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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踏出蓼莪堂時,已然視而不見柯氏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聽而不聞玉玨那幸災樂禍的輕嗤聲,玉洛隻知道,自己跟在侯傅母和翟傅母身後,由心惠扶著,腳步虛浮地回了瞻洛苑。

一進院子,迎上來的寧傅母就瞧出了玉洛的低落情緒,當下不及勸慰,連忙給宮裏來的翟傅母見禮。當聽聞侯傅母說翟傅母是受了皇後娘娘之命,要住在瞻洛苑,教習八姑子宮規禮儀時,便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又忙不迭地引著翟傅母去了自己住的東廂房。

瞻洛苑的西廂房,在玉洛甫一進住時,便被寧傅母擺放了陪嫁箱籠,給鎖了起來。東廂三間房則住著寧傅母一人,寧傅母便將靠南麵的一間指給了翟傅母。其實那一間屋子一直空著,無人居住,寧傅母隻是占據西側一間而已,中間廳堂則為二人所共用。

見已安頓好了住處,侯傅母撂下了幾句“但凡有什麽需要,翟傅母盡管提”的客套話,便恭謹地告了退。寧傅母亦恭謹地跟翟傅母告退,說是不耽誤翟傅母歇息了,便欲轉身離去。

“寧傅母可是要去見八姑子?若是的話,那正好,請傅母轉告八姑子一聲,明日便開始學習宮規禮儀,望八姑子莫要起來遲了。”翟傅母眼底閃著精神抖擻的亮光,直直地看著寧傅母。

臉色尷尬的寧傅母便有些怔愣地定在了原地,“傅母的意思……是明日一早便開始教習八姑子?”

“正是!這也是奴婢來時,皇後娘娘交代奴婢的。皇後娘娘說,要奴婢盡心盡責地教習八姑子,從每日的晨起開始,直至夜晚安寢之時,都不許離開八姑子半步!皇後娘娘還說,要奴婢時時警醒著,不可令八姑子行錯踏錯半步,務必於八姑子出嫁前,將宮規禮儀學全了。”翟傅母言之鑿鑿地說了柏皇後的交代事項。

怔愣的寧傅母,眼裏就又多了一層驚怒,卻是敢怒不敢言,還得快速將驚怒斂去,展現出一副受教的樣子,連聲應諾,末了才恭謹地告退而去。

望著寧傅母離去的背影,翟傅母不禁暗自嗤

笑:這就怕了?看來這柏氏八姑子確如傳聞所言,隨性散漫慣了,時常女扮男裝出府,是個缺少教養的大家貴女……

不提翟傅母在這裏暗暗憋著勁兒,要好好教習一番八姑子,卻說寧傅母退出東廂後,立馬來至了正房,跟正等得心焦的玉洛,如此這般地回稟了柏皇後的苛刻交代。

玉洛聞言,當即就癱坐了下去。

這是要緊迫盯人地監視她嘛!

承受毫無樂趣的宮規禮儀折磨,她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抗不住,可她接受不了的是,身邊片刻不離地跟著一個人!且這個人的一雙眼睛,有可能先入為主地盛滿了苛責與刻薄。

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玉洛發現,經典的墨菲定律再次光臨到自己頭上。她越是擔心,糟糕的某種情況就越是真的發生了。

隔日一大早,玉洛像往常一樣做著晨起運動,室內的舒筋活絡柔韌過後,又於院子裏快跑了幾圈,發覺柏玉洛這具弱不禁風的身子,在自己快兩年的強迫運動鍛煉下,已有了明顯的改觀,正自暗暗得意之際,就被一聲喊喝兜頭給潑了盆涼水!

“心惠,快將八姑子扶回房內!”

正是剛剛出門,渾身上下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翟傅母。

“你們這幾個婢子是怎麽當的差,自家主子不懂得禮數也就罷了,難道你們就任由主子這麽胡來?這一大早的,主子瘋瘋癲癲滿院子裏亂跑,難道就沒個人來規勸規勸?這若是傳出去,你們幾個挨幾下板子事小,八姑子的閨譽受損可是你們能擔待得起的?別忘了,八姑子是要嫁入六皇子府的,可是未來的六皇子妃,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快扶八姑子回房!”翟傅母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驚得疾步趕來的心惠、菊惠等一眾大小婢子們,個個目瞪口呆!

玉洛就知道自己這下碰上硬茬了。雖說自己也受不了他人的苛待,可她最受不了的便是,苛責下人!

且是這種明明便是主子的過錯,卻硬要下人承擔主子過錯的苛責!

體內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玉洛當即上前幾步,擋在了心惠幾人麵前,平靜地道:“翟傅母,您老是皇後姑母指派來教習我宮規禮儀的,我八姑子自會遵從皇後姑母的良苦用心,好好學習。可我的婢子們卻不知我方才的舉止有損了我的閨譽,因為這麽些年來,我八姑子一直便是這樣,而我的婢子們呢,也沒有哪一人是個大嘴巴,到處傳播不利於我八姑子的謠言。”

玉洛微頓,想想還是忍不住道了句更噎人的:“我八姑子就不明白了,剛剛翟傅母所言的若是傳出去之語,那能是誰傳出去的?”

依著玉洛的推理邏輯,除了外來的翟傅母,還能有誰!

頓時,翟傅母的一張老臉就有了醬色,連忙俯身施禮:“八姑子,老奴……可才剛剛來,昨日一整日,老奴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做針線,八姑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寧傅母。老奴斷不會亂傳閑話的,請八姑子明鑒!”

辯解到最後,翟傅母漸漸有了底氣,一張老臉又恢複了淡黃之色。

哼,這個八姑子,想用轉移話題來躲過責罰,等下叫你嚐嚐宮規禮儀的厲害!

翟傅母耷拉著眼皮,暗暗思忖著。

“傅母說的是,對於這一點,我八姑子相信皇後姑母指派來的人,定然知行合一,說到做到!若不然,何來的宮規禮儀?翟傅母莫要想多了。”玉洛依舊粉麵含威,提醒著翟傅母,勿對她瞻洛苑的一切指手畫腳!

“哦,對了,忘了說了,翟傅母方才說我八姑子瘋瘋癲癲地在院子亂跑,是以才教訓我的婢子,可我想糾正翟傅母一點,我八姑子不覺得是亂跑,也不是瘋瘋癲癲,而是多年來一直堅持鍛煉身子的一種法子。翟傅母想必聽說過我八姑子曾經因為體弱,落水差點死去之事吧?”玉洛雙眸直視著翟傅母,再爆驚人之語!

翟傅母略顯驚慌地抬起眼皮,“原來是這樣啊,老奴……方才不知,多有得罪,望八姑子責罰!”又忙擺出一副甘願受責的樣子,垂首而立。

與翟傅母的初次交鋒,以玉洛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玉洛暗暗朝自己舉了個噢耶的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