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兵爺飛過來的鐵手,正好把李修羅的寶劍擋住。
這應該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對局,可要是說起來,他們兩個人也著實在這一瞬之際,說不出來誰是誰非。
要說兵爺這個早就退出江湖的人,是沒有必要把自己也給攪和進來的,這樣一來,自己就鬧了個晚節不保。
可若是再一想,在這長安城最大的酒樓裏,酒樓的大掌櫃還是皇城的傳奇人物,若是在江湖上引得一個不保全皇家名聲的罪責,兵爺也是鬧個人財兩失。
所以這樣一來,也是頗有韻味兒。
李修羅也是這樣想著,但他寧願是覺得自己小人之心,度了他的君子之腹。
所以李修羅想到這個時候,更多的就是一種不自然,不由得冷笑一聲,“哪裏有那麽多的小人呐。”
可這剛剛說完了這一句話,李修羅隻覺左肩一股駭人的壓力,壓迫了過來。
李修羅倒抽一口冷氣,心說,不好。
他皺起眉頭,想著自己方才被打了一拳的小腹,自己怎麽也想不到,現在迎來的這一拳,比著方才還要厲害個十幾分。
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機會躲閃了,隻能是避其要害,不僅如此,李修羅“嗷”的大叫一聲,企圖要把兵爺嚇一跳,可兵爺畢竟什麽場麵都見過,這樣的小場麵,又怎麽能夠入了他的法眼呢?
果然,隻見兵爺的手從拳化掌,化成掌的時候,已經是到了跟前不遠地方,“嘶”的一聲,已經是有了一種利刃斬破蒼穹的勢頭。
李修羅看著這一掌,若是被劈中,必然是身受重傷,為了保命隻能是往後跳退,但是兵爺自被稱之為“兵爺”的那一年,靠的也就是心狠手辣了。
這一掌落到之時,兵爺嘶叫一聲,突然這掌又化拳,“噗”的一聲,直中李修羅的胸口。
李修羅身中這一拳,腳下沒站穩,直接就是走了一個踉蹌,翻滾了幾個跟頭,這才停了住。
但他隨即翻身而起,那無比從容的表情,那動作矯健的起身,實在是令人大吃一驚,這怎麽可能呢?
兵爺的驚訝的表情出賣了他,李修羅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有了數,“原來這一招已經是他最強的一招兒了,這應該是要我命的。”
他心裏這麽想著,兵爺聲音發抖的問道:“李修羅,你.....你不是人?”
繃著一根弦的李修羅一聽到這話,當即怒道:“你打架就打架,罵什麽街啊?”
兵爺哪裏有時間跟你插科打諢,一見李修羅毫發無損,當即“唉”的一聲歎息,已經是隨口而出。
而李修羅則是對其說道:“淩前輩,你們醫治我的時候,可是看見了我的身體了嗎?”
淩繼風哈哈一笑,“看的那是一覽無餘。”
李修羅也不覺得怎麽樣,便是說道:“可還漂亮的很?”
淩繼風點了點頭,說道:“漂亮的緊,你這渾身都是黑羅刹的皮,簡直就是刀槍不入,拳腳無傷。”
李修羅歎了一口氣,說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呢?”
阿也又生氣了,怒道:“你這個混蛋呐,陰陽怪氣的,要不是老娘用黑羅刹的皮給你補住了傷口,你縱使有萬般能耐,也活不過來啊。”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呢?
原來在襄陽大江上的時候,李修羅被刀槍刺透,割劃的身體已經是不能再看了,而且當時他的性命已經是隨風而去,身體上的皮膚也就是慢慢的潰爛,當阿也那日在西域酒樓裏,帶走他的時候,身上已經是沒有一處好地方。
所以,阿也才讓他們去北方洞穴找一味仙草,隻能那一味藥,才能把他潰爛的皮膚給完好無損的恢複。
可這仙草沒找到,卻是找到了喜好音樂的囚牛,這囚牛實在是不好鬥,隻喜歡聽音律。
所以當阿也需要一塊一塊皮膚來修複了李修羅的身體的時候,甘於奉獻的囚牛在本想用自己的皮膚的時候,已經是讓阿也看到了他身上披著的披風。
這披風看起來少說也有半寸之厚,阿也當即從身上扯了下來,做了李修羅的身體的皮膚。
這皮膚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海中惡鬼黑羅刹的皮,當年黑羅刹與囚牛鬥音律,輸了之後,便剝下來了自己的皮做了賭碼。
而囚牛並不覺得這是有如何的不好,相反,他還覺得這是無比的好,畢竟是自己在音樂上贏來的獎品。
所以,當李修羅需要的時候,囚牛也是二話沒說,就送給了阿也。
這黑羅刹的皮對於囚牛來說,他做出唯一的評價,就是“很暖和。”
因為這身皮實在是太硬,太厚了。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李修羅能扛住這兵爺的一招拳掌並用技,和李永的一招聖拳的原因。
並不是因為李修羅有著什麽樣的過人的高超本領,而是因為他有的就是一般人就十分欠缺的這無比的防禦。
兵爺一聽,原來如此,“歪門邪道,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不為我所動,”說著,一個閃身已經是來到了櫃台前,從櫃台裏拿出來了一把連環大刀。
這把大刀少說也得幾十斤重。
兵爺又道:“小子,你可敢跟我比一比這刀劍上的功夫?”
李修羅嘿嘿一笑,看了看手裏的寶劍,說道,“這把劍的名字叫冰魄,李修羅接下了與兵爺的這一戰。”
所謂是江湖決鬥,先報家門,李修羅這一手倒是讓兵爺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一個食風飲露的悍匪,居然還有這樣的講究。
可李永卻是攔道,“慢著,包子,你可是千萬不能再做什麽不該做的啦,方才這一掌,沒有把這個小兄弟弄傷,就是萬幸,現在還要弄什麽呢?我們先把長風給叫醒吧?”
兵爺恍然大悟,想,自己本來就是想要請教徐長風這是怎麽一回事,想,除了他也沒有人能知道這樣的情況了。
兵爺,沒有顯得小家子氣,當即抱拳,說道:“他日再戰!”
李修羅一笑。
李永趕緊叫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