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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趙氏剛剛小產的頭些日子,玉洛便遣人問候過趙氏。她自己卻因為是個未婚的小姑子不便出入病房,而一直沒有前往燕子磯,去探望過趙氏。

其實出於本意,玉洛是非常願意親近趙氏的。且不論她與柏祖之間的姐弟之情,就是衝著趙氏的一身舞藝,她也願意近距離地接觸一代舞後。

隻不過四房正處於多事之際,柏徵亦尚未離開柏塢,玉洛便不欲引人注目,授予旁人說嘴的把柄,從而打擾到趙氏的調養。

別看趙氏被柏徵遺棄在了燕子磯,玉洛卻私心以為,這樣最好不過了。被人遺忘的趙氏,雖說無人關注,少了一份熱鬧跟風光,卻也沒有人紛擾,倒多了一份清淨與從容,能平平安安地臥榻養病。

如今核心人物柏徵已走,眾人便沒了爭搶的對象,四房又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情形當中,玉洛自然也就沒有了顧忌,連忙動身去了燕子磯。

甫一進了燕子磯正房廳堂裏,一股濃鬱的湯藥味道就撲鼻而來。玉洛差點被嗆得嘔了出來,強自定了定心神,才堪堪忍住。

迎出來的大婢紫燕,眼光裏帶著隱藏不住的驚豔神色,卻還是細察顏色,瞧出了玉洛的形狀,便客氣著道:“八姑子能親自前來燕子磯,我家主子自是感激不盡!就是……這病房之處,恐非八姑子久留之地,還望八姑子莫要嫌棄了這湯藥之味!”

客套的口吻中,明顯有著疏離。

且還言明非久留之地。

玉洛知道紫燕這是在嫌棄自己方才的作嘔之態,又聯想到當日趙氏小產,柏徵就見不得血跡,亦作嘔了下,心慧還特特回稟了她。

想是紫燕也將她之作嘔情狀當成了柏徵,反感罷了。

便沒有說什麽,隻心裏暗讚:好一個忠仆!

卻在這時,燕息室裏傳來趙氏微弱的聲音:“……紫燕,勿要無禮,還不快請八姑子進屋!趕緊給八姑子上茶!”

紫燕忙不迭地應諾,這才伸手撩起錦簾,請玉洛進入燕息室。

由於有了前麵的鋪墊,玉洛心裏便有了準備。果然一

見趙氏,憔悴晦暗的容顏,再也不複當日初見時的神采顏色了。玉洛暗暗心驚之餘,不禁又為趙氏惋惜起來。

一個小產,隻是身體上的病痛,既然沒有性命之虞,趙氏總不至於失卻這許多的顏色!估計心裏上的病痛折磨,才是趙氏憔悴如斯的根本吧……

最後玉洛得出一個結論:眾女爭搶一夫的下場就是如此之淒慘!

玉洛自心底深處替趙氏不值,卻又奈何不得。

便緊走幾步至床榻前,恭敬地道:“八姑子見過趙小夫人!八姑子不懂事兒,前些日子闔府燕飲時,竟帶了心慧她們四人前去觀看趙小夫人起舞,還望趙小夫人莫要疑心心慧她們,要怪就怪罪我吧,都是我的錯,起頭讓她們幾個去圍觀的。”

玉洛一上來就提及了那日自己的不當之處,是因為有傳言說,她八姑子故意帶著芷珺院的人,去瞧趙氏的熱鬧。

估計方才紫燕對她的態度,也和這傳言有關。

紫燕聞言,果然垂了垂眼瞼,似是很滿意地輕輕出了一口氣。

心慧也連忙上前施禮請罪,言說她們幾人的不妥之處。之後,又知趣地退立於玉洛身後。

趙氏眼底不出意外地也露出了驚豔的神色,隻不過很快掩去,忙弱弱地道:“瞧八姑子說的,哪裏就有怪罪一詞,左不過是起舞助興罷了,誰看不是看呢!再說了,要不是八姑子帶的人多,單憑祖兒一人,如何能架得動?哦,八姑子快請坐,莫要站著了!”又使眼色給紫燕,命她快去給八姑子上茶。

紫燕應諾,卻是沒有挪動一下,隻不錯眼珠地看顧著趙氏。

玉洛再次為紫燕的忠心耿耿而暗讚了一聲。

卻也沒有客氣,於趙氏床榻前的錦麵獨座榻上,跪坐了下來。

剛剛坐定,就有一名綠衫婢子,端著黑漆茶盤走進了燕息室。

不待趙氏吩咐什麽,便單膝跪地,雙手高舉茶盤,對玉洛道:“婢子雨燕見過八姑子!請八姑子飲茶!”

趙氏嗔怪地看了眼紫燕,又對玉洛道:“八姑子莫要見怪,都是紫燕怕妾身亂動,不敢離了眼!其實,妾身哪裏有那麽嬌氣,連動一下也不行了

……總不過失了些血罷了。”

玉洛也看了眼紫燕,目光卻是讚賞的……難怪方才沒有挪動半步,卻是早已有了安排。

趙氏見玉洛將目光又投向了紫燕,赧然地笑了笑:“八姑子莫要怪紫燕,都是妾身不爭氣,喝了這許多的湯藥,氣味難聞了些……其實紫燕也是怕人多擾了妾身的清淨,才……如是說的。”

這是在說方才紫燕借口湯藥氣味濃,非久留之地,欲攆她走之事。趙氏顯然明了自己貼身婢子的用意,才往自己身上攬責。

玉洛豈不知趙氏維護紫燕之意?一個善主救仆,一個忠仆護主,主仆二人當真心氣相通……

不禁將讚賞的眸光又投向了趙氏。

能收服紫燕這樣忠心耿耿,又知進退的婢子,趙氏才是不簡單的主子……

遂正色道:“趙小夫人莫要自責了,養病自然是靜養的好,紫燕說的沒錯,都怪我沒有想到這點,貿然來訪,打擾了趙小夫人的靜養。”

然後,又一攤雙手,聳了聳肩,笑著道:“不過怎麽辦呢?八姑子我既然來了,總不能馬上就走吧?柏塢誰人不知,我八姑子的臉皮可是厚厚的,趙小夫人,您總不至於沒聽說過吧?我可是要多坐會兒的。”說著話,又笑著看了紫燕一眼。

她如此說話作為,是想打破尷尬沉悶的氣氛,好令幾人之間輕鬆融洽些。

再者說了,病人也需要放開心胸,心情愉悅地養病不是?那樣的話,病才好得快嘛!

玉洛就這樣笑著插科打諢了一番。

對於八姑子的呆傻傳聞,趙氏與紫燕其實早有耳聞,隻不過沒有親眼所見而已。如今近距離觀瞧,哪裏有半點的呆傻?簡直是南轅北轍,完全出乎預料!

趙氏病懨懨的臉上終是有了一絲生氣,這回笑容真摯地道:“八姑子當真風趣,難怪祖兒總是提及八姊,說八姊總是照拂他,妾身這裏替祖兒要多謝八姑子了!”說著就要起身給玉洛施禮。

玉洛那能真的容趙氏給自己施禮,當下連忙攔住了,又略坐了會兒,說了些柏祖的趣事。直到柏祖隨眾郎君送柏徵至西平柏亭歸來,玉洛才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