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爭執也沒有意義,我作為衙內在這裏給你們作證,想要知道到底是誰贏誰輸,那就看你韓佑能不能拉動這張弓,你看如何?”

韓佑皺了皺眉頭看一下接連向自己挑釁的朱公子,於是他把手一擺,“衙內請了!”

他伸手接過了這張弓,這弓起碼有三四十斤重,說實話,韓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拉開,因為自己還真不是一個真正的武者。

當然原本的身體還算是不錯,後來一直學習一些功夫和扔石子,兩個胳膊倒也錘煉得很有力氣,但是這張弓自己真的能拉開嗎?

韓佑皺了皺眉頭,他看一下此時的朱公子,“我若是學衙內一般拉開,便算你輸,是不是?”

隻見朱公子咬牙切齒,“好,我看你到底能不能拉開?”

韓佑紮了一個馬步,將自己的袍子係在了腰間,隨後他拿住這張弓,慢慢的開始拉動弓弦。

整個弓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周圍的人還有包括這童衙內,以及朱公子,都密切關注著韓佑手上的這張弓。

韓佑的感覺是這張弓還真是了不得,自己本身並不是習武出身,但是也能感受到這張弓的威力,很顯然自己想要真的把弓拉滿,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畢竟也是年輕人,年輕熱血愛衝動,韓佑也不例外,畢竟這是簡單粗暴的較勁,所以韓佑猛地一用力。

哢嚓一聲響!

整個弓竟然被韓佑拉開了一多半,竟然比那個童衙內拉開的還要大!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畢竟韓佑並不是一個武者,他的樣貌可就是一個有些清瘦的讀書人。

隨後韓佑把弓放下,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童衙內都有些瞠目結舌,最後旁邊的一個夥計來了一句,“你,你還是書生麽?”

童衙內走了過來,“韓公子還真是了不得,童某佩服!”

說實話,童衙內雖然動不動就盛氣淩人,但這家夥跟他爹一樣,大概也屬於武人,有著某種武人的豪爽。

見童衙內拱手說佩服,諸人也都拱手稱讚韓佑,倒是韓佑搖了搖頭,“唉,在下不過是一介小小書生而已,都說書生也要騎馬射箭,現在屬實是……”

童衙內琢磨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扭過頭看向周圍人,“韓公子應該是我朝典範,學文學武都應該掌握功夫,為國報效也是應該!”

大家紛紛點頭,不過童衙內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個朱公子竟然不見了,他忍不住老臉一紅,要知道他可是給朱公子和韓佑做的擔保,沒想到這個朱公子居然跑了!

其實韓佑拉弓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那個朱公子冷汗直冒,隨後就往後退步,應該是學程公子一樣逃之夭夭了。

這兩個不要臉的家夥還是學有所成,一見情形不對,立馬跑路走人。

不過韓佑倒也不見得非要讓那個家夥下不來台,而是他覺得眼前這個童衙內倒是值得自己琢磨一下。

童衙內扭過頭看向自己人,“那個兔崽子居然敢跑?回頭找到他,就說我童衙內再也不歡迎他這樣的人!”

當著韓佑的麵發火,顯然是給韓佑麵子,否則以他無法無天的衙內氣勢,現在派人找到朱公子,罰他過來給韓佑跪地下磕頭豈不是輕而易舉?

說白了,童衙內也知道這朱公子狗屁不是,但畢竟是朝堂上的第三大勢力清流中的一員,輕易開罪不得!

且不說韓佑是一個白地書生的身份,就算落實了是端王第一高參,童衙內也不能輕易得罪清流。

說難聽的,這朝堂上除了主戰派動不動跟人吵架,甚至不惜得罪清流,實際上主和派也好,皇帝的近臣也罷,都知道清流不能輕易得罪。

清流應了那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他們的人數是越來越多,這是官家為了削弱武將掌權的緣故。

畢竟前朝武將成為節度使,把持一方甚至幹掉皇帝的事情曆曆在目。

韓佑笑了,“衙內上次端王的狩獵沒去,看來有些遺憾,上一次聽說端王抓了三隻熊,打了兩隻虎呢!”

童衙內忍不住一笑,“我奉父命前往東南布防,所以不在京城自然去不得,不過我倒是聽說,韓公子你倒是在狩獵途中救了公主,了不得!”

“今日看來,果然是文武雙全,你這個朋友我倒是交了!”

童衙內雖然有些言不由衷,但是總的替朱公子擦屁股,他是不會輕易開罪朱公子,自然也不會輕易得罪端王眼前的紅人。

結交這種話,不過說說罷了。

韓佑忍不住拱手笑了,和童衙內又說了一些客套話,童衙內帶人就走了,韓佑大概也明白,這個銅弓沒人拉得滿,就賣不出去。

這個童衙內倒也是有趣,韓佑內心歎了口氣,看來他是有意結交端王的,但是這一次童太尉也好,官家也罷,應該不會讓他去江南的。

說白了,端王是官家的兒子不假,但是一趟江南之行把天下的軍隊都集結在手,官家以後怎麽辦?

所以他不去狩獵是非常正常的,看來平素裏都是酒肉朋友,甚至勾三搭四,但是一旦出了狀況,恐怕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這個童衙內還很有意思,他人不去,但是事情打聽得非常清楚,倒是去了的朱公子簡直就是蠢貨一個,連個拯救公主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隻能說端王身邊也好,朝堂之上也罷,處處都有玄機。

韓佑見屋子裏沒了人,見到畢恭畢敬地掌櫃的,他歎了口氣,示意把剛才的那個匣子拿過來。

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拿過來,畢竟都見識了韓佑這般臂力,無論是掌櫃的還是店小二對於韓佑都是非常的尊敬。

掌櫃的點了點頭,“韓公子,如果你能打開這個匣子,我想這個匣子送給您都沒問題了。”

韓佑忍不住就是一愣,店小二在旁邊陪笑說道。

“公子有所不知,這個匣子我等並不知道如何應用,當年老翁也說過這個東西會用才可以賣,但是這等費用已經不算什麽了,能夠結交拉動銅弓的人是我等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