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幽香鑽入鼻孔,蘇堯睜開眼,便見一具玉體橫陳於身側。
四目相對之際,那張傾城容顏嘴角勾起,看似嫵媚,實則滿是譏諷和嘲弄。
這是誰?
我在哪?
蘇堯本想拍拍混漿漿的頭,卻猛然發現雙手不知何時被倒綁在了背後。
“別掙紮了,這是豬蹄扣!豬都掙不開,何況是你!”
女子邊說邊整理著**的紗裙,看樣子在片刻前,她曾寬衣解帶,似乎正準備與人翻雲覆雨。
身姿搖曳間,乍現的春光晃得蘇堯一陣目眩。
皮膚是真白。
腿是真長。
那啥,是真大啊!
“若非本座以身為餌、犧牲色相,想抓你這個天下第一采花大盜,還真不容易!”
刷!
說話間,女子飛身躍下床榻。
與此同時,房門也被猛然撞破,一隊錦衣衛魚貫而入:“參見紫珊千戶!”
錦衣衛?
千戶?
蘇堯更懵了。
正欲開口詢問,一股龐大駁雜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他,居然穿越了!
而且還成了惡名昭彰、犯案數百起的采花賊。
這特麽叫什麽事啊!
老子活了二十多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就算要扣屎盆子,也得先把那幾百場的‘雙排’體驗給補一下吧!
蘇堯心中叫苦不迭。
下意識的再次看向那雙不停在眼前晃悠的雪白美腿,哪成想直接引來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賊,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剜出來!”
“帶走!”
話音落下,淡紫色的紗裙飄動,緊跟著蘇堯眼前一暗,便被人像拎小雞一般抬出了房間。
或許是采花賊的名聲太臭了。
負責押送的錦衣衛個個動作粗野,僅走幾步,蘇堯的身上已不知挨了多少暗勁。
他自然是不敢吭聲的。
初來乍到,還沒搞清楚這個名為大燕的皇朝究竟是怎麽回事,低調行事方為上策。
一路顛簸,也不知走了多久。
就在蘇堯百爪撓心快要忍不住了的時候,頭頂終於響起了另一個清冷的聲音。
“都退下吧!今日之事,若走漏半點風聲,爾等皆要滿門抄斬!”
“諾!”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像是那群錦衣衛離開了。
正處於天旋地轉中的蘇堯突覺眼前一亮,周遭燈火通明,險些刺得他流下淚水。
好半天,才勉強適應了強光。
這是一座大殿。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十步之外擺著一張雙龍圈椅,在看到兩隻明黃色、繡著金龍的靴子之後,他就不敢抬頭了。
熟讀網文短劇、通曉古裝影視的蘇堯豈能猜不到此情此景意味著什麽。
前身記憶中,除了大燕皇帝慕容瑤光,又有誰敢穿戴此種規製的服飾。
不出所料。
紫珊的言行很快就驗證了蘇堯的推測。
“聖上,蘇堯帶到,已驗明正身!”
“平身吧!”
威嚴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嬌柔。
蘇堯聞聲,身體不禁抖了抖。
這皇帝,咋感覺少了些陽剛之氣。
把老子秘密抓來,不會是衝著天下第一采花大盜的名頭,求取補腎壯陽之法吧?
“天下第一采花大盜……蘇堯,你可知自己所犯之罪,按律當誅九族!”
慕容瑤光的聲音再次響起。
似是質問,又像是在刻意引誘蘇堯給出符合聖意的回答。
“草民罪該萬死!”
“可我還沒活夠,煩請聖上明示,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自打進了大殿,蘇堯的腦子就一直在轉。
雖說不知道對方的真正意圖,但皇帝是絕對不會無聊到親自抓捕審問一個江湖盜匪的。
哪怕這個盜匪有著天下第一的名號。
唯一的解釋,便是皇帝有所求!
當然了,身為真龍天子,即使求人也得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蘇堯明白,所以非常順從的給對方遞了個台階。
“還算不傻!”
“既如此,罪民蘇堯聽旨!命你潛入相府,盜了丞相之女楚纖纖的清白之身!”
“倘若失敗罪加一等,施以淩遲之刑!”
啥?
蘇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還有這麽荒唐的事?
皇帝找人睡丞相的女兒,聽著都特麽匪夷所思。
雖說慕容瑤光剛剛登基,皇位不穩,但也不用為了立威,就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啊!
“狗東西,還不趕快接旨?”
“真想被千刀萬剮不成?”
見蘇堯匍匐在地上半天沒反應,旁邊的紫珊千戶直接踹了一腳,然而後者卻仍舊無動於衷。
沒辦法。
不是蘇堯膽大包天想抗旨,實在是這旨意跟送死沒有區別。
去丞相府采花,就算能成功,這輩子也別想再過安生日子了!
通緝的海捕公文得像雪片似的。
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讓人抓回來。
到時候慕容瑤光可不會承認,這天下第一采花大盜是他這個皇帝派出去作案的。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選擇躺平等著。
“看來你並沒有那麽怕死啊!”
“或許宮刑,才更適合懲治天下第一采花大盜!”
許是看穿了蘇堯的心思,皇帝不怒反笑,緊接著輕巧的摘下掛在禦柱上的寶劍,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聖上恕罪!”
“草民願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時遲、那時快。
蘇堯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一邊匍匐著摟住慕容瑤光的大腿,一邊看似無意的將寶劍讓到了身後。
跟死比起來,變成太監確實更令他害怕。
男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人活著,寶貝卻沒了。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誰不想醉臥美人膝?
隻是這一摟不要緊,方才還龍行虎步器宇軒昂的皇帝卻像突然觸電了似的,‘噌’的一下跳出去兩米遠。
雙頰緋紅、舉止忸怩。
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仿佛對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極為忌諱。
嗯?
蘇堯心中暗暗一驚。
情況不對勁啊!
正常男人的反應,不是該一腳把老子踹飛嗎?
怎麽這皇帝還害羞了?
仔細端詳了一下對方,兩撇小胡子周圍泛著晶瑩,一看就是後粘上去的。
胸前更是微微隆起,即便罩在寬大的龍袍裏,站直後依舊遮擋不住。
這特麽分明就是個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