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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厥說了一通喜慶的開場白,又親自滿飲了一爵酒,踐行宴並作接風宴便正式開席了。
有柏宮和柏商二位郎主的傾力勸酒,又有柏堯、柏威等小輩郎君的竭力敬酒,宴席上的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由於是家宴,柏塢女眷們從來就是一半的主角,現下雖然有外男在場,但此大漢朝不似明清時對女子要求的那麽嚴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男女家眷即便在一室燕飲,也要隔著屏風。所以,女眷們仍舊回歸原處,留在了花廳,與男眷們隔著空闊的中堂,遙遙對飲。
再次進入花廳正堂,玉洛就發覺一直跪坐於她身旁食案邊的玉玨不見了,而方才玉玨獨自一人就坐的食案座塌也不知挪至了何處,原本與她隔了一席的隱薑與玉陌,卻提上前來緊挨著她。
她起始還道玉玨去外麵如廁,尚未回轉來,但宴席已經進行了有一段時辰了,玉玨仍未現身,她不禁環視了一圈堂中眾人,默默清點下人數,發覺各房主子裏單單隻少了玉玨一人。
卻在撞上柯氏的眼神時,看到了眼底深處那不經意流露出的一抹得色。
陡然間,玉洛頓生疑惑!
難道她方才的引人注目正中了柯氏下懷?柯氏就是要她大出風頭?而玉玨的消失正是柯氏有意安排要避開的結果?若是有意要避開,究竟要避開的是什麽呢?難道是有什麽人不想見到,抑或是有什麽事兒要避免?
排除了不可能,剩下的再如何匪夷所思,也是真相。玉洛一一想了遍所有可能,發覺隻有一點是柯氏要玉玨避開的,那就是不想見到的人,以及由此導致的可能將要發生的事兒。而她剛剛的被人關注,正好取代了玉玨。
玉洛不禁為之一凜!
又徐徐思量著,柯氏不想讓玉玨見到的人看來隻有那麽幾個外男——尚書令柯守成,將作大匠周惲,豫州刺史戴晉,五經博士伏漢,西平縣令周建。可剛剛於二門外,玉玨還拉著玉陌一道迎接了外祖父柯守成來著,那時豈不與這些外男打過了照麵?
等等……玉洛忽地想起,在出花廳迎接柏堯時,傅母侯氏就走至玉玨身
後,附耳低語了什麽,玉玨還一臉的不樂意。後來柯守成與柏厥唇槍舌劍地交鋒,委屈哽咽的柯氏便慢慢退出圈外,拉著玉玨走至避人處,母女二人說了好一會兒,玉玨才臉色難看地往淨房走去,後麵還跟著侯傅母和大婢彩蝶。
玉洛又連忙朝柯氏的身後看去,果然也不見了侯傅母。
到底為哪般呢,連一向不離左右的侯傅母都被柯氏打發去跟著玉玨了,能有什麽事兒是柯氏要玉玨避免的呢?
玉洛再次排除了遍,卻發現不管用了,因為她屬實不知幾位外男更多的情況。
看來還得找人打聽打聽……
想著心事,玉洛便有些心不在焉,文薑見了,以為她覺得燕飲無趣,就拽了拽她的衣袖,悄聲道:“等下祖父養的舞伎要出來添舞助興,咱們這回可要一飽眼福耳福了。”
“祖父養的舞伎?”玉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穿來一年多了,可從未聽說,也從未見到過柏厥養的什麽舞伎,即便在年節的家宴上,她也未見到過。
文薑見玉洛驚異的樣子,當下便有些不自然,忙笑著掩飾了下,解釋道:“去年冬至節家宴上,祖父就命舞伎出來助興過,隻是那時你尚且養病,並未出席,便沒見著,況且連著水旱災年,也不好時常歌舞,是以……今日卻不同,又是接風宴,又是踐行宴的,君母說,原本二世父就求了祖父的,祖父也答應了,沒想到我家兄長回來了,又有幾位大人在場,祖父豈有不添舞助興之理?”
一麵說,文薑一麵暗暗惋惜,到底落水後落下了毛病,將之前的許多事兒都忘了個幹淨。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八妹聽了舞伎的種種傳聞,汙了耳朵……
其實她隻是一介小姑子,也是道聽途說而已,可即便如此,她想想也覺得臉紅。
玉洛一見文薑異樣的表情,又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當即便聯想到有關柏厥用二八少女采煉長生不老術的傳聞。當初季父柏雍欲強要了去心惠,就是有獻給柏厥之意,所以心惠才對她的相救之恩感激涕零。
難道說,柏厥養的舞伎……也是他采煉長生不老術的工具?
看看文薑的樣子,答案不言自明。
玉洛頓時便沒了觀舞的興致。
文薑見狀,又與她咬耳朵,“……聽聞趙小夫人的翹袖折腰舞和盤鼓舞就舞得好,咱們柏塢沒人能及得上,誒,要是……可惜趙小夫人鮮少回來柏塢,不然年節的家宴上,也能一睹其風采。”文薑說時還一臉的惋惜與……向往!
玉洛聞言,有些怔愣,半晌才憶起趙小夫人是誰。她之前聽寧傅母說秘辛,寧傅母有說過一嘴的趙氏。趙氏原本是石太後養於永和宮裏的舞伎,石太後賞賜給了皇上,柏皇後見了,正好討了過來,轉手送給了柏徵。而柏徵一直帶著趙氏於任上,這才有了柏祖。
想想小媚男的容貌顏色,玉洛不難想象得出趙氏的姿容風采,又擅跳翹袖折腰舞和盤鼓舞,難怪柏徵一直將趙氏帶在身邊,置人老珠黃的柯氏和田氏於柏塢而不顧了。在這一點上,柏厥與柏徵這一對父子,喜好倒是相同。
她的魂靈來自現代,她可不相信什麽采煉之術,在她眼裏,柏厥用二八少女采煉長生不老術,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幌子,與其如此地掩耳盜鈴,還不如像柏徵那般,明目張膽地鍾情於婀娜的舞伎,不然如柏商那般也可,多納幾房小妾也好過什麽采煉之術。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一介小姑子所能置喙的,她也無心搭理這些塢壁高牆下見不得光的齷齪,但她對文薑的言辭和舉動,倒是產生了興趣。
依文薑所說,以往年景好時,柏塢的家宴上,不但男女可同堂共飲,還有舞伎可助酒興,且自家的妾室也可當眾起舞。
看來,此大漢朝開放程度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果然,不多時,柏厥拍了拍手,立時走來了一隊由五人組成的身著彩衣飄飛的舞伎,幾人步履翩躚地來至堂中空地,嫋娜地擺好身姿,等著起舞。而隨後走進堂中的幾位樂師,於門邊犄角處跪坐好後,奏起樂來。
一直跪坐於柏厥身後的小夫人駱氏,此刻卻怨毒地看了眼堂中舞伎,心中不免暗恨:到底為哪般呐,他西平侯要如此待她,不喜她便罷了,連小妻妾室也不納一個,卻整日夜裏要這麽些個狐媚子倡優來服侍,還美其名曰采煉之術!哼,無非是色中餓鬼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