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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照麵,玉洛的小臉便撂了下來。

本來嘛,身心俱醉的某人,正沉浸在美妙的回想中,卻冷不丁地被打擾了,且還是不發出聲音的粗重呼吸,大有靜夜突入驚悚片的感覺,某人的小心肝,能不顫抖嘛!

“喂,人嚇人嚇死人,有這麽嚇人的麽,真是!”玉洛以手作扇,快速地扇著不需要的涼風。

“八姑子很熱?”男音又起,似是了然般:“嗯,若很熱的話,該用紈扇,可惜……”又探手入袖,掏出一方素白娟帕,遞了過來,“八姑子若不嫌棄,便用這個好了。”

嘿,來勁了嘿!

玉洛歪著頭,暗自腹誹:真乃厚臉皮!

之前倒是裝模作樣,一派正人君子,現下卻……

一時間卻又激起了鬥誌——姐姐我偏不如你的願!

“不敢,八姑子我還就是嫌棄了,不敢用!”

“嗯,這樣遭人嫌棄的話,隻有扔了。”言罷,隨手將一方雪白的娟帕拋落於地,又探手入懷,取了一方天青色的蜀錦娟帕,塞入玉洛的手裏,“八姑子就勉為其難地用這個好了,哦,八姑子用過後,也不必歸還,在下也會嫌棄的。”

“什……什麽?你的意思是,我用過的娟帕你會嫌棄?”玉洛一臉的不可置信,又用手抖動著娟帕,“這可是你的娟帕,是你硬要塞給我的,在這裏卻說什麽嫌棄,真是的,裝什麽清高!”

玉洛說著話,又氣狠狠地用蜀錦娟帕使勁地擦了一下鼻子。尚不解氣,複又彎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素白娟帕,也使勁地擦了下鼻子。

嘴裏又嘀咕了句,“嫌棄好了不起麽,誰不會?”然後轉身,一改之前的忿恨神情,笑麵如花地伸出纖纖素手,抖了抖擦過鼻涕的娟帕,姿態甚是曼妙地把兩方娟帕拋擲於地。

“多謝郎君,八姑子承蒙郎君施以援手,勉為其難地用過了娟帕,既然郎君嫌棄,隻有扔了。郎君若無他事,就此別過。”她才不會讓他的小伎倆得逞,留下私相授受的把柄呢。

這麽拙劣

的法子,也敢用?

當別人傻麽,切!

倒是可惜了那兩方上好的娟帕。

玉洛雙眸便不由地追隨著娟帕的下落。

就在娟帕將落未落之際,斜刺裏一股勁風掃過,一隻重緣繡流雲紋的絳色寬大袍袖順勢伸出,一勾一帶,便卷了過去。

好俊的功夫!

玉洛委實暗讚了句。

卻聽得一疊聲的“可惜,可惜”,隨即,又鄭重其事地袖好娟帕,扔了句:“我的東西,豈可留於柏塢之地?”

說的霸道又蠻橫,一改之前調侃隨和的語氣。

至此全過程,玉洛看得隻有驚愣的份。

好吧,她少見多怪了,古代人也有不可理喻的。

玉洛咽了咽唾液,黑著臉轉身欲走。

“八姑子,我說過你可以走了麽?”這回低沉渾厚的磁性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裏,怎麽那麽地不舒服!

玉洛咬著牙,慢慢回身。

轉頤卻仰著小臉輕笑道:“方才郎君不是說過,此乃柏塢之地。既如此,我柏氏八姑子,難道行走於柏塢之地,還要誰批準不成?”

哪有這樣專橫霸道的瘋子,竟在他人的領地,行使主人的權利。豈有此理!

玉洛雖笑靨如花,暗自卻腹誹連連。

“嗯,說的在理。不過呢,好叫八姑子知曉,用髒了旁人的娟帕,豈有不包賠之理?”

嘿,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那依著郎君的意思,想要怎樣?”玉洛斂去笑容,正色發問。

“兩方娟帕雖也值個餅金價,料來柏塢也必不會在意這區區一個餅金,隻是……”頓了頓,於玉洛周身上下覷了覷,又道:“隻是八姑子也未必隨身攜有餅金,這樣吧,算在下吃虧些,八姑子也用兩方娟帕抵賠便可。”

兩個破帕子便值一個餅金,唬誰呢?

“你怎麽不去搶?”這話堪堪說出口,又強自忍住。她曉得是她太過大意了,終是中了此人的圈套。

罷了,終歸隻是個娟帕而已,難道還真能成為私相授與的把柄?何況此大

漢朝民風尚算開放,而她又不是真的古人,便全當丟了個帕子罷了。

玉洛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有可為,行為便有些遲疑。

“八姑子為何如此磨蹭?不會是……想要賴掉吧?”低沉的聲線裏,已不聞一絲的渾厚磁性,全然便是**裸的苛刻與涼薄。

玉洛再無一絲笑顏,立時甩過一方粉色娟帕,道了句,“不好意思,隻有一方帕子,這便賠給郎君吧。”言罷,轉身便走。

“八姑子這便走了麽?不再留下個憑據?”似又好心般,提醒道:“尚欠一方娟帕呢。”

玉洛相信,她此刻的臉,定然黑得不能再黑了。

便極力平複了下,這才轉過身來,道:“那要留下何物作憑據?”

“也不必留下憑據了,隻拿八姑子來時戴的麵衣衝抵另一塊娟帕好了。”

這是要收盡她身上所帶之物啊。

她身上袖袋裏,隻有一方帕子和一副口罩,顯然,此人禍心早藏,預謀已久。

玉洛這次絲毫也未猶豫,當即甩了過去,“給,這下兩清了,我——可以走了麽?”

她已氣極,連敬語也未用,隻盼著早點離開此地。

今日出門便連番遭遇唇舌,好容易掙脫了柏塢的桎梏,想著進入林地裏吹吹風,放空一下心情,卻意外地落入了旁人設好的套中。

她暗道晦氣,思忖著:寧夫人的塚地是不是太過偏僻了,要不然,她怎會誤入歧途?

“八姑子這便欲走麽,難道不說聲謝謝?”這回,低低的聲音裏卻又充滿著濃稠的沉重,“寧夫人的塚地,修葺的可還滿意?人死不能複生……八姑子節哀……”

什麽?修葺一新的寧敷塚地,竟然……竟然是他所為!

玉洛的小臉,頓時僵住。

邁出的腳步,再也挪不動。

“多……多謝郎君,八姑子不知,多有冒犯,還望郎君見諒!”玉洛這回是誠心誠意的道謝,又深施了一禮。

話雖簡短,雙方皆心下了然。

帕子引起的風波,這便揭過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