幹讚這時以為朵朵是在虛張聲勢,當即往前衝了上來,這速度依舊還是那麽快,可在此時此刻朵朵的眼中卻是無比的慢,就像是緩緩落地的蒲公英一樣。

朵朵這時單手持劍,往著邊上一甩,“啪”的一聲,已經把幹讚打來的這一拳給擋了開。

能把手給擋出如此清脆的聲音,顯然,這條胳膊已經斷了。

朵朵不給他機會,抬手就砍,可幹讚卻是一聲大叫,叫停了朵朵,劍也正好落到了離著幹讚頭頂不遠的地方。

幹讚不甘心的說道:“我.....我可以死,但你要給我一個罪名,你憑什麽殺了我?”

朵朵咧起嘴角,但她卻是沒有說話,手中的閻魔劍微微用力,“呲”的一聲,已經從他的前額刺了下去。

這個時候,朵朵才說道:“這個理由不成立。”

說完了往著邊上一看,你們都有罪,罪大惡極。

她先把劍指到了海娜,海娜嚇了一跳,朵朵說道:“不守婦道,恃寵而驕。”

說完,僅僅是一抖動手腕兒,一道耀眼的劍光已經奔著她的臉刺了去。

可是,

這一劍卻是沒有要了她的性命,而這也並不是朵朵手下留情,也不是朵朵一劍打偏。

目的就是她的臉,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