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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玉洛絲毫沒有理睬之意,玉玨越發有氣:“喲,女兄近日可是得臉了,高傲的惜字如金了呢!”
這時二房的幾位小姑子已經走遠了,玉洛身邊隻有玉陌和玉玨。三位小姑子各自帶著貼身大婢往四房走,菊惠和彩衣懷中都抱著一卷卷的竹簡,行走起來頗有些吃力。
隻有素縑,單手拿著一冊紙製書,腳步輕快,衣帶生風,一副輕鬆至極的模樣。
玉洛的眼睛便瞄向了素縑手中的紙製書冊。
“素縑姐姐手拿蔡侯紙,走起路來,可真是鬆快呢!”玉洛眼露羨慕,很沒骨氣地傻笑著道。
玉陌秋水似的眼眸裏閃過一道幾不可察的笑紋,心下暗道:魚兒上鉤了!
她剛要開口接話,已被晾了兩次的玉玨再也忍無可忍:“女兄也曉得蔡侯紙的好處啊!可就是不知女兄能否抄全了儀禮十七篇!沒的抄著抄著也漏跳過去,丟臉事小,廢了這上好的貢製蔡侯紙,可就糟蹋了。”轉頭又對玉陌道:“要我說,六姊的蔡侯紙還是省著點用,別浪費了。”
笑話!就是她九姑子時常有能得皇上賞賜的尚書令外祖的接濟,用起貢製的蔡侯紙來,也是十分小心仔細的。她八姑子,一個自幼失恃,外祖家連人都沒有一個的呆傻小姑子,有什麽資格用這貢製蔡侯紙?!
玉玨吊著眉梢,忿忿不平地斜睨著玉洛……
話說得這麽直白,哪個聽不明白?
玉洛暗自歎了口氣。
而菊惠的臉色,霎時便有些難看。
當八姑子真的傻啊,那是沒有瞧見八姑子寫字時的樣子!為了寫字,她家小姑子都寫掉一整張書案上的朱漆了,筆頭也不知寫壞了多少?
誰能有八姑子聰慧,隻蘸著清水在朱漆的書案上寫字!
菊惠每每想到此,都覺得自家小姑子這個法子好,既節省了紙張筆墨,又不易被外人察覺,一舉兩得。
可有人如此當麵埋汰八姑子,身為貼身大婢的她,能不出頭維護嗎?即使麵對的是——嬌蠻跋扈的九姑子。
菊惠上前一步,便要開口。
玉洛自然瞥見了菊惠的形容舉動,當下不動聲色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好似才明白般,敲了敲腦袋,語氣遲鈍地道:“瞧……瞧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還是女弟聰明,曉得六姊這蔡侯紙金貴,要是寫壞了,豈不浪費?六姊,就我那兩筆狗、爬字,當真用不得這貢製蔡侯紙。八妹多謝六姊的好意了!”
轉頭對菊惠道:“菊惠,咱們回芷珺院吧。”
她早就瞧見玉陌眼中那頗有意味的一道笑痕,當即便警覺起來:早先素縑來芷珺院給她送甜瓜,目的性就很明確,今日六姑子親口允諾送她蔡侯紙,想必也是有所求,或者有所利用的吧?
麵部表情掩飾得再好,也會留下痕跡的——幾不可察,那也是有痕跡的。
正想著如何推脫掉,有人就自動給了她借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在這弱肉強食的內宅,想要全須全尾地活下去,就得自私些。
她八姑子,一個來自現代的魂靈,可不想再有一次“落水而死”的經曆了——盡管此刻的八姑子,極擅遊泳。
為毛她會思慮的如此不堪……與惡劣?
女人的第六直覺告訴她——越是麵色無害的人,越隱藏的深沉!
裝葉葉黃的小白菜,她也會!
六姑子玉陌見到嘴的魚兒就要脫勾跑了,有些氣急,心裏狠狠地剜了眼九姑子,麵上卻是一副無辜的表情,語氣也略帶無措,道:“八……妹,是六姊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麽,八妹才如此地推拒?”
玉陌說著,一雙秋水似的眼眸,泛著粼粼瀲灩的波光,楚楚可憐地望著玉洛。
玉洛要是個沒有抵抗力的男子,心當即就會軟化掉。
可惜六姑子一番精湛的演技了——她表錯了對象。
玉洛當下也是一副無辜又無措的表情,直呆呆地道:“六姊怎麽會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呢?要說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那也是八妹我呀!”又自揭老底:“嘻嘻……難道六姊不知,八妹我有時連字還會忘記呢,怎麽能抄錄得全儀禮呐!”
然後又往柏壽堂的方向看了看,小小聲地道:“禮經可是有十七篇呢!若是
被祖父發覺,那我豈不得挨罰?”
接著又附唇過去,一臉誠懇地道:“六姊,你也不想八妹我挨祖父的罰吧?”
玉陌這個氣呀!
怎麽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呢?
竟然拐到祖父要責罰八姑子上!
玉陌的胸口急劇起伏了下,同時借著微微低垂了的眼皮,迅速斂去眼中的氣急敗壞,再抬眸時,已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模樣:“瞧八妹說的,祖父怎會舍得責罰八妹?今日早上,祖父可還采納了八妹開粥棚的提議呢!”
嗯哼——這個六姑子當真能沉得住氣!
玉洛自然將方才玉陌的一番內心翻湧看在了眼裏,當下麵部表情乍驚乍喜:“是呢!六姊不說,我都給忘了呢!六姊,你說,祖父要是曉得我抄錄經文有了錯漏處,也不會舍得責罰我吧?”
“自然不會!祖父可是賞罰分明的,剛剛提議開粥棚的女兄,可是還未得到獎賞呢,怎麽可能責罰呢?你說,是吧,六姊?”玉玨搶著接過話頭,酸溜溜地譏刺道。
聽剛剛六姑子話裏的意思,是她九姑子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妨礙了她六姑子做善事——施舍蔡侯紙給八姑子了。
一個欲擒故縱地想得到蔡侯紙,一個心懷鬼胎地想施舍蔡侯紙,當九姑子我不知道麽?就是如了二人的願,我玉玨也要給她添點堵!
誰都知道,西平侯柏厥最重家學《禮經》了,但凡有讀錯一字,郎君便打手板十下,姑子便罰寫竹簡十片。
要是抄錄經文有錯漏處,嘿嘿……直接寫經一百片!
玉玨嘴角微翹,眼底盡是八姑子被罰寫經百片時大快人心的笑意。
六姑子玉陌直接無視玉玨的搶話,緊緊抓住玉洛話裏透露出的訊息:“八妹,祖父就是曉得你抄錄經文有了錯漏處,也會功過相抵,絕不會責罰八妹的。八妹,你看,這蔡侯紙……你可跟我去芷衡院取去?”
“既如此,那還等什麽?!菊惠,走!去六姊的芷衡院取蔡侯紙去!”
魚兒自動上鉤了,她也不能總是客氣不是?
玉洛一馬當先,直奔芷衡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