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不絕。

看著被捆住了雙手的蘇星河,糙漢子笑的更加放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來到蘇星河的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聲,這一巴掌竟是順勢把蘇星河蒙眼的黑帶給扇了下來,可見這一巴掌力度有多大,大的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赫然醒目是五指印。

這依舊沒有讓蘇星河生氣。

可就是這不生氣的模樣卻顯得懦弱至極。

蒙眼的黑帶已經飄落到了地上。

“本以為有多大的本事,想不到也不過就是個廢物。”

糙漢子得意忘形的搶過蘇星河手裏的碧血照丹青,本想好好欣賞一番,可沒想到這劍一被他抓到手裏,就青身變紅,像是剛剛從火爐裏淬出來的一樣。

漢子一聲慘叫不絕於耳。

他想鬆卻是鬆不開手,如火球一樣發燙的劍,已經把這漢子的手給燙的肉皮發爛。

“啊,這是什麽?救我,救我,妹子救我!”

漢子口中呼叫著馬背上的女子,可女子冷淡的臉上沒有半點心疼他的模樣。

他們不是兄妹嗎?

蘇星河心中納悶,可也沒有所多想,自始至終沒有出手的他,要的就是叫他自作自受。

“你這妖人快些放了我!快點,你他娘的真是可惡,我未傷你未害你,你為何要持劍行凶?”

蘇星河嘿嘿一笑,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此人此話說的在理。

當下雙手用勁兒,往外一撐,這條束縛在手腕上的黃繩已經被他撐開。

“什麽?怎麽可能?我的........”

痛苦之餘,漢子依舊吃驚自己勢在必得的絕招被破的事實。

蘇星河漫步上前,他沒有生氣漢子對自己做的事,因為他知道很少有人會做到想自己這樣無欲無求。

人,就有欲望,這並不值得生氣。

漢子的手粘住了劍,這不是蘇星河的意思,而是劍生氣了,能與閻魔一較高下的劍,豈是凡塵俗物?

閻魔嗜血,而碧血照丹青卻嗜更多的血。

而且嗜越多的血,他就會越燙。

燙,就是證明他有生命。

蘇星河到了跟前,伸手抓住劍身,劍柄在漢子的掌中。

蘇星河撇嘴一笑,說道:“忍住!”

簡單的兩個字,聲隨音落,蘇星河用力一拽,劍已經從漢子的手中扯了下來。

漢子在哀嚎,因為他手肘以下的部位已經隨著那把劍被蘇星河拽了下來。

“啊~~~~”

人生的大起大落屬實太快,前一刻還張狂的不可一世的漢子,這一刻已經成了癱在地上的斷背之犬。

“再問最後一遍!”

蘇星河一把扯下粘在劍柄上的斷手,隨意的丟在了漢子的麵前。

“你到底是誰,把你的目的說出來!”

冷,是不用多提的。

但從漢子在這冷天的的滿頭大汗,能感覺到他此時感受到的痛苦。

“別殺我,別殺我!”

漢子艱難的用一隻手撐著地,頭一個接著一個的猛磕。

蘇星河睜開了眼。

刺亮的光,照的眼睛睜不開,蘇星河瞥了眼這一身貂絨的黑麵漢子,又看了眼後麵馬背上坐著的少婦人。

一匹馬上,少婦人身前駝著一個女人,她被五花大綁,絲巾堵著嘴。

少婦人和蘇星河對視一眼,透過這雙眼睛,蘇星河看到了這少婦人內心的高傲,嬌氣。

而透過蘇星河的眼睛,這少婦人看到的隻有與周圍相通的冷。

“喂,俊郎,你叫什麽名字?”

甜美的聲音穿進蘇星河的耳朵裏,這聲音委實舒服,而對於蘇星河這個對女色沉迷不拔的人來說,這樣的無異於是旱口止渴。

他喜歡女人,喜歡女人並不可恥。

“蘇!”

但他卻認為可恥,他在忍,忍著自己就要爆發的欲望。

“蘇少俠,我勸你還是別問了,我們兩個可絕不是你想象中這麽簡單的人。”

一聽這話,蘇星河低頭又看了一眼這糙漢子,看著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要說他們不是簡單之人,也的確看不出他們哪裏有什麽不簡單的地方。

“說吧,否則你們是走不掉的。”

蘇星河鐵了心要知道這漢子口中的挖出秘密。

因為他是有任務的。

在十五日前,蘇星河還沒有出鹿兒莊時,他收到了師傅齋月真人的密令,要尋一個名叫黑狼的物什。

黑狼是什麽,蘇星河自然不知道,但他知道狼,因為狼,就在草原,而吐蕃城就是尋找此物的不二地方。

“大爺饒命,小人姓李單名一個多字。”

李多?

蘇星河問道:“你是何許人也,剛才要搶我寶劍是要獻給什麽人,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李多捂著傷口回答道:“小人從威虎莊來,要到九星莊去。”

威虎莊?

蘇星河心中一凜,這不就是狐妖逃去的莊子嗎?難道是狐妖有所行動嗎?

蘇星河掌中劍,微微向李多的肩出推去,他不想再廢話。

“別別別別,我說........”

少婦人見著哼哧一笑,出言譏諷道:“軟骨頭,虧我還稱你一聲李哥,沒想到你是這麽的沒用。”

女人出言譏諷著,她說的很難聽也很輕鬆,這樣的一句話就這樣的從她嘴裏隨意的吐了出來。

男人的尊嚴就這樣一文不值的被踩在了腳下,而男人對自己的尊嚴也沒有表態,因為他現在還是生死未知的情況。

可當這樣的說法穿進蘇星河的耳朵裏時,他顯然有些討厭這一番話。

“姑娘,你剛才可是在罵他?”

少婦人掩麵一聲嗤笑,做作的模樣讓蘇星河看著心裏窩火。

“罵他,我罵的就是他,他這模樣像不像是一條在祈求的狗?祈求著你在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

“嘿嘿......”

蘇星河一陣冷笑,抬眼再看這婦人離著自己不過十幾丈的距離。

“你笑什.......”

少婦人見蘇星河模樣古怪,剛皺眉發問,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這少婦人就從馬上應聲而落。

“啪嚓!”

少婦人一把摔在了比頑石還要硬幾分的地上,直摔的她連連叫慘。

她一身粉色的衣衫,已經被左肩上的鮮血浸透。

這當然不是摔得,是被蘇星河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