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沒等黃蓉繼續下去，蘇小珊就打斷了我們，說，STOP，STOP，讓我想想，我到底在哪裏，我到底是在去桃花島的路上，還是在回西天取經的路上，我胡塗了。
黃蓉說，你哪裏也沒有去，你在我和靖哥哥的中間，開個玩笑。
我說，蓉妹妹，要不要繼續。
黃蓉話峰一轉，說，玩笑開大了，不過我覺得靖哥哥人不錯，我喜歡，不如我們交個朋友吧。我說，沒問題。
蘇小珊看看我，又看看黃蓉，不知接下來怎麽表演法。還是黃蓉說，靖哥哥，其實你和小珊真是天生的一對，地上的一雙，呂布配貂蟬，郭靖配黃蓉呀。
小珊笑著說，黃蓉，你真是會說話，你還真把你自個兒給繞進去了，我們其實。
我又拉了一下小珊，示意她不要拆穿，小珊悄悄給我說，憨老板，這樣有意思麽，你要真喜歡她，我可以替你說媒。如果對我真有意，你大可以表個態呀，我說過了，隻要你開口，我也許會愛上你的。
我知道蘇小珊也許是和我在開玩笑，因為我知道她很愛她的男朋友，而且是她主動追求她男朋友的。
而我也是黑厚學出生的，笑笑說，要不這樣，我們就作一天的男女朋友，如何，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解除男女朋友關係，當然了，在工作中，我們仍然是上下級關係，請你不要跨越我。
小珊笑著點了點頭，黃蓉開炮了，你們真是親密呀，要不等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我再來也不遲呀。
我說，別，你別呀，我這人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在別人的麵前顯擺我們之間的愛情，而沒有人在我們的麵前時，我們什麽也不會。
黃蓉笑嘻嘻地說，是嗎，在有人的麵前都這樣，在沒人的地方，那不就那個了。
我的個天呀，小姑娘也太瘋狂了吧，學校剛畢業的姑娘，也對性有一種美好的幻想。我假裝不懂說，就哪個了。
小珊的臉色緋紅，黃蓉說，我想，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還用我說。
我拍著手說，人才，人才，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小珊在下麵狠狠掐了我一把，我肉痛呀，全身一跳。
黃蓉開始調戲我了，她說，靖哥哥不經逗呀，有那麽興奮麽，她接著拿過我的手腕，一看我的手表說，至少還要等上5個小時再發作吧。
我說什麽意思，黃蓉說，因為那時天才黑呀，隻有天黑了，你們才能做正經事呀。
小珊氣得不行，狠狠踢了我一腳，我的腳好疼，於是彎下腰去摸我的腳，再加上先前的折騰，我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不少汗水。
黃蓉一下子驟到我的耳朵前，壓低聲音說，帥哥，你的意念好強哦，你不會受不了吧。我盯著黃蓉，又盯著小珊，我的天呀，這女人們怎麽都如此瘋狂呀。
什麽意念呀，什麽狗屁愛情呀，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說，小珊，你也太不像話了，你趕緊給黃蓉倒杯水唄。
小珊氣呼呼地去給她倒水了，黃蓉再一次驟到我的麵前，盯著我臉上的汗水，看著我手上突出的青筋，痛得我臉紅脖子粗的，最難忍受的就是不能爽快地喊出聲來，憋著難受呀。
黃蓉說，靖哥哥，你知道什麽叫裝的下場了吧。
我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小珊狠狠地盯著我看，我覺得小珊就像一頭母老虎一樣盯著我，我好像就是她到口的人肉一樣，細膩而嫩滑無比，她不是恨我，而是想吃了我。
而黃蓉似乎在輕蔑地盯著我微笑，我感覺她的微笑簡直就像一根又細又長的鋼針一樣紮進了我的命門，一命嗚呼唉哉了事。
最後，小珊對黃蓉說，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請你於下周一來我們公司正式填表和麵試，給，這是我們公司的地址和電話。
黃蓉大方地接過地址，朝我瞟了一眼，我趕緊躲過她的眼神。
總而言之，今天我雖然損失了一小筆錢財，但是我卻找到了我的得力助手黃蓉，就像電影版本裏麵的郭靖與黃蓉一樣，我們是否也會上演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呢？走著瞧！
黃蓉走了，不時回頭衝我笑，我想她一定知道我和小珊隻是在演戲吧，我也傻傻地衝她笑，我還朝她揮了揮手，她一回頭，差點撞了電線杆，小珊笑得直不起腰來。
憨老板，看來不是你被黃蓉給迷住了，就是黃蓉被你給迷住了，我怎麽看，你們都挺默契的呀，我覺得這樣太不正常了。
我當然不正常了，因為我的肉還在疼呢，你好用力哦，我看你是用了吃奶的勁吧，幹嗎一副資本主義的味道。
誰叫你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我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看看，你怎麽知道什麽叫愛情，什麽叫挑逗，什麽叫穩重？
小珊，饒命吧，我下次不敢了，你看看，我這皮包骨的，除了骨頭，還是骨頭，雖然骨頭有些硬，可是我這肉可單薄了，經不起折騰，紅紅的一大塊，可憐呀，求你了，下次下手，一定要輕一點，那就上好佳了。
我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招呼小珊快點回公司了，而小珊突然朝對麵看著不轉眼，我趕緊朝她看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她欲言又止。
我莫名其妙地繼續說，小珊，走了。
來了，小珊一邊朝我走來，一邊不安的樣子。
在車子上麵，我看到小珊一直不太開心，我想逗她樂，於是放了一段音樂，是一段輕音樂，是歌頌愛情的，可是被小珊一下子按掉了。
我說，這不是你們年青人愛聽的音樂嗎？
憨老板，你真有音樂細胞，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迷惘地問，是什麽？
這不是什麽輕音樂，這是歌劇對吧，隻有老年人才愛聽的。
是嗎，可是也蠻好聽的呀。
所以說你可能已經老了。
我看著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心想，是不是我今天拿她當我女朋友的事兒開了玩笑，而讓她不高興了。於是換了一首現代流行歌曲給她聽，她好像還是沒有興趣，又按掉了。
我說，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音樂了，你還要換到什麽時代去。
憨老板，你不要這樣嘛，我不想聽，你就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好不好，拜托！
看來我今天惹到她了，突然看到路邊停了一輛小車，十分眼熟，於是我一個急刹，把小珊嚇得不行，她急著說，憨老板，又怎麽啦，好了，我下車了，我走路回公司，你先走吧。
對麵的小車慢慢搖下了玻璃來，不錯，正是早上碰到的那位老宅女，這回輪到她笑話我了，我一慫肩，表示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搖開玻璃，對著小珊喊道，要不你先散散步，我一會兒來接你，說著我正想發動車子，前麵又晃出一個人影來。正是那位老宅女。
我看著她，還算清秀可人，而且好像十分有素養的樣子，把她的一隻手放在我的擋風玻璃前麵。
怎麽，美女，這次我可沒有惹到你哦，幹嘛擋在我的車前麵。
她笑笑說，看來你一點也不老實呀，我美嗎？
我說，當然，你知道。
她盯著我說，不好意思，大叔，我的車子熄火了，我不會，你能幫幫我嗎？
我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麵說，你也不小了吧，有沒有禮貌，我有那麽老嗎？
她回頭朝小珊看了過去說，你連女兒都這麽大了，難道你敢說你會小到哪裏去嗎？
我欲哭無淚，你不是要修車嗎？看來我還是替你修車吧，不然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麽新的台詞呢。
我打開前蓋，看了看，又摸了摸，說，可能是油路出了點問題。
那能修好嗎？
我說，能，不過，得耽誤些時間而已。
她說，那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不過我想，我可以補償你的。
我看著她一臉的真誠說，那行，你想怎麽補償我。
她指指車子說，你替我修車，我替你勸說你的女兒，好不好。
我心想，我還是不要給你修車了，這人怎麽都看表麵現象呢，中午呢，我還和她裝一對男女朋友，怎麽到了下午就有人說成是我女兒了呢。看來我真的老了吧。這句話，對我的心裏打擊可不小呀。
我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油布，直接鑽進了車肚子下麵，天氣還是很熱，再加之這車好像剛熄火在這裏，車身本身的熱氣再加上地麵上的熱氣，蒸得我汗水直流。我不停地用手去摸我臉上的汗水，而她好像並沒有實現她的諾言，並沒有去勸我所謂的女兒，而是一直在外麵盯著我看。
當我從車肚子下麵出來時，她忍俊不禁，撲吃一聲笑，我看著她笑起來還蠻好看的，於是說，我有那麽好笑嗎？
是呀，你本來就好笑，可是現在更加好笑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啦，於是繼續用手去撈癢，她越發笑得厲害。
最後她給了我紙巾，可是我一直擦不到位置，她急了，說左邊呀，我就往左擦，她說，再往右，我接著又往右，可是還是沒有擦到，於是她走上前來，一股清新的人體香味兒鑽進我的鼻孔裏，好醉人的香水味，不是十分過分的那種味道，總之，這女人還真有點女人味兒，我喜歡這樣的女人。
她替我擦了擦，說了聲，謝謝，接著又說，我叫何芳，你呢？
我說，車好了，你去試一試。
她笑著進了車，發動了車子，果然靈了，她伸出頭來說，你的名字呢？
我說，你今天相親怎麽樣了，成了沒。
她苦笑了一聲，學著我的樣子也把手拍在方向盤上說，你這人怎麽這樣，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去相親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笑著說，原來這樣呀，那你怎麽一直說，那散步的女孩就是我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