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喧囂的大廳很快便空了下來，隻剩下蘇堯和上官靖雪兩人。
上官靖雪柳眉微蹙，顯然對剛才蘇堯的決定有些不滿。
“你真要將那些戰利品分給那些烏合之眾？”
上官靖雪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他們不過是些貪婪之輩，毫無忠義可言，你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蘇堯輕輕一笑，為上官靖雪斟上一杯香茗，動作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優雅。
“聖女此言差矣，這江湖中人，哪個不是為了利益而來？他們今日能為了利益忘記俠肝義膽，明日自然也能為了更大的利益，為我所用。”
上官靖雪接過茶杯，卻並沒有喝，隻是冷冷地看著蘇堯。
“話雖如此，可你如此縱容他們，就不怕他們得寸進尺，最後反咬一口嗎？”
“哈哈哈，聖女多慮了。”
蘇堯仰頭大笑，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這群人都是些牆頭草，哪邊風大往哪邊倒，隻要我手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永遠不敢背叛我！”
上官靖雪看著蘇堯，眼中閃過複雜的神情。
她不得不承認，蘇堯說得沒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江湖中人也不例外。
“可是，你就不怕他們貪得無厭，最後連你都控製不住嗎？”
上官靖雪擔憂問道。
“控製？”
蘇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裏卻是寒芒。
“他們被我控製，也是經過他們同意的，互利互惠懂嗎？”
上官靖雪心中一凜，她從蘇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名為城府的東西。
這種東西，讓她感到陌生，卻又莫名的感到興奮。
蘇堯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語氣幽幽地說道：
“這天下，這些人，不過是些棋子罷了。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為其賣命，等到我達到目的，他們也就自由了，自然還是瀟灑的江湖人……”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上官靖雪問道，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
“接下來？”
蘇堯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自然是先把齊王那條老狗解決掉，然後再慢慢收拾那些不聽話的棋子……”
上官靖雪聽著蘇堯的話，心跳突然加速，她看著蘇堯，若有所思。
“聖女，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蘇堯的聲音打斷了上官靖雪的思緒，他走到上官靖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溫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上官靖雪被蘇堯另一麵感到驚訝，一時間忘了反駁。
這人真可怕！
……
各門派的掌門人一回到自己的駐地，臉上的客套與恭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這寒山公子真是個冤大頭，竟拿出這麽多寶物！”
“就是，咱們這些江湖門派出力最多，到頭來卻隻能分到一小杯羹，真是不公平！”
“哼，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咱們何必跟他客氣？”
類似的議論在各個門派中蔓延開來。
原本還算平靜的江湖，因為蘇堯的“慷慨”，再次掀起了波瀾。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上官靖雪的眼睛。
她坐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山巒，眉頭微微皺起。
她知道，蘇堯此舉雖然暫時穩住了這些江湖人士，但同時也埋下了禍根。
這些人都是些貪得無厭之輩，一旦讓他們嚐到了甜頭，就很難再控製了。
“來人。”
上官靖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門外喚了一聲。
“聖女有何吩咐？”
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應聲而入，恭敬地問道。
“去，傳令下去，就說三日後，我在劍閣設宴，邀請各派掌門前來商議要事。”上官靖雪淡淡地說道，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是，聖女。”
青衣女子領命而去。
三日後，劍閣之上，各派掌門齊聚一堂，氣氛卻比上次更加劍拔弩張。
“不知聖女今日召集我等前來，所謂何事啊？”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漢子率先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他是鐵掌幫的幫主，名叫鐵雄，以脾氣火爆，性情粗獷著稱。
“是啊，聖女，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們這些人可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著。”另一個身材矮小，卻滿臉精明的中年男子也附和道。
他是點蒼派的掌門，名叫嶽不群，以心狠手辣，陰險狡詐著稱。
上官靖雪看著眼前這些麵和心不和的江湖人士，心中冷笑一聲。
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特意選在了劍閣。
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就算這些人起了異心，她也絲毫不懼。
“既然各位如此心急，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上官靖雪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冰冷地說道。
“這次請各位前來，是為了商議如何瓜分寒山公子承諾給我們的戰利品！”
此言一出，原本還算平靜的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眼中都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聖女，這寒山公子究竟答應給我們多少好處啊？”
“就是，咱們總不能白白替他賣命吧？”
“我聽說，這次寒山公子可是從皇宮裏搬了不少寶貝出來，咱們可不能便宜了那些朝廷鷹犬！”
上官靖雪聽著眾人的議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這些人果然都是些唯利是圖之輩。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安靜！”
上官靖雪突然一聲冷喝，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寒山公子答應給我們的，自然少不了各位的。”
上官靖雪淡淡地說道。
“不過，這分贓的事情，可不能光憑一張嘴，各位說是不是？”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稱是。
他們雖然貪婪，但卻也不傻，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我決定……”
上官靖雪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
看著一群烏合之眾，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我決定……”
眾人七嘴八舌，沒人太在意上官靖雪想說什麽。
大家都想把自己利益最大化，互不相容，表麵一套說辭，背後又一套想法。