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忍不住點頭,即使官家跑到這裏來,恐怕未必是為了散心!

十有八九跟江南的局勢有很大的關係,不過在詩詩小姐這裏能夠得到什麽樣的訊息呢?

韓佑覺得也有些奇怪。難道這個詩詩姑娘,能夠在這裏掌控江南的局勢,或者是了解到江南的一些消息嗎?

韓佑覺得挺意外,但又不覺得意外!

意外的是官家現在躲在這裏,似乎好像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韓佑旋即又有些明白,所謂不意外就是在這!

官家這麽做是躲開了秦相,秦相的人應該是在南樓,他在西樓,另外端王恐怕沒少來這裏。

父子二人一定是有所見麵,但是卻不常見,拿西樓做幌子罷了!

韓佑皺了皺眉頭,這還真是有些意思。

店小二引著他往西樓走,不得不說這個樊樓依舊是繁花似錦,到處是歌舞升平,而且遊客如織,各色的貴族還有讀書人真是流連忘返。

韓佑忍不住又打聽了一下樊樓的情況,不得不說,南樓依舊很熱鬧,不過韓佑不經意的詢問,卻發現那個朱公子和程公子居然也沒來樊樓。

有意思,清流確實減少了出入樊樓的人員,但是樊樓進進出出的反而增多了,因為主戰派和主和派的人明顯增加了。

韓佑歎了口氣,不得不說,現在風聲鶴唳,南樓看起來熱熱鬧鬧,實際上卻危機四伏,相比較而言,這個時候進出樊樓的很多人其實都有點不知進退的意思。

不過,這話有毛病,說到自己,自己不也成了不知進退?

韓佑忍不住有些自嘲。

沒有一會,韓佑來到了西樓裏,店小二示意那邊有人看守,韓佑過去問答即可,他衝著韓佑一鞠躬,轉身就走了。

韓佑點了點頭,正準備要往前走,突然他的側麵有人站了起來來了一句,“喲,這不是韓公子麽?”

韓佑忍不住一愣,這個蒼老的聲音自己不太熟悉,但是似乎在哪裏聽見過。

他扭過頭一看,竟然是前一陣子跑到客棧非要吃紅燒河虎的那個老頭!

隻見這個老頭精神抖擻,手裏拄著一根拐杖,一身穿戴倒是樸實無華,但是似乎他好像也是剛從外麵回來,所以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

韓佑皺了皺眉,“原來是老丈,居然在這裏見麵,真是幸會幸會!”

隻見這老頭忍不住拂須一笑,“難得,不過老夫倒是覺得你早晚會來這裏,哈!”

韓佑聽著這話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周圍的小二和下人從旁邊過,卻衝著老頭行禮,“張老好!”

這老頭姓張,韓佑倒是第一次知道,不過他居然是這裏的常客,這個韓佑還真沒想到。

老頭笑了,“不知韓公子這是第幾次來了?”

韓佑笑了笑,“老丈,差不多到西樓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有事情就走開了。”

老頭歎了口氣,隨後看向韓佑說道,“這西樓不好上,要得到評審的滿意才能上去參觀,今日當值是詩詩姑娘,韓公子應該是知道規矩了。”

韓佑點了點頭,“上次寫了,不過還不知道是否讓上去就走了,所以這一次也算是再試試吧?”

老丈忍不住就是一愣,隨後琢磨了一下,“那上次不知道寫的如何?不妨寫來我看!”

韓佑忍不住笑了,“老丈,在這裏莫非是評審?”

老頭哈哈一笑,“也算是吧,不過寫詩的目的很多人並不清楚,以詩言誌才是根本,當然傳唱出去也是好本事了。”

韓佑皺了皺眉,“老丈,如果這詩歌隻是朗朗上口,但是詞不達意,偶爾兩句勉強過關,整體不登大雅之堂,這詩算是好詩麽?”

這話一說,老頭忍不住就是一愣,他琢磨了一下,“既然說了以詩言誌才是根本,如果詞不達意又如何達到傳唱的程度呢?”

韓佑忍不住笑了,“這個我還真是說不好,不過有些詩歌我倒覺得就是大白話罷了,譬如這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老頭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來韓公子還真是頗有新意,但是詩詞歌賦這個雖然不再講究對仗,但也要傳唱出意境對不對?”

韓佑不置可否,說實話,他那點墨水肯定是差了,但是感覺自己對付這個詩詩姑娘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老頭還是讓韓佑把之前的寫出來,見老頭堅持,韓佑琢磨了一下,於是重新回到書案前,提筆寫出來。

“空山新雨,天氣晚來。明月鬆照,清泉石流。”

老頭忍不住念了出來,他突然就是一愣,“韓公子,這首詩是你寫的?”

韓佑皺了皺眉,“老丈何出此言?”

老頭歎了口氣,“這是一首好詩啊,可是那一次你為什麽不上來呢?我記得詩詩姑娘,已經邀請你了啊?”

韓佑搖了搖頭,“老人家,我那次因為有事帶著朋友走了,不然我那位朋友就要吃官司了!”

說著他把崔達喝多了把程公子給打了一頓的事情簡約的說了一下,惹得老頭哈哈大笑,“這簡直太荒唐了,沒想到還會遇到這種事?”

老頭把手一擺,“別寫了,你跟我來!”

隻見老頭拄著拐杖帶著韓佑走到樓梯口,那幾個人都紛紛站起來衝老頭行禮,“張老早啊!”

老頭把手一擺,“這位公子叫韓佑,他上次寫了詩,詩詩姑娘已經同意他上去了,但是他有事沒去成,老夫帶她上去便是!”

不過那個細嗓子的太監卻微微的搖了搖頭,“張公,現在還不行,上麵還要半個時辰呢!”

這話一說,似乎有點麻煩,顯然官家來了。

老頭點了點頭,“沒關係,我領著他去偏房那裏坐一會,那位走了再說!”

諸人點頭,老頭顫顫巍巍帶著韓佑登上了西樓。

韓佑這是第一次登上西樓,走到二樓頓時覺得有些不同,這裏清幽優雅,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境。

那種說不出來的苦澀,但是又不單純,配合那位官家的書法寫在屏風上,顯得有一種文人風骨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