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洛就斜斜睨了眼戢戰的主子,姬颯。

姬颯便厲聲喝道:“戢戰,還不快點叩謝王妃!”

“諾,屬下敬謝王妃殿下!王妃果然菩薩心腸!”戢戰連忙再次行禮。

“就你這豎子多話,臉皮也厚,你道本王的王妃是誰,本王的王妃還差你這點子餅金嗎,真是的!”姬颯倒是半點也不客氣,抬手就給了戢戰一巴掌,直打得戢戰緊緊護住了頭臉,“王上,您悠著點,戢戰這張臉還想囫圇個地留給我新婦看呢!”

噗嗤,玉洛再次笑噴。

“嘿嘿!王妃殿下,您這是答應屬下了?”戢戰顯然沒有忘記此次的目的,再次確認地問了遍。

隻為了討個喜慶,打賞幾個餅金,玉洛還是願意的。

當下便點了點頭,“好吧,戢戰,等下你去找菊惠,就說我說的,給你們幾人每人十金,這樣可行?”

注意,她可沒說是王府裏的眾侍衛每人一個餅金!誰知道王府裏的眾侍衛人數是多少,若是有個幾百上千的,她豈非要破產?

戢戰卻連忙搖手,堅決不受:“不是這樣的,王妃殿下!戢戰沒有向王妃殿下討要陪嫁餅金的意思,戢戰是……”戢戰就適時地覷了眼自家主子。

“好了,戢戰,本王知道你對王妃的孝心,不想令本王的王妃破費。這樣吧,等明日回門過後,本王就將府裏的中饋交與王妃,王妃再從王府的賬上支取賞金,給戢戰等眾侍衛好了!”姬颯這幾句話,顯然是對玉洛而言的。

玉洛一想也好,她倒可以省下一筆餅金。

須知,她的陪嫁餅金也不是花不盡的金庫,還能貰貸出去生利錢,這麽左賞賜一下,右打賞一個,早晚都得見了底。

便再次點了點頭。

姬颯好似在悄悄覷著玉洛的點頭動作,而戢戰也略顯緊張地注視著玉洛。但見玉洛甫一頜首,姬颯立即補了一句:“噢,對了,愛妃,本王忘記告訴愛妃了,本王已有好幾個月沒給王府裏的侍衛們發餉錢了,趕明兒個,就勞煩王妃一下,核實核實府裏的賬簿,順便給眾侍衛們發發餉錢!戢戰,你們這下可否滿意了?”末了一句,又轉向

了戢戰。

見狀,玉洛心中終於有了警覺,但業已答應了下來,卻不好反悔,便沒有提出異議。

因為玉洛覺得,左不過幾本賬冊罷了!她當年讀二流大學時,學的正是金融財會專業,這時的賬簿又能複雜到哪裏去……

戢戰和他的主子姬颯明顯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戢戰表現的太過顯眼了,還遭到姬颯的一通眼刀!

“屬下告退!”戢戰連忙趁機起身,又朝玉洛施了一禮,匆忙離去。

在關閉房門之際,戢戰顯然興奮過度,不小心還撞了一下房門。

玉洛便暗暗好笑,至於嗎,她隻不過答應接手府裏的幾本賬冊,至於高興成那樣?

姬颯見時辰不早了,便高聲喚人:“來人,擺晚膳!”

很快,蘭惠、心惠等人魚貫而入,將晚膳呈了上來。

也不過是烤肉胡餅之類,但主食加了一道雲夢澤香稻米做成的雕胡飯,青菜類倒有一盤韭菜炒雞卵。玉洛便隻埋頭用了這兩樣。

想是餓過了頭,玉洛倒沒用多少。姬颯見此,隻說了句“洛兒飯量也太少了,難怪那麽瘦弱”,便將食案上的吃食,風卷殘雲般地掃**一光!

“嗯,還是自家飯菜吃著香!”姬颯很不雅地打了個飽嗝,一邊就著蘭惠遞過來的茶湯漱口,一邊跟玉洛解釋著他的好胃口。

玉洛看了看姬颯那高大的身材,想想也是,能長成這樣,自然胃口差不了。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門外候著,沒有本王的傳喚,不得進入這寢殿之內!”姬颯倒痛快,立馬揮退了蘭惠等人,寢殿裏隻餘下玉洛和姬颯麵麵相對。

玉洛就假裝照著銅鏡,避開了姬颯。姬颯卻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咦?洛兒的嘴唇怎麽恁地紅腫?不會是剛剛的吃食太熱燙著了吧?”

這是明知故問!

這明明就是……

玉洛也懶得理會,依舊對著銅鏡查看那紅腫的嘴唇。

得想個什麽法子,將這紅腫消了去,若不然,明日回門掛著幌子,太也難堪……

背後的姬颯輕笑了聲,“洛兒莫急,好似鏑先生那裏有

消腫的藥膏,本王這就去取!”說著話,姬颯便迅速離了寢殿。

咣當一聲,玉洛將根本就照不清麵部細節的銅鏡一扔,仰麵便躺了下去,全身展成個大字形,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盡管是席地而居的臥榻,現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放鬆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如是想著,玉洛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熟睡中的玉洛被人搖醒:“洛兒快醒醒,咱們該走了!”

是姬颯那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聲音裏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深深濃鬱。

玉洛的耳畔就是一熱!

耳垂處已被姬颯輕輕含住了,“洛兒,你熟睡的樣子可真美呀,姬颯我……忍得好辛苦……”耳垂處又傳來噬咬的微痛感。

這一下,玉洛全然清醒了,立時翻身坐起,對視著姬颯。

陶醉的某王顯然被玉洛的猛然起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在見到玉洛的黑臉時,又嘿甜一笑:“洛兒,你生氣的模樣也好看至極,甚悅吾心!”

她已經連續兩遍聽見“甚悅吾心”了,說得好像她的各種樣貌是在故意討他姬颯歡心似的,大用一種女為悅己者容的意味。

玉洛便瞪了眼姬颯,又低頭找尋被自己扔掉的銅鏡,想要看看紅腫的嘴唇消了沒有。

卻聽姬颯得意地道:“洛兒放心,鏑先生的藥膏舉世無雙,本王至今尚未見過有哪位太醫能製出如此快速消腫之藥,隻需塗抹少許,便能見效。洛兒不信,看看吧?”說著,便把銅鏡遞與了玉洛。

一想到榮鏑與姬颯的斷袖關係,玉洛不免將這藥膏想成了旁的,“鏑先生的藥膏是用在何處的?”覺得沒有說清楚,便又問了句,“鏑先生的藥膏平時都塗抹在……”到底覺著難以啟齒,沒有言盡,又拿起娟帕,使勁擦了擦。

姬颯顯然聽懂了玉洛的弦外之音,當即哈哈大笑:“洛兒你想到哪裏去了!鏑先生的藥膏三軍將士都說好用極了,無人不挑大拇指呢!”

見玉洛狠命擦拭著嘴唇,姬颯又忍不住戲謔地睒了睒雙目:“洛兒,你這個樣子,當真甚悅吾心呐!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