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騷亂很快引起了城內巡邏士兵的注意,一隊隊士兵朝著城門處奔去。

同時,幾道強橫的氣息從城內深處升騰而起,帶著肅殺之意迅速逼近。

“媽的,中計了!這幫狗娘養的!”

清風道人忍不住爆粗口,臉上滿是怒火和擔憂,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堯。

“都是你這狗官出的餿主意!”

蘇堯沒有理會清風道人的怒罵,他臉色鐵青,眼中滿是寒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針對江湖人士的陷阱是誰設下的。

齊王!那個老狐狸,為了對付皇帝,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靖雪,我們先離開這裏,那些家夥的目標是我們,留下來隻會連累無辜。”

蘇堯壓低聲音,對上官靖雪說道。

上官靖雪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隻能恨恨地看了一眼城門的方向,然後跟著蘇堯和清風道人迅速離開了人群。

三人七拐八拐,來到城中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內。

“現在怎麽辦?”

清風道人焦急地問道。

“那些家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堯沒有說話,他目光掃視著四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他知道,齊王既然布下了這個局,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蘇堯沉聲說道。

“躲?往哪兒躲?整個京城都是那幫狗官的地盤!”

清風道人沒好氣地說道。

“先離開這裏再說。”

蘇堯沒有理會清風道人的抱怨,他拉著上官靖雪的手,快步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

齊王府,書房。

“廢物,打草驚蛇了。”

齊王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上好的汝窯茶盞頓時四分五裂。

茶水和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王爺息怒,事情恐怕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一個陰柔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說話的是是齊王的謀士,許攸。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說沒到最糟糕的時候?那幫江湖草莽現在肯定已經躲起來了,再想把他們一網打盡,難如登天!”

齊王怒氣衝衝地說道。

“王爺息怒,那些江湖草莽雖然難纏,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王爺忘了我們還有……”

許攸湊到齊王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

齊王聽完,臉色稍霽,但眉頭依然緊鎖:

“控心丹夠用嗎?那些江湖中人個個都是硬骨頭,想要讓他們乖乖聽話,恐怕……”

“王爺放心,屬下研製的藥絕對是都是最好丹藥,絕對讓人言聽計從”

許攸胸有成竹地說道。

“隻要王爺舍得下血本,屬下保證,不出七日,便能讓那些江湖草莽為王爺效力!”

“好!那你盡快把丹藥準備好。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本王決不吝嗇!”

齊王眼中盡是貪婪。

“王爺英明!”

許攸躬身行禮,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

陰冷潮濕的地下牢房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黴味。

上任武林盟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鐵掌水上漂”胡千仞,此刻正被鐵鏈鎖在牆上。

曾經意氣風發的臉上布滿了血汙和淤青。

“盟主,本王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降還是不降?”

坐在太師椅上的齊王,手裏端著一杯香茗,漫不經心地問道。

胡千仞吐出一口血沫,惡狠狠地盯著齊王,咬牙切齒地說:

“呸!齊王,你也不過是大燕王朝的一條走狗!想讓我臣服於你,做夢!”

“敬酒不吃吃罰酒!”

齊王臉色一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來人,給他上‘控心丹!”

兩名侍衛應聲上前,掰開胡千仞的嘴,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哈哈哈!齊王,你以為一顆小小的丹藥就能控製住我嗎?我可是……”

胡千仞狂笑不止,然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盟主……盟主……”

一名侍衛試探性地叫了幾聲,胡千仞卻毫無反應,隻是呆滯地望著前方。

齊王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胡千仞麵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從今以後,你就是本王的狗!本王讓你咬誰,你就得咬誰!”

胡千仞機械地點了點頭,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齊王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地牢。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收服江湖上另一個難纏的對手——尋機道人。

與陰暗潮濕的地牢不同,尋機道人被關押的地方是一間布置典雅的廂房。

齊王深知,對待這種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輩”,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道長,您受苦了。”

齊王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尋機道人拱了拱手。

尋機道人閉著眼睛,仿佛沒有聽到齊王的話。

“道長,您還記得嗎?當年您還沒有出家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可是經常在一起喝酒談天的好友啊!”

齊王自顧自地說著,開始胡編亂造不存在的故事。

聽到齊王的話,尋機道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喃喃自語道:“好友……喝酒……你是……”

“我是子桓啊!道長,您不記得了嗎?我是您的好兄弟,當今的齊王慕容辰啊!”齊王激動地抓住了尋機道人的手,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尋機道人猛地甩開了。

“是誰?我不認識什麽慕容辰!”

尋機道人眼神淩厲地盯著齊王,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把我關在這裏?”

齊王心中暗叫不好,看來“控心丹”的效果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

尋機道人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被控製。

他眼珠一轉,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

“道長,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您當年雲遊四方,一去就是二十年,難道就把我這個兄弟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尋機道人皺了皺眉,他痛苦地抱住腦袋,低聲吼道:

“別說了!別說了!我的頭好痛!”

看到尋機道人痛苦的樣子,齊王心中暗喜,還差一顆控心丸就可以了。

兩名侍衛如法炮製,將一枚黑色的丹藥強行給尋機道人灌了下去。

尋機道人隻覺得體內一陣翻江倒海,意識逐漸模糊……

“你叫什麽名字?”齊王居高臨下地看著尋機道人,問道。

尋機道人眼神迷茫,努力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是誰,腦海中隻有一片混沌。

“我……我……”他痛苦地掙紮著,卻徒勞無功。

齊王微微一笑道:

“你忘了?沒關係,本王幫你記起來,你本名尋機道人,我是你的主人。”

尋機道人目光呆滯,緩緩張開嘴,聲音幹澀嘶啞,像吐出了兩個字: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