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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塢的跑馬場位於柏氏塢壁之西北牆垣之外,柏塢私產後山的山腳下。嚴格意義上來說,玉洛幾人也不算離開柏塢,所以,她幾次出塢均未向西平侯請示。

而柏塢內諸郎君練習騎射,那是君子習六藝的必修之課,就更不需要請示匯報。故而,幾人便抓住這漏洞,加緊練習。

有了柏瓚這個盡心盡職的好教練,玉洛的騎術自然突飛猛進,現下已能獨自輕鬆地馭馬而行,不需要有人在一旁陪伴,柏瓚也就疾馳向前,追逐起柏舉來。

兄弟二人的追逐很快演變成飆車,不,確切地說,該是飆馬,於這秋日麗陽下揚起一路塵土……

玉洛也加入了戰局,隻是她的騎術較之二人稍顯稚嫩許多,但很快她便拋卻了顧慮,亦跑了個渾身透汗!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日上中天時,柏瓚提議歇息片刻。柏舉自然同意,一個甩蹬便輕飄地下了馬,口裏卻又忍不住讚歎:“二哥,你說八妹是怎麽想的,竟然能妙想出這麽一個小東西來!”跳下馬後,圍著馬鐙又嘖嘖稱讚了一番。

柏瓚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又四下裏睃了幾眼,見子巨與子棋二人,皆專心職守,這才轉頭對柏舉道:“三弟,莫要高聲,還是小心為上!”

柏舉吐了吐舌頭,虛心受教,“諾,二哥,三弟保證之後隻管悶頭習騎射!”說著又嘻嘻一笑,“二哥,我這就去飲些水去。”牽著馬就往邊上子棋處找水去了。

“八妹,那裏有一株柏樹,樹冠遮天蔽日,陰涼得很,你去下麵等著,五哥這就去取些水來。”柏瓚邊說,邊將玉洛與自己的兩匹馬,拴在了旁邊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然後快步前往子巨處,那裏有他一早就為八妹備下的幹糧與水囊。

自從見到八妹日漸消瘦的臉頰,柏瓚就有了計較。柏塢盡管依舊實行著一日兩餐製,可據他所知,私下裏,四房其實哪一房也未完全嚴格執行,各房於午休時,都有加餐飯食,即便沒有明火

執仗地炊煙繚繞,茶水點心,果脯甜食,還是具備的。

隻是八妹所處的四房,瞧情形,則完全嚴格地執行了。或者應該說,是八妹被完全地“嚴格執行”了……

柏瓚很快拿來了水囊和幹糧,一股腦地都遞給了玉洛,“喏,八妹,這是你的一份,快吃吧!”

背靠柏樹、席地而坐的玉洛,正拿著一方娟帕,起勁地扇著風,見柏瓚手裏的東西,立時兩眼放光,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伸手就接了過來,“五哥,這是給我的?”

也不待柏瓚確定,拔掉水囊的塞子,仰脖狠灌了幾口水,又略顯激動地打開包裹嚴實的素白娟帕,拈起一塊芝麻胡餅,放進了嘴裏。

“……嗯,好吃,美味呀!”

玉洛閉起眼睛,很是享受地慢慢咀嚼著。

她有多久沒有吃到午餐了,她都快要不記得了。

柏瓚不錯眼珠地盯著玉洛咽下了一口芝麻胡餅,這才暗自輕舒了一口氣。

還好,八妹沒有矯情,全然接受了這胡餅。

可盯著盯著,就見八妹那長長羽睫投下的陰影裏,有晶瑩的水珠在滾動,接著,一顆,兩顆……如斷線的珍珠,隻瞬間便劃過臉頰,滴落了下來。

柏瓚立刻驚慌失措,“八妹,你這是怎麽了?噎著了嗎?來,快點喝口水順順。”

又是一頓手忙腳亂地要為玉洛拔掉水囊的塞子。

“……不……不是的,五哥!我沒噎著,我隻是……感動……”玉洛哽咽著道,“我沒想到,五哥這麽細心,這麽體貼,也不知以後誰家的小姑子有福氣,能嫁給我五哥……”

一麵說,一麵胡亂地抹了把臉,又不忘咬了口芝麻胡餅,含含糊糊地道:“讓五哥見笑了!”

卻很快就將一塊胡餅消滅掉。

柏瓚見狀,哭笑不得。卻不知怎地,有一絲酸意直衝鼻間。

當下別過臉去,嗤笑一聲,“都哭成了花臉貓,還有心打趣五哥,真是……”不經意間,瞧見了地上玉洛掉落的娟帕,俯身拾起,奇道:“咦?

八妹,這是你的帕子?怎麽看著不似我柏塢針線坊的手藝?”

柏塢各房的主子,自有貼身服侍的婢子傅母為其做針線,但,偌大的柏塢,自然也少不了針線坊為其拾遺補缺。柏瓚見不似貼身服侍的婢子傅母所為,故有此一問。

“哦,那個呀,那是新來的繡娘寇如師傅讓我照著繡的,我一時匆忙,渾忘了留下,就順手拿了當扇子用。”玉洛又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伸手接過柏瓚遞來的娟帕,也未嫌棄掉落在地,隻甩了甩,便擦幹了嘴角,順手又藏於袖中。

“好了,五哥,小妹吃飽喝足,也歇息好了,這便開始吧!”

“好!那咱們就抓緊時辰,上馬吧。”柏瓚喊過柏舉,兄弟二人又飆起馬來。

玉洛望著兄弟二人縱馬的背影,止不住地也跟著加快了馬步。迎著秋日溫暖的陽光,不知不覺便越跑越遠,直至來到了跑馬場外圍。

這跑馬場外圍,隻是靠近後山山林邊緣,有可容兩三匹馬通過的小路。此時,高掛中天的日頭,透過形態各異的綠枝蒼幹,五彩葉片,於小路上灑下一地斑駁的日影,又有微風輕掠樹梢枝頭,和遠處深林裏小鳥的啁啾聲,匯成了一幅生機盎然的秋日圖。

麵對此情此景,玉洛一顆壓抑多時的心,怎能抵擋住這勃勃之**?

當即也顧不得心裏的一絲不安,一提韁繩,就跑進了小路山林裏。

她想著連這後山都是柏塢的私產轄地,她又隻在這通往跑馬場的小路上遛馬,即便有何危險,隻要高喊幾聲,便能很快引來柏瓚兄弟,又何懼來哉!

也是她近幾日騎術有了提高,隻片刻功夫,便遠離了跑馬場。

總算她尚存一絲警惕,看看跑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減速,終於停了下來。

大漢朝不似明清時對女子要求的那麽嚴苛,但她也得有所顧忌才行。她總歸頂著個柏氏貴女的頭銜,不為自身閨譽考慮,也得為柏瓚兄弟著想,不能出事連累了他倆。

便很不甘願地勒馬停足,四處踅摸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