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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領著菊惠前往柏壽堂請安。

路上,遇見了二房的幾位小姑子。七姑子媛薑帶著大婢花影、十姑子哀薑帶著大婢臘梅,均一照麵便上前問候了玉洛。隻有四姑子隱薑領著大婢溪泉,一旁側身而立。

按齒序,四姑子隱薑是為女兄,玉洛見了,理應先一步上前見禮。可她久未出芷珺院,媛薑和哀薑見了,就先向她問候,玉洛又不能擋著不讓,便立住相互見了禮。

她待寒暄過後上前見禮,腳步尚未移動,卻聽得隱薑婉約的音調響起:“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女弟八妹呀。怎地今日一出院子,便穿了身青黑色的衣袍,難不成禁足的晦氣,女弟還要帶到柏壽堂不成?”

菊惠聽了,便要上前分說。也是腳步還未移動,隱薑便婉轉地一嗤鼻,“也不瞧瞧自己是誰,便想與主子理論。呀,我說八妹啊,你們柏義堂的人,可是真真地尊卑有序呢,這禮節儀製的,還真是講究呢。”

隻過了月餘,四姑子隱薑怎會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之前有個玉玨,玉洛覺得便夠浪費腦細胞的。而今,若是再添個隱薑,她豈不要再生出個腦袋來?

玉洛自忖,她與二房的幾個小姑子,從未交惡過。如何禁足月餘後,四姑子便與她為敵了?

難道是蘇氏的緣由……抑或是原主以前欠下的債?

若是由蘇氏引起的,她能猜測的到,無非是女用衛生巾惹的禍;但若是原主引發的,她便不得而知了。

疑惑歸疑惑,玉洛還是上前幾步,給四姑子見禮,“女兄安,八妹見過四姊!”

簡單的一句問候語,玉洛就轉換了幾個稱呼。無外乎是回應隱薑口中的禮節儀製。但她又不想過多樹敵,便又以姊妹相稱。

隱薑嘴角牽了牽,見八姑子禮節周全,隻得還禮。

玉洛不待她再有何言辭,便搶先道:“大家都是去柏壽堂,請女兄先行吧。”然後側身而立,讓過一旁。

玉洛的意思很明顯,便是不願糾纏,耽擱時辰。

隱薑無法,隻得又嗤笑一聲,領著溪泉迤邐而去。

玉洛暗舒一口氣,便與媛薑、哀薑一道也前往柏壽堂。

路上這一小插

曲,倒是耽擱了時辰。等她們幾個進了柏壽堂正堂時,堂上眾人已然聚齊了。

“祖父安,女孫見過祖父!”玉洛、媛薑、哀薑,三人齊聲給柏厥請安。

“嗯,都起來吧。”主位上傳來西平侯柏厥一貫的清冷聲音。

玉洛幾個起身,便欲回到女眷處。

她是有事要問柏厥,但她不願於眾人麵前相問,尋思著待眾人退下後再問不遲。

便也同媛薑、哀薑一道轉身要走。

“八姑子留下,祖父有話要問。”

媛薑、哀薑連忙悄悄退到一旁,隻留下八姑子一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霎時,玉洛感覺,自己周身上下有被眾人探照燈似的強烈眼光打穿的危險。

玉洛唯唯,小心地抬眸,向主位上的柏厥看去。

“八姑子,你因何唯唯諾諾?”柏厥似看穿了玉洛的膽怯,一語便切中要害,同時,眼底又不自禁地顯出一絲貓捉老鼠般的促狹。

覷著柏厥的神色,玉洛思緒急轉:看樣子,這個便宜祖父心情不錯,那便將計就計,也與他逗趣一番,等下好開口相求。

立時便顫抖著又跪了下去,叉手施禮時,兩隻手臂也盡顯抖動,聲音更是哆嗦的厲害:“回……回祖父,女孫禁……禁足期間,日思夜想,輾……轉反側,誠惶……誠恐,夜不能寐。故而,時至今日,女孫心下還……還唯唯諾諾……”

玉洛頓了頓,堂上便闃然無聞,好似她方才說話聲從未響過一般。

正堂裏的氣氛就有些詭異。

好吧,她演的是有些過了。

玉洛稍稍穩了穩,又道:“祖父,女孫在這月餘間,白日裏寫足百片竹簡思過,夜晚時挑燈刺繡懺悔,最後,女孫痛定思痛,深深為祖父的教誨而折服。女孫當日的確不該夤夜不歸,不該不與祖父請示便擅自出塢,更不該身著僮仆之裝惹祖父生氣。經此一個月的閉門思過,女孫曉得了,以後但凡出塢,定當先請示過祖父,女孫方才行動。”

“否則,絕不出塢”的話,可不能輕易允諾。

玉洛暗自告誡自己。

“哦?八姑子是說,以後出塢,定當先請示,然後才行動。那照八姑子的意思,請示過後,祖父是否準許,八姑子都要采取行動了?”

柏厥依然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個老狐狸,還真難纏!

玉洛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吃驚地道:“是呢,祖父,女孫怎麽沒想到,照祖父這麽一說,女孫隻要請示過,便可出塢了。”然後,似忽然領悟般,又不好意思地道:“……祖父,女孫……方才的話有些說的不妥當,還望祖父見諒。”

挑戰底線也得拿捏好分寸,若不然……禁足月餘便是她的下場,前車之鑒不可不提防。

玉洛懂得,西平侯可是傳統意義上的封建士大夫,適當地逗趣即可。

遂正色道:“不知祖父留下女孫,是有何事?”彩衣娛親也得有個限度,她還有要事,不能再耽擱了。

“祖父的事兒,待會再說不遲。祖父先來問你,你今日身著青黑色衣袍,是謂若何?”柏厥眼底也斂去了促狹,厲聲問道。

剛還有些玩笑的正堂上,頓時,落針可聞!

眾人的目光本就被二人吸引著,此刻更是齊齊聚焦到玉洛的一身青黑色衣袍上。

玉洛動了動發麻的膝蓋,清了清嗓子,脆生回道:“祖父,女孫今日要出塢去!”

話音一落,堂上便有些**。

柏厥一揮手,製止住眾人的嗡嗡聲,又問:“若祖父允你今日出柏塢,你可答應每日再墨書竹簡一百枚?”他置於案上的右指,則不自禁地輕輕敲擊著彩繪朱漆案麵。

與八姑子周旋這許久,他豈會不知這個女孫之意?今日是九月十一,其實離祭日已然過了兩日,但,他一見八姑子的一身打扮,便明了了八姑子的心意。

嗯,一十四年了……十四年彈指一揮間,他也老了,也該讓她去祭拜一下了。

不過也不能便宜了這個時常裝傻的女孫,得榨出些油水……也好……報與宮裏的羽兒知曉。

但,他怎麽覺得,方才的要挾,他之內心深處竟有些略略的緊張和忐忑呢?

玉洛瞧見西平侯敲動的手指,曉得還有活口,便撒嬌道:“祖父,那……夜晚的繡活……”

這是應下了。柏厥立時停住敲擊的右指,順勢袍袖一揮地道:“免了你的夜晚挑燈刺繡懺悔,你看可使得?”

“多謝祖父成全!”玉洛立時彎身稽首,施了個大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